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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上阴毒庶妃(85)

楚云轻心中有些担忧,看着她还要再喝急忙拉住她,“郡主,不要喝了,伤身。”

慕青萝推开她的手,“不,我就要喝,喝醉了去找萧淩,跟他打一架,打赢了他就娶我!”

听着慕青萝含糊不清的话,楚云轻知道她醉了,挥挥手叫来一个宫女交代几句送她回帐篷休息。

楚云轻这厢才一感叹,回身便看到慕容尘站在他身侧,“他呢?”

楚云轻摇头,“世子找睿王做什么?只怕是在休息呢。”

慕容尘微微沉吟,“不知道这个家伙在做什么,打猎的时候本想和他一较高下,谁知道他的心思全在那个西凉太子身上,哎,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下一次不知道该是什么时候了!”

楚云轻淡笑不语,“若是世子想,便一定可以在有机会,世子若是想找王爷,不妨去他帐中看看的好。”

慕容尘闻言一笑,忽而倾身在她耳边,“你现在是不是十分的想去他帐中看看?”

楚云轻退后一步,却也是低声道,“世子大人管好自己便是,相比王爷的帐中,此地只怕是更好些,京中女儿家的心思可全在世子这里!”

慕容尘抬头,果然有许多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眸光微变,抬手就要往楚云轻肩头放,“轻轻,来和我喝一杯嘛!”

这一声当即惊退了大半目光,楚云轻身子一侧让开他的大手,“京中贵女们正看着世子,云轻觉的世子不妨试试看,一定比你在惊鸿楼抱着的那个好。”

慕容尘咂舌,正想在说什么背后却射来一道森冷的眸光,他转身,果不其然正是萧澈。

萧澈本不想出来,但是想到了萧战下午的最后一句话,却是忍不住了,没想到一出来就看到这人在觊觎自己的女人!

萧澈大步走过去,“桃花醉?”

慕容尘本来以为萧澈只有异性没有人性,却没有想到他却是同他一起喝酒的,当即笑道,“桃花醉!”

见两人要喝酒,楚云轻在一旁只担忧的看了一眼萧澈的胸口,萧澈回她一个抚慰的眼神,同慕容尘走向一边去。

慕容尘此时大概没有想到,自己号称千杯不倒,可是遇到萧澈,最终也只有不省人事的结局,当他晕晕乎乎的看着萧澈嘴角勾起的冷笑之时,他有过一瞬的清明,这人叫自己喝酒的时候就没安好心!

一夜过去,这一场围猎便算是落下了序幕,有关于那五千精兵的问题虽未在明面上掀起什么波澜,但是可想而知,在盛京的繁华之下,暗地里不知有多少风云将起——

暮色将其之时,盛京的官道之上迎来了皇家围猎的行营队伍,整条长街之上的百姓将道路围得水泄不通,皆是为了一睹天颜,眼见得皇帝的銮驾行过,人群之中爆发出一阵阵的高喝之声。

楚府之内,楚裕步子极快的自前门往内院而去,分明已经快到盛夏了,这院子里却有一股子迫人的寒意,任他有武功护体,却也是下意识的紧了紧衣衫。

吱呀一声推门而入,静默的院落里沉静寂然,楚裕放缓了步子走到正厅门口,只见的一个淡薄的身影正背对着他立在窗前,楚裕微微沉吟一瞬,低头走了进去。

“主子。”

楚慕非正微闭着眼眸,此时她没有转过头来,只轻声的道,“外面这般吵闹,想必是围猎的行营队伍进了城了吧。”

楚裕点点头,“正是,前营已经入了皇城了,老爷直接带着兵马到了骁骑营,这会子只怕在回来的路上,要回府也是极快的。”

满室的静默之中堵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楚裕深沉的看着床边人的背影,那沉寂的摸样让他心惊,免不得就脱口而出,“主子,不如早些出城吧。”

楚慕非不言不语,好似在等着什么,楚裕眸光一沉,知道自己再说无益,只得侍立在一旁,不消的片刻,一道沉重的脚步声重重的落在了楚裕的心间上,他转头一看,一袭黑袍的楚天齐正大步而来。

楚慕非听到脚步声来的时候便是微微的一叹,身后之人进门,似乎也是带着些颓败之气,久久不曾言语。

“你怎么想?”

楚天凌面上还挂着汗意,眸光之中是冷凝的沉暗,谋划了这么久,本该在昨天晚上将一切落定,却不想,盛京之中竟出现了兵马调动,这对他而言,仿若一道惊雷炸响,逼不得已临时收手。

“就凭我手中的大秦兵马布防和你这么多年积聚在西凉边城的财富,足够你回去了,再加上七殿下的支持,并非没有争位之力。”

夜幕终于落下,黑沉沉压向这一座寒气涌动的院落,楚慕非静静的看着窗外片刻,眸子里的寒光砰然炸裂,那至高无上的尊荣,那人人觊觎的皇位,曾几何时并非是他要博弈的目标。

可是天意无情,让他落在帝王之家,权势倾轧,人人都是利欲熏心的魔鬼,纵然他心中不欲与这浊流沾染半分,也终究无法释然这些年挤压与心中的仇恨!

“夜萧然一旦回了西凉,你我便无回天之力,必须要让他的尸骨留在大秦之地!”

室内一片死寂,那夜色之中好似也生了一层冰寒之意,那些微的喧嚣好似被这院落抵挡在外。

楚天凌微微沉吟,“外使所居之处向来护卫的风不透风,有了这一次的动作,秦王分明已经对楚家生了疑,若是再留在盛京,我们随时都有危险。”

楚慕非眸光微沉,让这室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最低点。

“父亲所言极是。”

忽然出现的声音让在场三人都是一惊,楚天齐回头一看,“湘沅?”

来人正是楚湘沅,她的面上任然是那般清泠孤高的模样,一袭藕色百褶裙款款衬出她的纤细身量,看那样子已经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了,她徐徐进门,眸光淡淡的对着楚天齐行一礼,“父亲适才所言句句在理,然而——”

微微一顿,楚湘沅将眸光落在了楚慕非的背影之上,那淡然的眸光轻微一深,“然而湘沅这里有一个法子,可让殿下心意得成,也能在极短时日内让楚府暂享安宁。”

楚慕非终于转过身来,他的眸光静静的看着眼前一身素衣的女子,这个他二十多年李朝夕相对,却从未放在心上的“妹妹”,四目相对之间,楚慕非心中已然通透,他淡淡的转过头去,落下两字,“不可。”

楚湘沅平静的面容之上刹那间一滞,那澄澈的眼底忽而现了一点波光,好似千山暮雪的冰封之地忽然落下了一丝暖阳,带着久违的希翼与喜悦。

她微微敛眸,再抬起之时嘴角微扬,眸色决然,“湘沅心意已决,且有十足的把握,殿下准或不准湘沅都是要这样做的。”

像她这般清淡的女子说出这话来竟带着些不容置疑傲然于世的意味,楚慕非眸光一动,却见楚湘沅转头看向了楚天齐,“湘沅只求父亲一样——”

楚天齐此时此刻似乎也明白了她心中作何打算,此时对上她的眸光,却是发现自己的女儿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容不得自己再去置喙什么。

“只求父亲保住母亲性命。”

这一声带着哀求意味的话似乎来的迟了些,楚天齐沉沉一叹,带着无力和歉疚的点了点头。

楚湘沅嘴角一勾,好似是心中大石落定,转身出门之时眸光善闪亮裙裾翩飞,步履坚定的好像是去赴一场关乎生死的约会。

楚慕非看着她娉婷而出的背影,忽而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个星夜。

彼时的他病弱的常年与寒意为伍,外间的院落里四月春光正好之时他的院子里寒梅正开,那时的楚湘沅只穿着一身春装闯进了她的院子,她眉眼如画,眸色清透,健康美丽的好似画中走来的人物。

她见着结了冰霜的红梅极为欣喜,却也只是眸光一亮,轻手轻脚的摘那红梅,摘下来并非是为了赏玩,而是直接放在了嘴巴里细细咀嚼,稚嫩的脸上是清透的灵动之气,是寻常人比之不得的泠然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