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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包少爷今天掉马了吗(141)

作者: 夜半三更新烛添 阅读记录

苏栎故意咳了一声,才打破了两人之间沉寂的死水。

许泽递给他一杯茶“开会废嗓子,快润一润”

苏栎从今早起床开始,一面对许泽就眼神躲闪,昨晚的事情历历在目,只要许泽站在他旁边,就总有种被扒干净的错觉。

特别是现在这种时候,许泽一关心他,那种被当作弱势群体的感受越发分明,苏栎心里有气,主要还是气自己。

明明都是第一次,自己这么这么好说话!甚至两人都没商量,他就自己心甘情愿做了受。

苏栎越想越觉得不划算,愤愤的喝了茶,拍了下许泽的脑袋“冷了”

许泽闻言,碰了碰杯壁,感受了一下温热的茶水。他对苏栎的挑刺心知肚明,哄道“失误,下次注意”

崔钰冷着脸坐在电脑面前,刚才还一直盘算着告诉苏栎真相,现在瞧见两人堪称温馨的相处模式,不知怎么的就有点说不出口。

但该说还得说。

崔钰憋了一天,许泽不知道是心大还是真的无所谓,完全当崔钰不存在,更是对两人早上的谈话闭口不提。

直到下班,许泽这厮没安好心的,又要让苏栎送他。崔钰自作主张,提前找苏栎把车借了出去,朝许泽晃了晃车钥匙“来,我送你”

许泽“婉拒”了崔钰的“好意”,一方面是怕苏栎嫌他黏,另一方面还是怕苏栎嫌他烦。

许泽打了出租,刚上车,便收到了阮篱的电话“哥,老爷子今天打电话,说要来看看”

“什么时候?”

“已经到了”

许泽一开始就没想过许霆军能支持他进娱乐圈,但他从始至终也没指望过得到他爸的支持。刚出道前两年哪怕是穷得没地方住,早晚都盼着节目组开机,赖在工作室度日也没和他爸开过口。

再后来许霆军得知真相后的反应,倒是意料之外,虽然嘴上依然是不赞同不满意,但没做什么实际行动来干扰他。

许霆军和杜云一起来的。阮篱有许泽的备用钥匙,许泽回家的时候,三人正在屋内等他。

许泽不是个念家的人,一时都想不起来上次和父母见面是什么时候。算来算去,去年春节似乎忙着参加晚宴没回家,再往前,中秋有活动,清明有采访,最近的一次,也有整整一年开外了。

而且是不欢而散。

许泽的这栋公寓很少来客人,杜云和许霆军也是第一次来,他刚一推开门,只觉得室内仿佛换了个色调。

窗帘被人拉得敞亮,桌上,橱柜,沙发角,都堆满了各种各种的东西,除了补药,剩余的都是他小时候喜欢的东西。

杜云总当他是小孩,小时候那些喜好其实早就变了,但她每次都会忘。

“灵云,过来妈妈看看”杜云从沙发上过来抱他,许霆军坐在沙发上不动“哼,我们不来看你,你怕是一年都难得回家一次”

如果放在以前,许霆军用这种不温不火的语气和他说话,许泽是听不进去的。但今天却不一样,他忽略掉他爸没好气的调调,剩下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许霆军再过几年奔六了,许泽能看出他竭力拾掇也无法掩盖的老态,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情绪。

说出清道不明,但强烈异常,让他难受,让人绝望。

他和许霆军虽是父子,却一个是温室大棚里的娇花,一个是塞外荒漠的白杨,算得上两个物种。又在某些遗传学方面,摆脱不了相同的固执和自负。这便是冲突的起源,矛盾的开端。

许霆军给他制造了温室大棚的环境,却痴心妄想把他养成一株白杨;给他规划完美的人生道路,却企盼让他经得起风吹雨打。

这就是父爱,自相矛盾的父爱。

寒风朔雪塑造成了白杨的钢筋铁骨,根深蒂固,难以撼动。原是一道无解的题目。

但娇花始终是白杨的后代,时隔多年,又凭借这种如出一辙的固执和自负,他脱离大棚,走向和白杨同样的人生路。

父子之间——溺爱和约束,崇拜和逆反。两种尖锐的情绪如影随形,正是如此,常常忽略了水火不容背后的血浓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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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听许霆军一开口又带刺,不禁瞪了他一眼“饭店订好没?你儿子都瘦成这样了,你也不问问工作忙不忙,就知道挑毛病。”

阮篱举起手机“订好了订好了,出发吧”

一家四口,阮篱开车,副驾驶不能是杜云。因为一家人心知肚明,不能把许泽和许霆军放在一起,易燃易爆。

这次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许泽见杜云和许霆军进了后座,自己也挤了进去,和他爸挨在一起。

父子俩和和气气的坐着,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杜云眼角带了笑,调侃道“阿篱的开车技术可还没见识过,我来给你把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