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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楼玫瑰(36)+番外

作者: 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阅读记录

提到夏藏,他还是会由心底洋溢出欣喜。

“但又不是亲哥,你还是注意点儿。”母上说。

杨声扭头过来时,母上正给妹妹拿第二块哈密瓜。

妹妹不也不算是亲的么?他想这么说来着,但他勉强算是个听话的儿子,所以他只是“哦”了声,没说其他的话。

“最近考试了吗?考得怎么样?”母上问。

这些问题似乎是有准备过台本,但母亲念出来,倒没什么语气的波动。

毕竟母上并不算是演技很好的演员,勉强骗骗叔叔而已。

但叔叔……也并不难骗,稍稍服个软低个头,奉承两句,就不知东南西北了。

“昨天才考完,成绩估计要等一阵吧。”杨声往沙发后一靠,“我感觉这次考得不错。”

“你就是,过分的自信。”母上可算看向他了,眉头微蹙,“戒骄戒躁,我从小都这么教你。”

“嗯,忍辱负重,也是您教我的。”杨声笑笑,后槽牙根有点酸,“我去倒水喝。”

杨声其实有些惧怕饮水机,哪怕他知道饮水机加热的水不过几十度,远达不到滚水的温度。

但一想到那滚热的水如雨般落上脊背,连此刻背后的衣料都开始微微发热发烫,甚至粘黏皮肉撕都撕不下来。

深吸一口气,杨声扒拉下饮水机凉水的龙头,倒了一满杯水,喝下去。

背后粘黏的滚烫消失了,杨声知道,伤疤还在。

只是不疼不难受了而已。

在夏藏那儿住着,他俩就长期拼大份的瓶装水;都是男孩,也不养生,一天到晚咕咕咚咚地喝冷水都没事儿。

不过幸好洗澡的时候没这样奇怪的心理反应,嗯,估计是因为果然洗澡洗热水要舒服些。

而杨声自知,自己为了能享受这个舒服,克服练习过上百次。

所以有时候也会想,凭什么那男人就那么轻易地死掉了呢?

“杨声,别这样。”陆老板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杨声回过了神,动画片的背景音嘈杂得很。

我知道不能这样,但我又能怎么样呢?

连见多识广的陆老板,都无法给出他一个合理的答案。

于是杨声将自己破碎成千万片,痛苦被不均等地分为千万份,压力也同样。

至少不用累积到一处,成为一个巨大的隐患。

像是为了证明这种法子的有效,杨声逼着自己倒了半杯热水。

抿了一口,有点烫,立马又倒了半杯冷水。

温的,不好喝。

“叔叔中午不回来么?”杨声平复了心情,回到沙发。

“嗯,他中午有饭局。”母上答道,妹妹吃够了哈密瓜,挣开她的怀抱,跌跌撞撞地往杨声这边爬。

“哥哥。”边扑向他边奶声奶气地喊。

下意识地,杨声仍想躲开,却抬眼对上母亲的视线。

又来了,那种忧愁又满含期望的视线。

于是杨声没能躲开,被小奶团子扑了个满怀。

小小一团,并不重,杨声很轻易地就将她提溜着扶起来。

奶团子“咯咯”地笑了,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游戏。

母上悠悠地说:“兄妹俩还是亲近点儿好。”

杨声没有回答她,心说还好自己不算很讨厌小孩子。

不然反手给她扔垃圾桶里。

“杨声!”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陆老板。

别吵,别喊,您还真当您是我爸呢。

杨声回来得挺早,夏藏迷迷糊糊地摸出手机,才一点,他定的闹铃都没响。

为睡个好觉,夏藏特意把窗帘拉上,挡住午后刺眼的阳光。

于是杨声带上门进来时,他只能看清一个迷迷晃晃的影儿。

然后这影儿轻飘飘地落到床边,夏藏撑坐起来,哑声道:“回来啦?”

杨声似乎点了点头,夏藏揉着眼,没看清。

只知道他向前倾了身子,做出一个想要拥抱的姿态。

但却只停滞在那样一个姿态上。

离得很近,哪怕光线不大好,夏藏也能看见杨声黑葡萄般湿漉漉的眼,和滑过他下颌线的汗珠。

仿佛外面不是晴空万里,他平白淋了一场雨。

夏藏轻声问:“怎么了?”

问出口的瞬间,这只湿漉漉的小狐狸却转过头,“没,没怎么,我去洗把脸。”

但夏藏攥住了他手腕,重复问了遍:“怎么了?”

杨声的喉结动了动,别过脸来,嘴角微微向上咧开,说:“哥,抱一下。”

尾音都染上些委屈的哭腔。

夏藏轻易将他向前一拉,便搂了他满怀。

许是从外边回来太热了,背后的衣料都是湿的。

“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吗?”夏藏问,润湿单薄的衣料让他间接触到了那片大面积的胎记,是在皮肤之上隆起的狰狞肿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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