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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美人想变成钓系(70)

作者: 暑岁 阅读记录

“如果你还是心有顾忌,欢迎随时来找我,我会做你最好的倾听者。”

商言尘思忖许久,郑重地点头:“我明白了。”

商言尘看医生的时候,贺徵顺便去贺振廷的病房转了一圈。

主要不是看他,是看自己的母亲。

贺振廷因为常年酗酒,身体上杂七杂八的毛病不少,这次心梗虽然不致命,也够他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了。

虽然请了好几个护工,但贺徵的母亲吴绮还是一直陪在床前。

贺徵有的时候会想,她是一个好母亲,也不是一个好母亲。

吴绮温柔、耐心,照顾孩子时无微不至。

但她也懦弱、胆怯,对自己的丈夫言听计从。

贺徵从不怀疑吴绮对自己的爱,假如在路上遇到歹徒要对他们行凶,吴绮一定会挡在他面前,和歹徒进行殊死搏斗。

而当那个歹徒变成贺振廷,她又会变得软弱、无力、不知所措。

贺徵小的时候,贺振廷打他,她只能在旁边求饶,但这些哀求对贺振廷毫无作用,贺振廷只会连她一起打。

贺徵稍长了点年岁,还要反过来维护她。所以贺徵宁愿她躲在房间里,不要管自己和贺振廷的事。

她根本没有能力,在丈夫面前,保护自己的孩子。

她出生在一个很传统的家庭,天生被灌输了「妻子就应该顺从丈夫」的理念,出嫁之后,家人也完全不管她的死活,当她因为无法忍受贺振廷的暴力而向家人哭诉时,家人只会告诉她,「多忍耐一点」「是不是你做的不够好」「谁让你不听他的话」。

相比而下,反而是贺振廷偶尔的体贴,更能慰藉她的心。

贺振廷大部分时间还是挺正常的,出手阔绰,从来不限制她买东西。她有时会在家里插花,贺振廷看到了,会夸赞她手巧,和她站在一起,轻嗅花香。甚至于打过她的第二天,贺振廷也会和颜悦色地询问她的伤势,温声细语地向她道歉,有几次还亲手帮她上药。

贺振廷其实并不常打她,因为她挺听话的,但他心情不好或者喝了酒,也会毫不怜惜地拿她发泄。

胡萝卜加大棒策略,使她越来越失去自我。

她畏惧,却又依赖着贺振廷。

她就这样,一直和贺振廷过到现在。

贺徵早年会想,她为什么不和贺振廷离婚。后来也不管了,专心搞倒贺振廷。

他进病房的时候,吴绮正在削水果。

她看贺振廷时,眼里是满满的依恋。

贺振廷却完全没有看她,似乎身边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削水果机器。

贺徵把带的水果点心放下,和吴绮寒暄了几句。

吴绮也笑着打量了他一圈,问了问他和商言尘的近况,嘱咐他要好好对商言尘,不能欺负人。

他们说话的时候,有道锐利的视线,一直阴魂不散。

吴绮说:“你还没跟你爸打招呼吧,快,跟你爸说说话,这段时间,他很想你。”

贺徵和贺振廷同时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吴绮尴尬地低头,摆弄贺徵刚拿来的点心。

贺徵和贺振廷没什么好说的,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脸上的阴冷如出一辙。

还是贺振廷先开口了:“蜜月度得挺开心的?”

贺徵问:“怎么了?”

“是你开心,还是他开心?”

“你有话直说。”

贺振廷冷哼一声,讥诮地说:“看这样子,他还没挨过你打吧?”

“你什么意思?”贺徵额头青筋暴起。

“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你不是总说我是暴力狂吗?那你自己呢?你就不喜欢暴力吗?前段时间,你又打过人,对吧?就在老唐闺女的生日上。啧,你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

贺徵攥紧拳头:“我和你不一样。那几个人该打。”

贺振廷冷笑:“有什么区别,你要是真爱好和平,多的是温和的解决办法。你只是喜欢打人罢了。”

贺徵一拳砸在他病床上。

吴绮发出微弱的请求:“不要吵了。”

“看啊,开始了。”贺振廷仍旧保持着嘲讽的表情。

他仿佛在施放什么恶咒:“你的身体里流着和我一样的血,你如今用来指责我的一切,都会应验在你自己身上。总有一天,你会对他动手。”

贺徵摔门而去。

吴绮眼底浮上泪水,她摇着贺振廷的手臂,仓皇地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说这些,就不能一家人坐下来好好说话吗?”

贺振廷冷冷地道:“你问他自己。”

贺徵走出病房不远,吴绮追了出来。

她局促地说:“你爸他最近做了手术,身体不舒服,所以脾气也不好,你……你别太在意。他不是故意说那些话,这段时间,他嘴上不说,其实一直很想你去看他。他……他就是不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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