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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掰直我(69)

作者: 关雪燕 阅读记录

吴景安疲惫地倒在沙发上,一瞥眼,发现茶几上留着一封信。

吴景安靠着沙发扶手拿起信封,不知道该不该看。

除了那些伤春悲秋的话,还能有什么?他们已经是两个陌路人,再叙些感伤又有何用。

将信封扔回茶几上,他靠着沙发休息了好长时间。

这个家里再没有蒋路的味道。

没有那个会把这里收拾得一尘不染的人,没有人会听他一遍遍地唠叨工作上的烦心事,没有人会恶心巴拉地叫他亲爱的,宝贝,没有人再吃他做的一手好菜,没有人会夸他,爱他,懂他,需要他。

他像一条快晒干的鱼,得了短暂的水,却又再次被丢弃在沙漠里。

赖在沙发上睡到快中午,直到肚子饿的感觉让他找回点理智。

再TM的伤春悲秋,还得活着不是。

活着就得吃。

强撑着精神起来泡了碗方便面,吃完他回卧室继续补眠。

他还能在这个安逸的窝赖上多久这个空荡的家曾经是他最后的依靠,如今,也要失去了。

其实,哪里不一样呢

一个人的家,一张床,哪里都是孤独。

以为会很难入眠的,却没想沾上枕头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间,他似乎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很快,有人上了他的床,睡在他身边。

他不禁想,原来,这一切都是梦。

没有不幸,没有争吵,没有痛苦,蒋路还会在晚归时轻手轻脚地上床,在他脸颊印下一个抱歉的吻,安稳地睡在他身边。

原来,蒋路一直在他身边,没有离开。

在梦里,吴景安笑得很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完,读者得跑一半了。

接下来炮灰退场,渣攻贱受的天下。

第55章 两清

一觉睡到自然醒。

睁开眼时,吴景安还有些恋恋不舍。

那个梦,太真实,酸得让他不想醒来。

只是想找个一起走下去的伴,怎么就这么难?

闭上眼,吴景安强迫驱散这些消极的想法。无论多难,他还得活着,总想这些,保不齐有一天就神经失常,拿瓶硫酸泼向某人了。

叹口气,他翻转过身,手搭上————

温热、柔软的触感,这是----

吴景安猛地睁开眼。

眼前躺着一个让他呼吸骤停的帅男,貌似睡得还挺沉。

吴景安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想他把从厂里顺出来留着刷厕所用的硫酸放哪儿了?

这人的脸皮真是要多厚有多厚,明知现在这种时候自己砍死他的心都有,居然还能勇者无惧地跑来他的家,睡上他的床,就差搂上他的人了。

来干嘛?

来炫耀他的成功?

来嘲笑他的失败?

想想那时自己的豪言壮语,被这个人通通压碎成了粉末,到最后,连自己也成了笑话。

许辉,你还是人吗?!

再无了睡意,吴景安掀被下床,走出卧室坐在客厅沙发上,突然很想抽只烟,全身上下翻找时瞥见茶几上被他遗忘的那封信。

那些话该是蒋路最后留给他的吧,也算是为他们这段感情画上句号。

想了想,他还是打开来看了。

从信封里掉出一张纸和一张银行卡,吴景安疑惑地看了一眼卡后展开信纸。

蒋路说了很多句对不起,多到让吴景安都要怀疑到底是不是他对不起自己。

蒋路到底是善良的,明明是自己害了他,却还是要一遍遍地说着抱歉。可也许正是这份软弱,毁了他们的未来。

说再多也是无用,省去那些抒发感情的语句,他往下看去。

房东突然出现了,向蒋路忏悔自己的一时糊涂并把钱全数退给了他,扣除了从朋友那里借来的,剩下的钱全打进了那张卡里,密码是吴景安的生日。

蒋路准妹夫的工作问题也解决了,总而言之,就是一切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明天发展,只要他们两个床头打完床尾和就真正OK了!

可惜,蒋路的脸皮没赶上那打不死的小强,他是没脸再回来了。

千万句道歉的话揉在一张纸上,几行字斩断了他设想的美好蓝图。

蒋路离开了这个城市。

如果真有一天混出个样子,那时你也还没有固定的伴侣,安子,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是蒋路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丢下信,吴景安仰靠在沙发上无力地叹息。

他的雄心壮志又一次被打进了棉花堆里。

用蒋路留给他的钱把债还了,房子不用变卖,虽然他很想感情用事地学一回八点档主角们,说走就说,潇洒地离开这个伤心地。

唉,谁让他囊中羞涩呢!

斩了破釜沉舟的脚,他只能像一只憋屈的龟把头再缩回壳里,糊里糊涂地把日子过下去。

尽管那个害了他耍了他还不打算放过他的畜生大模大样地进了他的屋,上了他的床,他也无可奈何。

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得在这个城市和他斗下去。

最差那畜生也不至于把他逼得跳楼了。

想明白这些事后,吴景安也不再颓废,起身换了件衣服,看一眼敞着的卧室门,转身走出家门。

坐上19路公交车,他在哑叔家磨蹭到很晚。

把和蒋路分的事跟哑叔他们说了,还钱时,哑叔没要:先前不就打算着开早点店的吗,干脆趁着这一次,把店开起来。

吴景安想了想还是把钱塞在哑叔卧室枕头下了。

早点店,总有一天会开的。可,绝不是现在。

现在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只要那畜生一天还惦记着他,他就只能做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蒋路的事就是个惨痛的教训,他可不想拿毕生的心血再去赌一把少爷的仁慈。

站在自家楼下,吴景安迟疑了好一会再迈步上楼。

打开门,一室漆黑,他稍稍放下心来,那个人,应该已经回去了。

开灯,当视线适应了亮度时,他发现那个该千刀万剐的人还定在他家沙发上。

吴景安不得不对他写一个服字。

对付一只小强,人少爷不旦纡尊降贵、亲自出马,还百折不挠,他这只不要脸的小强真该被左右开弓扇个三百铁砂掌。

吴景安低叹一声,丢下钥匙往洗手间走去。

许辉从沙发上站起来,跟着他走进洗手间。

吴景安简直哭笑不得,对着跟进来的人无奈地说:“你要参观我尿尿吗?”

许辉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去哪了?”

吴景安扯扯嘴角,笑说:“怎么,还要向你报备?”

许冷冷辉重复刚才的问题,“去哪了?”

吴景安突然想起几个月前的许辉也这样执着地问过同一个同题,那时候的许辉骄傲、蛮横、目中无人,今天的许辉,还是没差。

吴景安说:“你想听什么样的回答?找男人?借钱?哭着求你饶了我?许辉,我该做什么样的表演才能满足你。”

许辉面色越发阴沉。

吴景安说:“许辉,厨房里有刀,你实在恨我,干脆一刀捅死我算了,你家不是有钱有势嘛,捅个人算什么,花几个小钱就摆平了。多简单的事,你非要搞那么复杂。”

许辉双眼微微眯了起来,怒气在一点点上升。

吴景安说;“你不是要我向你下跪吗?行啊,不过是膝盖一软的事,”话落,他两膝着地,跪在许辉面前,“求您少爷给个痛快吧,要杀要剐,别客气,尽管来。我要是哼一声,我他妈跟你姓。许少,你要是个男人,过了今天,咱们两清。别再缠着我,行吗?”

许辉低下头看倔强地跪在他面前的男人,听着他说两清的话,心里的酸痛无以复加。

他单膝跪下,平视着那个再平凡不过的男人,他说:“两清?吴景安,咱们清得了吗?”

抬起眼,吴景安一双淡漠的眸子瞅向男人。

“怎么清?我一个好好的只喜欢女人的正常男人,现在满脑子都是你,想和你接吻、做爱,想再听到你说爱我,只爱我一个人,被你掰得每天只能想这些事,你告诉我,怎么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