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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商(GL探险)(129)+番外

作者: 洛儿殷 阅读记录

酹月并不挣扎,只冷冷道:“何时放人。”

“我如何知道你不会再次离我而去?”晚歌戏谑地笑。

酹月冷冷抬眸。“我离去之时,会带你同去。”

晚歌怔了怔,一时有些辨不清这话中的真假。

“几时放人。”酹月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晚歌回过神来,淡淡一笑:“你的族人俱是炼药好手,我留着他们,不过是想留为己用,你放心便是。”

“王族。何时放人?”肩头已然覆满了赤色雪花,不过薄薄一层,转眼便融了,血水一般在她纯白的衣裳上蔓延。

晚歌皱了皱眉,“管他们作甚?”待得瞧见酹月冷静倔强的眼神,她忽然心中一动。“你不嫉妒吗?我曾与她几度春宵。”

酹月微不可见地轻颤,然而就这一丝微薄的泄露也被晚歌掠入了眼中。她满意地笑了,趁势将酹月纳入怀中。“这才对嘛,何苦死撑呢?你我之间——”她倏然凝眸,眼底一丝冰冷的寒芒闪过,一把精铁打造的匕首已然抵在了她的颈间。沉默,死水般笼罩了她们,晚歌的眼底有着难以言说的情绪跳跃着,忽然,她叹了口气,抬一根手指拨开了那匕首的锋锐,毫不在意指尖溢出的鲜红。“我只为叙旧罢了,如此刀剑相向,可是让人寒心。”

酹月不慌不忙地收了匕首,淡淡道:“你已非你,我亦非我。你不过贪图我医药之力,而我,也不过是形势所迫。”

晚歌不悦,怫然握拳,须臾,又压下了怒气,挤出一丝笑意:“何不只谈风月。”

酹月退开一步,冷冷一笑:“风月无情。”

晚歌皱了皱眉,隐隐有些痛意在心头盘绕,眼前那女子眼神冰冷彻骨,漆黑的眼瞳更是看不出半分情绪。她眯了眯眼,薄唇轻启:“风月无情人有情。我——”

“人更无情。”

话未说完便被酹月冷冷打断,晚歌沉吟不语。半晌,伸手拉住酹月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拽进了自己的行军帐中,又一口气压倒在榻上,恶狠狠覆了上去。鼻息很快传来那深刻入骨的淡淡的草木清香,她迷醉般深嗅一口,薄唇覆落,很快尝到她冰冷又熟悉的甜蜜气息。

酹月不挣不动,任她肆意亲吻。晚歌含住她冰凉柔润的耳垂,低声道:“即便我放了他们,也不过是一群废人。呵,你总说我不是好人,其实酹月,你从未真正见过我狠毒的一面。”

“你不必强作冷漠,瞧瞧自己的身子,你的心仍在渴望着我。我要你助我,其实不过是个借口,非你不可的从来不是这个天下……而是我。”

酹月面无表情,双眼紧闭,任由晚歌拉开了她单薄的衣襟,重重吻落。

作者有话要说:捋了捋,估计又得上中下才能写得完…最初时这个构思,不过只想做一个梦魇的剧情线罢了,然而真正写起来,我对酹月姐姐终究是爱爱爱爱爱,爱啊……

☆、魇—此恨不关风与月(中)

烛火摇红,模糊了光影岁月。

隐隐仍能听到帐外的风雪飞舞,帐内却一片安静,安静地只能听到彼此呼吸心跳的声音。晚歌低眉敛目,一张清俊容颜因着苍白,反倒更显几分病态的风流。她细细地沿着那冰凉的皮肤亲吻下去,每一次触碰都显得无比耐心,无比温柔,直到那冰雪一般凝白的皮肤终于泛起淡淡的粉,如樱花瓣拂落在水面上惹起丝丝涟漪……她小心地撑起身子以免压痛她,身上黝黑刚硬的铁甲,烛光下泛着冰冷如刀的光泽。

酹月仍是固执地紧闭双眼,一张绝尘的容颜,如此恬淡又如此冰冷。那细微的火种正在她的身体上燃起火苗,可她却只觉得无比寒冷,就像落进了深不可测的冰窖之底。

似颦非颦的两道细眉,淡若远山。晚歌静静看着,往下,是她精致挺直的鼻梁,紧闭着的菱唇有些微微的肿。她探出手去,细细描摹着那一弯飞鸟般的精致锁骨,她细长的颈子瓷器般凝白,却又薄得仿佛透明,长及脚踝的乌发裂锦般披泻而下,又如一大片梦幻般的水藻,烛光下泛着细碎的柔光,将她丝丝缭绕。“酹月。”她轻轻喊她,眼中的血色渐渐消褪,整颗心都柔软了下去,连冷硬的铠甲都仿佛失去了尖利的锋锐。晚歌俯下身,手指在那象牙般光洁的一片细细游弋,声音如同罂粟花露般甜蜜诱人:“你是这世上,我唯一爱的人。”

细眉轻蹙,那一双漂亮的眼睫微不可见地轻颤,酹月并不睁眼,以沉默对抗着上方那一汪邪魅的温柔。

晚歌并不介意,仿佛也是习惯了她的沉默。她低笑了一声,手指再次探出,却在空气中游弋了许久才缓缓停在她的腰带上,轻轻攥住那柔软的一方布料,那温柔细腻的滋味充盈在掌心,很快便抵达心头。酹月,酹月……在心里一遍遍默念她的名字,呼吸渐渐深重,她望着身下那冰雪柔白的一片风景,目光炽热如火,欲望在眼底疯狂流窜。她想要她,只是想要她,这天地之大,令她一见倾心,尔后食髓知味,无论如何也无法抛下的只有她,时至今日她早已忘记自己当初拟定的计划,道不同也好,威胁也罢,她只知道,哪怕是逼到她恨她,她也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都说人欲无穷,果然半分不假。

瑟一声轻响,那轻薄的腰带已然被她扯开,酹月裙衫散落,烛光中隐隐可以看到那细致柔美的腰线,衬着她同样纯白的衣裳,薄光清雅,雪凌凌一片,恍如谪仙。

人面桃花,朱颜墨发,身如荷莲,尘埃不染。这样一个女子,这样的她,叫她如何不倾心迷恋?不愿有一日她年华老去,青丝斑驳成白发,腰背佝偻,齿摇发疏……她是如此的爱她,她不能让她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短短几十年的寿数之后就会彻底消亡,她要她永远年轻,永远美丽,她要她与她一起,共享永生。

只剩最后一件薄薄的布料她便彻底地呈现在她面前了。

晚歌呼吸急促,明明不是第一次与她亲近如斯,明明不是第一次如此近地触碰那一抹动人的冰雪,可……为什么?明明是易如反掌的事,只要稍微动一动手指就可以办到的事,她却没办法继续。她心情复杂,目光沉重地盯住了自己无力施为的双手,她发现,自己的双手正在微微地颤抖着。

为什么?

很快,她便找到了答案。

低眉的瞬间,她看到一动也不动的她,不知何时她的双眼睁开了,却毫不在意自己身体的曝露,她静静地看着她,一双沉寂的黑瞳极夜般深不可测。她目光笔直地看着她,却不带丝毫的情绪,没有害羞,没有紧张,没有恐惧,也没有愤恨,甚至,没有一点点的在意与关注,她似在看着她,可那眼神却更似穿透了她,落在她身后虚无缥缈的空气里。就仿佛在以行动藐视着她,告诉她:我的身体与灵魂早已分离,你想做什么我都不在乎。

她那么安静,那么冷淡。那么虚无,那么无情!

她看着她,心脏一点点地收紧。

一丝沉闷的痛意沿着脊椎直窜而上,晚歌倏然坐直了身子。“为什么?”

酹月眼底无波。

明明是仰视的目光,可被仰视的晚歌却被那目光看得一身颤意,就仿佛正无力抵抗地躺在榻上的人是她自己。悲愤渐渐转成绝望,她怒切地吼叫:“为什么你不能认同我?我做的决定,我所选择的路,都是为了我们两个人!”

酹月仍是沉静,她的目光更沉更重,清楚的冷漠与不屑。

这不屑刺伤了晚歌,她将手指攥得咯咯作响,咬牙切齿:“你不愿做的事,我不会勉强你,我只要你好好地留在我身边,这样都不行吗?”

得不到想要的答复,她忽然冷笑。“你心中可曾有我?”扼住那纤细光裸的手臂,她眼中如要喷出火来。就是这样冷矜高贵的模样,就是这样森严又无所牵挂的表情,她恨透了这样的她,每每都会令她从心底深处蔓延出丝丝的恐惧来,仿佛她圣洁如月,她却污浊如泥,她是天边普度众生的菩萨,而她却是独身一人在人间挣扎,任她怎样努力也争不到那一缕宝相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