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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全世界都在等我们复合(22)+番外

回忆也顺着这份疼痛感,倒带播放。

……

大二上学期要结束的那个冬天,程惜接到了她演艺生涯的第一部 电影——《白昼》。

《白昼》是个悬疑电影,主要讲述了因为腿伤不得不放弃芭蕾舞生涯的女主月回到家乡芭蕾舞学校教书,在精神压力跟童年阴影的两方加持下,生出了第二人格,而她的第二人格的幻象是她所教班级的一名十六岁学生,同她过去一样极具天赋,却也被校长强|暴的椰。

片子一上映,大家就对月什么时候开始疯魔,椰什么时候在那个时候开始是月的幻象,杀死校长的是月还是椰,最后死的人是椰还是月,讨论的格外热烈,程惜也骤然成了人们聚焦的焦点。

说来能被选上也是很幸运。

王宥勃导演是圈子里少有的不近人情,他的角色只有合适,没有勉强。

他想要椰尽可能的纯粹,所以没有考虑已经拍过戏的演员,而没有拍过戏的科班演员有芭蕾舞基础的又少之又少。

程惜,就是这几个集合交集里少有的幸运儿。

面试那天程惜特意起了早,根据她对椰的人设理解给自己画了一个素净又有点阴郁的妆,微卷的长发重新被夹直板夹直,因为染烫发尾还带着些仿若营养不良的干枯黄色,脊背笔挺的背影就真的像一个青涩的芭蕾舞演员。

程惜从没有跟人说起过。

她在考取电影表演学院前,人生的目标就是进入国家芭蕾舞剧团。

她学过十年芭蕾,从有记忆起就开始被老师按着开腿压腰,泪水和着汗水不知道有几大盆。

只是后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追忆的,能在《白昼》里以这样一个角色开启她的演员生涯也挺好的。

有头有尾,也不算辜负她早早被人压死埋进土里的梦想。

怀着这样的想法,程惜来到了面试现场。

其实说是幸运儿,实际上竞争者也不少,程惜接过助理递给她的临时剧本,就看到候场室里坐着七八个跟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子。

虽然没有迟到,但程惜来的最晚。

她刚接过选角助理递来的临时剧本,就看到身边挪过一道阴影,随之而来的那股她最不喜欢的浓艳的香水味道。

程惜一抬头,果不其然,是跟她同班的刘娜:“哟,你还来啊?还有五分钟开始面试,你还真是不紧不慢。”

程惜抬了抬眼,看着刘娜永远用下巴看人的样子,反问道:“今天的选角编导就是你那个远房表舅?”

“当然不是。”刘娜不屑的切了一声。

而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眯了眯眼,打量着程惜,得意的问道:“怎么?你想搭我这条线?那你求求我,我可以让我舅舅给你搞一个……女四?”

“哦。”程惜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丝毫不感兴趣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刘娜得意戛然而止,不满的追问:“喂!你什么意思?”

程惜慢悠悠的抬起了看剧本的眼睛,勾了勾唇,随口回道:“我就是以为你的远房表舅是今天的选角编导,要你来帮忙今天试戏演员管到场时间的事情。”

“你!”这样的轻视让向来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刘娜气急败坏,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只是还不等她发作嚣张,选角助理就先开口了:“刘娜试戏,年晴准备。”

无法。

刘娜狠狠的甩了下手,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趾高气昂的就出去了。

纸张的翻动声在房间里响着,椅子摩擦过瓷砖地面的声音细微却又刺耳。

程惜听着周围断断续续传来的小声念台词的声音,有一种回到了高三早自习的错觉。

挂在墙上的时钟咔哒咔哒的走着,将候场室气氛越拧越紧。

程惜向来恣意惯了,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紧张的氛围,跟选角助理打了招呼,便拿着剧本出去了。

清晨下了一阵小雪,给花坛两侧的冬青薄薄的铺了一层白纱。

砖石地上铺着的雪被人踩过,松软被挤压,发出清脆的声音。

程惜出来的快,也没走远。

挨着候场室窗户,找了个不会被人注意的角落。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跟她有一样的想法,在候场室隔壁窗户下已经站了一个人。

冬日的凛风从背阴的地方吹过来,缭乱着那人披散的长发。

那乌黑的长发卷曲如海藻一般,在铺满雪的地方格外惹眼。

有白雾从她长发中飘出。

不是被冬风掀起来的雪,而是夹在她手指中的烟。

她不像是在吸烟,只想是点着根烟在冬日里点出些温热。

那细长的女士香烟就这样静默地燃烧着,火星被烧出透亮的红。

就在风沉下的时候,女人在程惜的视线中吻过了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