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证(15)
马跃突然说,“咱沈队,到底是有对象没有。”
陆清河正甩头呢,听见这话,便停下了自己那只捏脖子的手,他说,“干嘛,问我?”
马跃说,“可不是问你,我就是想问陈浩和张安,那他俩能知道吗?”
陆清河反驳说,“那人家谈不谈对象,我也不能知道啊。”
马跃说,“这不你说的,人沈队和你从小一个大院儿里长大的青梅竹马吗,这你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唬人。”
“我……”陆清河想了想,他说,“我俩确实是从小一块儿到大的,不过后来念大学就分开了,之后他们搬了家,再又回来宛城工作,好像没听见谁说过他有对象的事儿。”
陈浩问马跃,“咋了,你要给沈队介绍对象?”
“害,我哪敢啊。”马跃说,“像沈队这种高知分子,家境优渥,一般人家的姑娘他哪能瞧得上。”
陆清河撇嘴,虽然没说话,但心里也在嘀咕。
“哪家姑娘瞎了眼的能看上他。”
严苛又刻薄,吃个饭都要挑你碗摆没摆正的毛病。
陈浩说,“介什么绍啊,现在都崇尚自由恋爱,咱沈队什么条件,有功夫担心他有没有对象,咱各位还是先考虑考虑自己吧。”
张安说,“老陆,前两天楼下化验科的姑娘还在问你叫啥名儿呢。”
陆清河知道这事儿,但没理,也没去约会,就双手抱头骂了一句。
“管好你自己。”
马跃笑着伸手架在陆清河的肩膀上说,“咱老陆家条件也不差,不过沈队他真没对象。”
陆清河抬眼,他问马跃,“你老关心沈长言有没有对象干什么?你喜欢他呐?”
“说什么呢,我是帮人贺法医问的。”
“贺法医?”陆清河语气里带着疑惑,“四楼法医室那贺月云姐姐?”
马跃点头,他说,“嗯呐,咱局里除了她姓贺,除了她是法医,那还能有别人?”
陆清河说,“得了吧你,我看她恨不得掐死沈长言呢,还能关心他有没有对象。”
陈浩说,“这你就不懂了,女孩子一般引起一个男人的注意,最常使用的途径就是,和他吵架。”
“胡说八道。”陆清河嗤之以鼻,“那我回回看见你还想打你呢,我这也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害,我这说了你还不信。”陈浩说,“你来刑侦队比我们晚两年,你知不知道贺法医的师傅和咱沈队上一任直属领导是什么关系?”
“父女啊!”
“夫妻。”
陆清河一时说不出话来。
陈浩又说,“上一任法医室的主医和上一任刑侦支队的老队长,人俩夫妻关系。”
“所以呢?”
“所以沈队和贺法医,极有可能也会凑成一对儿。”
马跃点头,他说,“而且你们记不记得,上一次隔壁警务督察大队还在说呢,说那俩以前也是这么见面就喷了火的吵啊闹啊的,结果后来莫名其妙就在一起了。”
张安点头,他说,“我也觉得沈队和贺法医,极有可能。”
“放屁。”陆清河说,“他俩绝不可能。”
马跃说,“你怎么这么笃定。”
“以我从出生就看着他沈长言长这么大,我就知道,他……他绝不可能。”
“这女人的心你都摸不透,你还想看透男人的心?”
马跃笑他。
陆清河不服,便嗷嗷喊道。
“我怎么看不透,难道我和沈长言二十几年的兄弟感情,还比不过你们几个认识了他几年来了解的深?”
陈浩说,“那要不咱打个赌吧。”
陆清河问他,“赌什么?”
陈浩说,“等咱这个案子破了,咱们四个凑钱买两张电影票,挨座儿的那种,一张送给沈队,一张送给贺法医,咱就瞧他俩怎么处。”
马跃说,“你小子这是不怕挨揍啊。”
陈浩说,“这有什么,咱又不是故意的,就一口咬定说是碰了巧了。”
说完还故意伸手来拍拍他陆清河的背脊说,“怎么样,老陆,敢不敢玩,这要是成了,咱四个那都是媒人,他俩结婚得给咱一人包个大红包的。”
陆清河说,“那要是不成呢。”
陈浩说,“不成,咱仨一人给你包一个大红包。”
这应该是一桩好买卖的,按照陆清河的性格都是要立马拍桌子定下来。
但是今天,他倒是突然有些忐忑。
以他对沈长言的了解,沈长言不像是会喜欢贺法医那样女孩子的人。
不对,不应该这么说,以他对沈长言的了解,沈长言这人就不会喜欢别人。
但是在那个当口又突然意识到,大家都长大了,而且他们中途还分开过那么长的一段时间。
陆清河不敢再说自己有多了解沈长言,何况男女感情的这种事儿,谁又能说得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