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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上阴毒庶妃(69)

这厢萧战看着她自始至终都平淡肃然的摸样一叹,他终究不会用太多的心思在这般事情上,他现在所能做的,不过是尽量的满足。

萧战再将目光落在丽妃身上,丽妃这厢才对姚青鸾的请求有些惊讶,这边接触道萧战的眸光免不得有些不知所措。

“皇后请命出宫,你莫不是也有这打算?”

丽妃一愣,不知这话从何说起,自古便没有妃子出宫住的规矩,皇后这一例,算是特殊的了。

丽妃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萧战眉头一松,“既然如此,朕便赐你贵妃衔执掌后宫吧,几日之后的外使来访,还有冬日里的选秀,莫要出岔子。”

丽妃微微一愣,萧战的眸光深重的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无法拒绝,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她点头,“臣妾遵命。”

萧战点点头,将杯中梨花春一饮而尽。

庆元宫中一片寂静,宫人们被消减了大半,如今留下的,大都是魏初槿此前的心腹,然而此刻,这些心腹在魏初槿的眼眸之中,全是下贱不堪的叛徒。

又是一只杯盏被砸碎在地,魏初槿看着地上跪着的秀荷美眸一转,“怎么,还留在庆元宫干什么?竟敢串通外面的人来害我,你们一个个的不是都想我死吗?”

秀荷浑身颤抖,“娘娘饶命,皇上之命,奴婢不敢不听啊!”

魏初槿冷声一笑,“皇上一个命令你就可以出卖这么多年的主子,秀荷,你做的真是很好。”

秀荷无话可说,只能不停地磕头,魏初槿的怒气在她这样的动作之中渐渐平复下去,她嘴角勾起一丝惨淡的笑,“也罢,现在这元庆宫树倒猢狲散,也难为你们还愿意留下,本宫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你们做,可万万不能薄待了你们。”

魏初槿的变化来得极快,说话的语气分明是好意,可是落在秀荷耳中却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惧怕。

魏初槿缓缓起身,将地上的秀荷和她身后的几个小宫女扶了起来,她面上的阴鸷掩去,好似还是之前那个贵气凌人的魏贵妃。

“都起来,庆元宫被封,本宫却没有被废,本宫会留你们到本宫再度掌权的那一天。”雍容矜贵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来,几个宫女都是一阵瑟缩,而这样的畏惧落在魏初槿眼里,却不过是换的她娇声一笑。

翌日一早,关于丽妃的位份赏赐便被一道圣旨传遍了整个宫闱,一夜之间换了天,众人心中多少都有些草木皆兵,各种猜测层出不穷,再发现刚刚住进了人的馨德宫再次紧闭宫门之时,心中更是一阵阵的胆战心惊。

在深宫大院,圣宠尊荣本就是朝夕之间的事,就好比昨日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魏贵妃,此时却也只能萧索的独自守在庆元宫中,宫人们都是仰仗这主子们过活的,若是一个不小心跟错了主子,就好比踏进了万丈深渊,生死,也由此而定。

楚云轻没有想到姚青鸾的动作如此之快,当她赶到德阳门的时候,姚青鸾的马车已经快要到正阳门,此时时辰尚早,宫道上并没什么人,楚云轻想也没想的追了上去,“皇后娘娘。”

楚云轻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一定要来送一送她,只是心中生了这个念头,便无所顾忌的来了。

驾车的是玉瑾,楚云轻没有想到姚青鸾走的如此干脆,竟是旁人一个也不带,也对,这十七年之中,她从来就只有这位忠心的仆从。

玉瑾拉出马车,侧头一看眸光微变,她绝没有想到会是她。

“主子,是楚郡主。”

马车就此停了下来,姚青鸾从车上下来,看到楚云轻微微喘息的向她走来,她嘴角一扬,“你有心了,还想着来送我。”

楚云轻只觉得她的眸光温和之极,当即便倾身一礼,“娘娘走的匆忙,云轻差点没有赶上,请娘娘保重。”

姚青鸾一笑,眸光却是有些凝重的落在了楚云轻的身上,她走近楚云轻,一手拉着她看向这高高宫墙,“云轻,这里是我从小梦寐以求要来的地方,二十多年过去,我今日要离开她的时候竟觉得十分的轻松。”

楚云轻自然知道她的感受,当即点点头,“娘娘的决定云轻十分拜服,娘娘心性洒脱在宫外定能活得更好。”

姚青鸾摇头,定定的看着楚云轻,“云轻,你没有懂我的意思。”

楚云轻心中一凝,“娘娘——”

姚青鸾嘴角一勾,眸光之中带着苦涩,“要做皇帝的女人,注定一生幸苦,只要是进了这后宫的女人,为了权力争,为了孩子争,更为了他的心争,争到最后,若是输了,便是尸骨无存,若是赢了,却是连尸骨无存也不如。”

楚云轻明白了,她眉头紧皱,面纱之下的眸子锃亮,却含着深沉的思虑。

姚青鸾深深一叹,“他或许是立于巅峰而不败的帝王,他或许是问鼎天下的强者,但他绝不会是一个好丈夫,这对于女人来说,是比没有荣华富贵更为难熬的事。”

楚云轻的思绪已经有些乱了,可是仍旧有姚青鸾绵绵不断的声音进入她的脑海之中。

她说,“云轻,我的澈儿必定要坐上那个位子,你或许能成为与他并肩之人,但是当你进驻他后宫的那一刻,你就再也没办法做他的妻子,世事绝非你想的那么简单,到那时,太多的无可奈何会将你的爱折磨殆尽,云轻,你明白么?”

待她回神之时,姚青鸾的马车已经出了正阳门,她静静的站在当下,任凭宫道上微凉的晨风吹拂她的衣裙,她忽而举目远望,想要看看那宫墙到底有多高,可是便是在她抬头之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道正在凝视她的身影。

萧清!

楚云轻不着痕迹的收拾情绪,“给贤王殿下请安。”

萧清眸光带着审视,显然刚才的一幕已经落尽了他的眼中,“皇后一个人出宫,能得楚郡主相送,想来也心中宽慰。”

楚云轻眉头一挑,“贤王有话,不妨直说?”

萧清‘哼’一声,“有些话我敢说,你未必敢听,你既然能来送皇后,想必同三弟也是熟的,五弟与你在宫中也有些流言飞语,你既然得了父皇的宠爱,便该自持身份,别拿父皇的恩惠胡乱的贴近旁人,当心,助人变成害人。”

楚云轻本因为适才皇后的话心中生郁,此时听到萧清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眸色一冷,她嘴角挂上讥讽的笑,“想必贤王误会了,云轻并未得皇上的宠爱,也没有拿皇上的恩惠贴近旁人,贤王不常在宫中,不知道便莫乱说,云轻身份卑微的很,可当不起贤王的这一说。”

萧清未想到她竟然敢还口,再看她眉眼之间剑拔弩张的摸样顿觉有趣,他双眉一挑,“父皇的病已经好了大半,竟还留你在宫里没有送出去的意思,还许你在勤政殿侍候,这在本朝历史上除了太祖皇帝的淑仪女官之外在没有旁人,你还说你未得父皇之心?”

楚云轻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些言论,眸光一动却听得萧清继续道,“再来,我还知道几日前二弟也与你走的极近,能引得五弟二弟另眼相待,楚云轻,你很是厉害。”

楚云轻真是要怒极反笑,这位贤王不知怎么猜得了这‘贤’字封号,如此一张利嘴那里是贤明,分明是刻薄才对,“贤王句句属实,既然贤王如此深明大义,不妨去向皇上进言,就说我侍宠生骄,拉拢皇子玩弄权贵才好。”

萧清当然不回去进什么言,他嘴边的笑意欲起未起,“既然如此,郡主便同本王一道去勤政殿的好,本王不会让郡主失望。”

楚云轻看看时辰,此时也须得去勤政殿候着了,当即便冷笑一声,“贤王请。”

萧清点点头,嘴角一扬当先而去。

福海本是立在勤政殿门口等着的,看到萧清过来当即行了礼,在看到跟在萧清身后的楚云轻,眼珠子快要掉下来。

萧清一笑,“去禀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