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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掰直我(57)

作者: 关雪燕 阅读记录

他自暴自弃地想着接下来的事。

会通知他单位吧,然后他被单位开除,没钱赔和解不了说不定要蹲个一段时间,他的人生还真算得上多彩多姿了。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吧!

至少,终于有一个理由能让他摆脱那份工作,逃离那个和监狱差不了多少的地方。

七年,耗费了七年,他痛恨着那个地方,却没有勇气踏出离开的那一步。

这样也好,也好,现实帮他做了选择,他以后的人生路也许更难走,但至少他能呼吸一回新鲜的空气。

吴景安闭上了眼。

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放空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听天由命。

他不后悔对张齐做的事,如果时间倒退回那一刻,他想,他还是会那么做。

那一场架打得太痛快,把郁结在心里的怒气通通发泄出来。

蒋路也许算不上他最好的朋友,却是他最值得交的朋友。

为唯一一个肯守在你病床前三天三夜,细心照顾你的人,那些拳头他挥得太值了。

如果蒋路能看到那一幕,也许,也会笑着冲上前,与他并肩战斗。

想到这,他就笑了。

很舒心的笑。

他在自己的想像中笑着度过一下午时光。

许辉是在傍晚时分把人从派出所捞出来的,吴景安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轻易被放出来。

许辉是谁,许辉就是有这种能力的人。

如果他幼稚一点,大概立马会转头再走回派出所。

这时候的吴景安疲惫地不想再和他闹腾,跟着他一起走出派出所的大院。

出了门,许辉说:“上车,我送你回去。”

吴景安眯着眼看天边的火烧云,很艰难地说了四个字,“我坐公车。”

吴景安走下台阶,许辉上前抓住他胳膊,态度强硬地说:“上车!”

吴景安平静地看着他,缓慢开了口,声音里却满是疲惫,“许辉,什么都不要做,我不会原谅也不会感激你。我现在唯一会做的事,就是把你,从这里”他抬起食指点了两下太阳穴,“抹掉,抹掉一干二净。我只当,没认识过你这个人。至于,”他很无力地叹了口气,“你要怎么做,都随你便好了,我想,再没什么是我承受不了的了。”

挣脱许辉的掌握,他转过头,往前方公交站台走去。

吴景安找人代了两个夜班,以为会有些麻烦的打架事件却被轻易摆平了。

所幸张齐伤得并不是太重,人清醒过来后许辉一脸阴郁地走进病房。

第二天学校方面撤了案,这件事就算是摆平了。

吴景安接到消息时苦笑一番,看来这许辉,果然是一个惹不得的人物。

在下午时接到孔新的电话。吴景安才知道打人时孔新就在场,是他给许辉打去的电话。

吴景安解释说是那小子忒欠揍,骗了他一哥们几万块钱赖着不还了,他实在看不过去才动的手,就是冲动了点,下手有点重。

孔新惊叫:“你那叫有点啊!要不是人许少罩着,都够你判刑的了!”

吴景安半开玩笑地说:“多大点事,你还给他打电话,你看,我这不又欠他人情了,就我这要啥没啥的人,拿什么还啊!老弟啊,我是真不想招惹上他那种少爷了。下次,别打了,成不?”

孔新果然在电话那头骂了半天狗咬吕洞宾,最后愤愤然挂断电话。

第45章 移情

作者有话要说:有童鞋反应没见他俩打架哪来的伤,燕子于是检查了一遍才发现,由于粗心大意少传了一章上去,真是欠揍。现在已经补上去了,贴在第11章反目里,变成了华丽丽的六千字啊!有想看的童鞋重温一下吧!满重要的一章呢,怎么漏了呢?!!猪脑袋哟!

吴景安叹了口气转身去厨房准备晚餐。

这边切好的土豆丝还没下锅,电话又响了,吴景安勾头一看,是蒋路打来的。

吴景安深吸了一口气接起电话,“喂?”

“在哪呢?”蒋路的声音没了平时的欢快,透着几分诡异的严肃。

“在家,做饭呢。”

“出来吃吧,我请客。”

“这么好?你发财了?”

“这还不是托你的福,安子,你够可以的,下黑手怎么不叫我一声呢?好让我也痛快痛快。”

吴景安笑,“你知道了。”

蒋路叹息一声,“上午张齐给我打了电话,说托人把五万块打我帐户上了。还说你----安子,你没事吧?”

吴景安走出厨房,靠坐在沙发上,拇指食指按捏着眉心,“没事。”

电话那端沉默了许久才再次出声,“安子,出来吧,我想见你。”

吴景安说了声好后挂了电话,起身拿上钱包和钥匙,换了鞋打开门,却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

茫然的脸,忧伤的眼神,垂在身侧的手里还拿着手机。

“蒋、蒋路?”

吴景安诧异地望着他,“你怎么在这?”

蒋路眼神复杂地凝视着他,良久没有任何反应。

吴景安说:“你干什么呀,多大点事,你至于吗?”

蒋路还是没有说话,只默默地看着他,那眼神里渐渐有些他不敢去读的东西。

吴景安低下头,目光闪烁,“行了,什么都别说了,咱不是兄弟吗?这点事,应该的。换成是你的话,你也会----”

吴景安话没说完,人被搂进一个结实的怀抱。

吴景安瞪大眼,呼吸凝滞,两只手架在空中,不知该往哪儿放。

蒋路紧紧搂着他,胳膊用劲圈住他身子,贴着他温热的脸庞,他说:“安子,别让我,别让我,再爱上你,好吗?”

“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已经把你放在摸不着的心底了,明明隐藏得很好,明明绝不让它冒头的,可,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把它揪出来呢?安子,我真的,真的是想和你一直做朋友的。对不起,对不起……”

耳边是对吴景安来说太过震憾的话,从蒋路口中说出来,却温柔得一塌糊涂。

吴景安松开紧皱的眉头,缓缓垂下眼,这一次,换他,无言以对。

晚餐在家附近的美食城吃的,这也是他和蒋路认识以来吃得最沉闷的一次。

叫了一筐啤酒,吴景安只顾喝,蒋路就陪着他喝,桌上的菜动得很少。

吴景安说:“你和那张齐,是不是真断了?断得干净?”

蒋路说:“嗯,都这样了,还能不断吗?”

吴景安说:“看上他什么呀,只会花你的钱,连个小骗子都没看出来。”

蒋路说:“行了,你别埋汰我了,够郁闷的,三十岁的人了,还混成这样。”

吴景安说:“我也不比你好多少。”

蒋路不再说话,酒却越喝越凶。

从小饭馆出来已经是晚上十一二点,街上没了行人,只有偶尔几辆车子呼啸而过。

躁热的夏夜,没有一丝风,吴景安走在前面,后面跟着身子有些摇晃的蒋路。

突然有了烟瘾,吴景安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烟来,转过身问蒋路,“要抽吗?”

蒋路摆摆手,他的头还晕乎着,眼睛乏得几乎睁不开。

这几天一直在忙公司里的事,没有得空休息,再加上这一场醉酒,他该是困得够呛。

走到路边,吴景安朝马路那头望去,这个时间不知道好不好打车。

蒋路低着头,身子晃晃悠悠地,吴景安真怕他下一秒就会倒下去。

“不能喝还喝这么多。”

蒋路“嘿嘿”笑两声,吭吭哧哧地说:“安子,今儿我高兴,好高兴。”

吴景安瞥他一眼,“别发酒疯啊!”

蒋路持续傻笑着,人向前两步挂到吴景安身上,趴着他的背,蒋路说:“Honey,我有跟你说过我的初恋吗?”

吴景安咬着牙骂:“重死了,滚开。”他可没心思大半夜的听某人酸掉牙的初恋故事。

蒋路不理他的抗议,仍赖在他背上,慢慢悠悠地讲起了那个对他来说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