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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掰直我(90)

作者: 关雪燕 阅读记录

擦,这家伙演得比他还逼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外过宿的偷腥者,而许辉却成了苦守丈夫回家的大老婆。

狗血!

吴景安收回对视的目光就要往洗手间走去。

许辉唤住了他,“吴景安!”

许辉一向是好的时候叫他景安,叫他亲,发了火就连命带姓或者干脆姓吴的!

还真是脸皮厚,有理了啊!

吴景安淡淡回道,“有事?”

许辉说:“你去哪了?”

吴景安说:“同事今天结婚,闹得晚了点。”

“就这样?”

“就这样。”

许辉眯起了眼,“昨天那男的是谁?”

吴景安想了想,他指的应该是李其,“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我怎么没见过!”

“新交的朋友。”

“你所谓的闹,是和他在一起吗?”

吴景安抬眼看他,突然间觉得许辉那张迷人的脸变得特猥琐。

什么叫倒打一耙,他算是见识了。

许辉永远有这种理,不,应该说全天下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会这一套。

找了小三,被发现后就开始把脏水往老婆身上泼。

他爸以前就这样,凡是见了他妈和哪个男人说话,回了家就开始骂骂咧咧,说她贱,看上谁谁谁了,明着是说话,背里不知道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现在,他找的男人,竟然也这样。真是瞎了眼!

对这种人,吴景安连恼的心也没了。

他说:“是,我们一整晚都在一起,不过是一夜情,你也别找人碴,以后不见了就是。”

说完,他抬脚往洗手间走去。

许辉整个人炸了一般,跳起来追到卧室门外逮到了人。

把他往墙上一推,一手压制着他,许辉睁大那双熬红的眼,恶狠狠问道,“你说什么?!”

吴景安看着他的眼神里满含鄙夷,“你不就是想听这种话吗?行,我成全你,是不是我这样说就能减轻你的罪恶感。我不介意你往我身上泼多少脏水,不过,咱俩的关系,用得着这样吗?”

许辉似被他戳到了痛处,渐渐松开了手。

瞥过眼,他带着几分歉意说:“那个女人的事,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不过是玩玩,你其实不用这样介意。也别怪我怀疑你,你以前干的那些事,能让我放心吗?!”

吴景安从鼻腔里发出嘲笑的哼声。

许辉不悦地瞅他一眼,“你要是真介意,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吴景安说:“这算你的施舍吗?”

许辉皱着眉头看他,“你非要这样说,有意思吗?”

吴景安眼神淡漠地瞅着他,“许辉,不是每件事都可以说下次的。抱歉,我等不了以后。分手吧!”

挺重的三个字,说出来时也可以很轻巧。

许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瞅着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吴景安尽量挺直了背,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提出分手,无愧于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有些事是万万碰不得的。

如果能忍,他早就忍了,也许已经有一个固定的伴在身边,虽然那人会时不时地出去找个新鲜,可终究会回到他身边。

就好像厂里的林姨,一边逗着孙子一边教育刚结婚的小丫头们:“男人年轻的时候总会在外面花的,有什么大不了,到最后他还不是得回到我身边。那些当小三的,别看着一时风光,到了,还不是输给大老婆。男人嘛,都是这样的。”

那样的生活,他想要的话早就有了。

确定不是自己听错,许辉压制着心里翻腾的怒火,使劲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一片清冷。

他说:“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见。去换个衣服,一起吃早餐,我在楼下等你。”

许辉的脚刚迈出一步,吴景安开了口,语气坚决,“许辉,我们不可能了。”

许辉的双手在发抖,全身血液倒流,心像被人用刀生生劈成了两半,他缓缓扭过头,眼里的吴景安陌生得可怕。

他沉声说道:“你再说一遍!”

吴景安静静注视着他,这个他生命中第二次爱的人,即将成为过客的人,他张开嘴,一字一句地说:“许辉,有些事是过不去的,我做不到,分手吧!”

屋子里安静地出奇,似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一次一次,重得压迫神经。

许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好像在看着一个稀有的怪物。

许辉自认给过他机会,而他,没有珍惜。

许辉说:“你最好别后悔今天说过的话。”

许辉走了,带着所有怒气,和手上那枚亮得扎眼的戒指离开了这所房子。

随着“呯”的一声巨响,房门被重重关上。

吴景安挪动脚步来到洗手间,放了水,洗了脸,他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结束了吧?结束了!

许辉走了,没有一丝留恋。

他该庆幸的,这次,终于没有大打出手。

他想站起身来,洗个澡换件衣服,还要去赶车,还要去参加大刚的婚礼,还要在所有人面前强颜欢笑。

他的生活得继续啊,没有了许辉,他还要过得更好。

他找不出一丝力气能让他站起来。

闭上眼,靠在洗手池边,他摸出口袋里的烟盒,却是空空如也。

他有些不知所措,好像丢掉的不只是烟,还有藏在身体里的某样东西。

许辉走了,许辉走了,许辉走了……

他笑对室内清冷的空气,幽幽低语,一遍一遍,无奈、悲凉的两个字。

再见。

第73章 情伤

大刚的婚礼到底没去成,在外面睡了一夜的结果是得了重感冒。吴景安找人代了个夜班,窝家里躺了两天,病情才有所好转。

到底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啊,这点小打击已经算不得什么,回想当初被许辉伤得体无完肤、哭天抹泪的,而现在都可以翻出来当笑话谈了。

回到班上免不得一顿数落,大刚婚假在外度蜜月,小乔代表月亮消灭了他一顿酒钱。

爱八卦的小李脚蹬在桌子边晃悠着她的老板椅,“林佳佳回来了你知道吗,听说人瘦了一大圈,脸色比走之前还难看。这样说吧,就是走之前是死了爹,回来一看,哇,连娘也死了。就惨到那份上,你滴,明白?”

吴景安碜出一脑门子冷汗,人林佳佳招你惹你了,有你这么咒人的吗,太缺德了!

宿舍楼外种了几株梨树,如今花开正盛,洁白素雅。几个沐浴归来的女孩湿着头发伸手去摘下一枝,笑靥堪比梨花娇嫩。

四月,吴景安心里的梨花败了一地。

厂里大修提前了,为期半月,按以往的规矩,他和搭伙的人轮流休息,意味着他又有了一星期的假,不带薪。其实这才是厂里放假的真正目的。

有人骂娘,有人狼嚎,吴景安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少拿个几百块,倒是能缓缓这马不停蹄的日子。

T县,过年的时候没去成,他计划着趁这次机会去看看母亲和方叔。

晚上吃饭,小乔、孔新不无羡慕地说:“还是你小子好,每年都能捞几天假歇歇,赶明儿我也要求调去化验,过几天快活日子。”

“监盘、监盘,我都快监出屎来了,真他妈不是人过的日子。老吴,你行行好,咱换换成吗?”

吴景安一酒杯重重磕在桌子上,指着两唱快活腔的人痛骂,“噢,这时候嫌我快活了。我1.2,你们1.4的系数,开钱的时候怎么不说换换。我这个月都快成穷光蛋了,你们还好意思讹我的酒钱!”

孔新嬉皮笑脸,“嘿嘿,你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嘛!哪像我,老婆孩子一大家。”

小乔没心没肺,“是啊,我虽没老婆可也不能跟你比,那交女朋友不比养家轻松,陪她进一趟商场我一月工资就没了。老哥,还是你有远见,江湖我独行啊!”

吴景安猛喝了一口酒,含在嘴里化成血,悉数喷向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