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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机缘都看见道侣在坑人(101)

当初,烛七是第一只觉醒这种能力的烛龙,青龙在得知烛七可窥测人心之时,十分忧心,遂待研究透了这种能力觉醒的诱因之后,便设法将其杜绝了,并勒令烛七不得对旁人吐露半个字。

烛七向来对青龙言听计从,自此,他能窥测人心之善恶一事便成了隐秘。

一睡几十亿年,醒来后面对着物非人非的苦逼世界,烛七想起青龙的好来,更加觉得心酸。好在如今他只是一缕残魄,才没有心酸得落下泪来。

烛七并不知傅衍的提议只是一种可能性微乎其微的空头支票,只想着有法子去打探青龙的消息,便不由心动了。

微微震动双翅,落下一些,烛七平视着傅衍,仔细端量了一番眼前这个体内藏着几分朱雀血脉的年轻修士。

因只剩下残魄的缘故,烛七窥测人心的能力大打了折扣。

又因方才由朱雀血脉牵动着生出来的苍凉与无奈,傅衍一番提议倒也真的动了几分真心在内。

因此,烛七一番审视窥测,并未发现傅衍有何不妥,那心思便更加活络了一些。

只是,他到底还是有点信不过傅衍的能力,不由质疑道:“你先前连法力波动都没有,光凭尚未融合的朱雀神力如何能破的了这鬼阵法?”

“呵!”傅衍轻笑了一声,神色笃定非常,“这你无需担心,我说能破这阵,便是能破。”

烛七虽是只心思纯澈的懒兽,却也并非丝毫不知人心险恶。

当初,生怕烛七不识人心险恶,遭人算计吃亏,觑着烛七那些个难得的清醒时间,青龙一直在给他灌输各种族、各大能之间勾心斗角,相互算计的八卦。

因此,烛七在确认傅衍当真能破这阵法之后,倒是没有兴奋的忘乎所以、催促傅衍破阵放他出来,反倒是有些违背他那表象人格的问了一声:“你想要什么。”

对于烛七的上道,傅衍意外地挑了下眉,笑道:“以你如今这幅情境,你能给我什么?”

沧海桑田,斗转星移。

时间改变的了地貌,却难以更改这片土地固有的灵力气息。

虽然这里已然因为不得而知的变故,从灵气缭绕的福地变成了炙人的荒漠,可待烛七冷静下来之后,很快便已经确认——这里依旧是他心爱洞府所在的钟山。

地貌变化太大,之前暴力冲撞锁妖阵时又耗费了他太多的魂力,烛七只能闭眸专心的以神识探索,才能感受出他以往所藏的宝贝是否依然还在这片土地上。

光看这接连天际的火焰,便知那些个灵株灵果必然不用再去考虑。

想想那早已化成糜粉的幽冥石,也知以前青龙送予他的那些个法力晶石怕是也早已被这劳什子的阵法抽空灵力化成了飞灰了。

烛七又实在是一只懒得令人发指的神兽,想当初,除了青龙帮他寻来的神火葫芦这么一件法宝外,他手里便再没有第二件法宝。

别说神火葫芦已然被他印上了灵魂烙印,便是没有,烛七也不可能把青龙给他的东西当做筹码,拿出来给傅衍。

因此,烛七仔细探索了一番之后,平复了因感受到那似有若无的熟悉气息而过分激动的情绪,张嘴一吸,便自地下吸出了一对金色的、莹润透亮的珠子,心不甘情不愿的悬在他身前,对傅衍道:“我只能给你这对眼睛。”

七十三亿年的岁月侵蚀,七十三亿年的阵法消磨,烛七那具远古神兽的肉身,最终只剩下了这一双已然被岁月雕琢成了玉珠子一般的眼睛。

烛龙之睛!

这却是意外之喜!

傅衍强行压制着丹田里乐得险些跳起脚来的元婴,强自维持着平静,压抑着愉悦故作迟疑地反问:“只有这对眼睛?”

烛七瞪着眼,窥视着在他看来傅衍眼睛里那难以掩饰的愉悦,扬起头又多出了几分鄙夷:“没错,只有这对眼睛。”

烛七脸上只差用笔写上“那又怎样”这四个字了。

已然摸出了几分烛七脾性的傅衍真人,立时改变了方才的继续敲诈勒索的计划,话锋一转,语调极为真诚的赞叹道:“漫说如今,便是在远古,烛龙之睛想必也是极为稀有的宝物了。前辈肯将这双眼睛赐予晚辈,实是晚辈的福运。”

傅衍这态度一谦恭,烛七反倒添了几分不自在,硬邦邦地道:“总不好让你这小辈凭白忙活。”

“既然得了朱雀圣君的传承,眼见着前辈落难,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傅衍虽略微修饰了他的真实目的,却也没把自己标榜成真正的圣人君子,而是从他所继承的朱雀血脉上说事,既拉近了他与烛七之前的关系,也完美地掩饰着他最为真实的心思,“破除这锁妖阵容易,只是我观前辈的真魂并不算很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