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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掰直我(87)

作者: 关雪燕 阅读记录

没有承诺,没有约束,没有一句多余的话,那一刻,他们真诚地爱着。

第70章 平淡

从超市出来,天阴沉沉的,吴景安快走几步赶在春雨来之前回到了家。

四月的天,他只着一件薄毛衣也觉有几分热,打开阳台窗户,点上一支烟,看淅淅沥沥的雨从天而降。

当细长的烟杆化为一缕缕轻烟和一堆堆灰烬时,吴景安转身去了厨房。

宫保鸡丁,麻婆豆腐,排骨汤。

两个人的午餐,挺好。

记得有南方的朋友说他们喝汤从来不撇油不放菜,纯汤纯肉。

当时吴景安就惊讶地张大了嘴,那怎么喝得下去啊!

光是看着浮在汤上的一层金灿灿的油,他就没法下口。

他总是按传统做法把冷凉的汤放冰箱里,第二天撇去上面一层白花花的油膏,放几把嫩绿的小青菜,两个打散的鸡蛋,关火,上桌。

摆好碗筷,吴景安朝卧室喊了一嗓子。

半晌后,才有人姗姗来迟。

挑剔着吃完饭,那人嘴一抹回了房。

吴景安刷洗收拾结束,走进卧室。

安逸躺在床上的某人抱着一本书笑得前仰后合。

吴景安说:“看什么那么好笑?”

许辉说:“田之光居然出书了,这小子写喜剧还真有两把刷子。以前上学的时候我和老廖没少欺负他,那家伙居然把其中的很多事都放在了他书里,我和老廖商量着哪天去敲他的竹杠,怎么说我们两也算提供了他生活经验不是。”

吴景安脱了外套换上睡衣,“姓田的没在书里讨伐你们两,小心粉丝人肉了你。”

不知是不是又看到可乐的段子,许辉爆发出一连串的笑声。

吴景安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闭上眼午睡片刻。

下午五点,他回了单位。

宿舍里牌局未散,小乔叼着烟招呼他替他打两把。

今儿小乔牌兴,连赢三家,就连中途换人也没断了牌运。

晚上自然请客,一桌人吃着喝着就聊到了大刚。

第二个休班大刚办酒席,结婚。

证是半月前就打了,方巧自从怀了孕味口奇好,体型眼见走样,婚礼事宜刚准备好,就急着把事办了。

同桌的张奇坏笑着看吴景安,“老吴,咱这堆经济适用男,可就剩你一个了。还不急呢?”

吴景安笑笑,“急也急不来。”

小乔安慰地拍拍他肩膀,“没事,咱吴哥等着我呢,兄弟一天不结婚,他就得撑着,这才够意思,是不?”

一阵哄笑过后,换了话题。

趴在值班室桌子上养精蓄锐时,对面的小李凑过头来。

“老吴,你手机坏了吗?”

吴景安疑惑地掏出手机检查一番,“没坏呀,怎么了?”

小李挑眉看他,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哟,没坏呀,可怎么前段时间一会叮铃一会叮铃的,这又不响了。”

吴景安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小李“卟哧”笑出声来,“和女朋友吵架了?”

“没有。”

“那怎么不见你发短信、煲电话粥了?”

“又不是刚谈那会,哪那么多话说。”

小李想了想问道,“你们谈多久了?”

“两个月。”

爱打抱不平的小李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你们男人都是负心汉,才谈两个月就没新鲜感了。难怪你一辈子找不到老婆,太差劲了。”

吴景安闭上眼睛假寐,不再理会她的大呼小叫。

新鲜感,两个月就够了。

他和许辉也由最初的激情澎湃走到现在的平淡如水。

许辉不会再刻意接送他上下班,打电话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休班在家,通常也是一人占一屋,各干各的事,各寻各的快乐。

很多在一起久了的恋人、夫妻大多也是这样,吴景安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每一段感情里都会有付出多的一方,每个人对感情的看重度都不一样。

曾经,这也是吴景安希望的生活。

许辉说过,他不是一个长情的人。

能撑到今天,他也应该感谢了。

第二个夜班,爱八卦的小李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神秘兮兮地对他说:“听说林佳佳请假了,还是一个星期,你说这年不年节不节的,她难道会回家?呃……我看不像。听她宿舍的人说她走得特匆忙,很多东西都忘了收拾。而且重要的是,脸色那叫一惨白,跟死了爹差不多。”

吴景安并不关心林佳佳的生活,听过也就算了。

却没想到的是,这个并不简单的女人,直接、间接地牵绊了他一生。

下班后,大刚拉着他一块去了市里,说是买几件结婚穿的衣服。

吴景安黑着一张脸坐在车上,不高兴地嚷,“买新郎服这种事不应该是和你老婆一起的吗?!”

大刚嘿嘿笑着,“她不是反应大嘛,本来就晕车,再加上车子颠簸,对孩子也不好。”

吴景安一脸苦闷地抓抓头,“老大,我要是说我肚子里东西也三月了,你能体谅体谅我不?”

“你肚里能有什么东西?”

“结石。”

“去你的!”

舍命陪大刚转了一上午,终于敲定了两套像样的西服,大刚说要请他吃午饭,他摆摆手,“你饶了我吧,我现在只需要冬眠。”

打车回到家,吴景安给许辉打了个电话,“我回来了,你在哪?”

“XX餐厅,和几个朋友一起,你来吗?”

“不了,我休息一下,你晚上回来吗?”

“不一定,太晚我就不过去了。”

吴景安挂了电话,饭也没吃就躺床上补眠去了。

一觉睡到五点多,醒来后也没见那人回来,他也懒得做饭,干脆去哑叔家蹭了一顿。

饭桌上哑叔问他怎么这么久没来,吴景安啃着鸡腿,含糊不清地说:“最近厂里事太多,总是加班,回不来。”

张叔夹了些菜到他碗里,“慢点吃,饿这么很。中午没吃饭?”

吴景安笑,“嘿嘿,吃了,谁让咱年轻,新陈代谢就是快。”

吃完饭,张叔在厨房削水果,吴景安陪着哑叔看了会焦点访谈。

哑叔聊起了老家表哥的儿子,才二十一二岁,就要结婚了。

吴景安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又问你要钱是吧!”

哑叔朝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

自从和老家那边关系缓和,哑叔三不五时接到要钱的通知,打着各种名义,要的钱数一次比一次多。

什么姑妈女儿上技校,什么姨夫工作调动,什么家里房子装修,总之一句话,要钱。

每一次哑叔都是有求必应,张叔虽然没说过什么,哑叔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吴景安就不明白了,这哑叔的父母脑子里都装的什么,难道亲儿子还比不起一个个贪婪的兄弟姐妹,就因为是哑巴,他身上的血和肉就不是自己的了?

看着哑叔那副愧疚的模样,吴景安也不好再说什么。

张叔端着洗好的草莓出来,招呼两人吃着。

张叔仔细端祥了一会吴景安,突然说道,“安子,是不是找到对象了?”

吴景安被草莓呛得咳了好几声,涨红着脸强装镇定地看向张叔,“叔,你说什么呢,我要是找到了,能不对你们说嘛!”

张叔问:“真没有?”

吴景安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

张叔笑着摇了摇头,岔开话题。

在哑叔那儿磨蹭到八点多,吴景安坐最后一班公车回到家中。

屋子里黑漆漆的,许辉还是没有回来。

吴景安掏出手机打他的电话,接通后只听那边传来很吵的背景音。

许辉问:“什么事?”

吴景安皱起眉头,“晚上回来吗?”

“恐怕回不去了,你睡吧,别等我了。”

挂了电话后,吴景安叹息一声跟明儿中班的人调了一下班。

以后没有三点多的专车了,看来,他有必要减少回来的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