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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露声色(175)

他带着大队人马假装医护人员硬闯病房,让庄综把守在外,稳住保镖,准备在岑汉石咽气、岑露白赶回之前,强逼岑汉石修改遗嘱,把百纳全部收入囊中。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完全就是岑露白和岑汉石商量好的,演的一场戏,打的一个赌——赌岑挺有没有容人之量,愿不愿意愿赌服输。

他闯进病房,迎接他的是一个面沉如水,严阵以待的岑汉石。

事实证明,岑挺完全被岑露白料准了。

他不仅心胸狭隘,目光短浅,最糟糕的是,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他都算不过岑露白,一点嗅觉都没有,难堪大用,岑汉石彻底失望。

百纳交到他的手里,怕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个十年了。

也许这就是命吧,子不肖父,孙不肖祖,岑家男儿竟无一像他,他认了。

他叫来庄综和保镖把抱着他的床腿,悔得涕泗横流的岑挺赶出了病房,意兴阑珊地召回了岑露白。

岑露白不露声色地出现。

她站在他的床旁,穿着端庄优雅的长裙,既没有的得胜者的骄色,也没有奚落人的讽色,只是平平常常,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地问询他:“爷爷,受惊了,今天医生来过了吗?”

岑汉石不由叹气。

岑家的男儿要是有她一半的沉得住气,哪怕没有一半,有几分也好啊。

罢了罢了。

他挥手表示不用,倦怠地说:“是我高估你弟弟了,没有用的废物。”

岑露白淡笑着,没有接话,只安静地给他倒了杯水,等待着他的下文。

果然,岑汉石说冠冕堂皇的话:“露白啊,爷爷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也不是不愿意把百纳全部交给你,只是想着,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想岑挺太难受。但是啊,他实在让我太失望了。”

“露白啊……”他一副寄予厚望的模样:“我把百纳都交给你,你能不能替爷爷担起这个挑子啊。”

岑露白坐在他的床边替他剥橘子,不卑不亢:“爷爷信得过我的话,我自然会全力以赴。”

“那好,那我把百纳都交给你。”他目光锁定在岑露白的脸上。

岑露白从容地与他对视。

“但是啊……”他话风微转,一副饱经风霜的模样:“百纳总归是爷爷打拼大半辈子打拼出来的,爷爷有几分执念。”

“露白,你能不能答应爷爷几个条件?”

“爷爷你说。”岑露白看不出情绪地应。

岑汉石说:“第一条,百纳要永远姓岑。”

“不论以后你和小姜生男生女,长大后是嫁是娶,百纳的继承人,只能姓岑。”

岑露白没有犹豫,答应:“好。”

死人能管生人事吗?她不是什么有敬畏心的人。她在心底里淡漠地笑。

岑汉石继续说:“虽然你两个弟弟都是不成器的,但是无论如何也是你爸爸和叔叔留下的血脉,身上流着岑家的血。爷爷没有办法全然不为他们着想。”

“你能不能答应爷爷,爷爷百年以后,你留岑潜、岑挺和小寅他们一口饭吃,保他们这辈子衣食无忧。小寅长大以后要是成才,你替爷爷多费点心。”只要百纳还在,岑露白不对遗嘱里的信托基金动手脚,这不是什么难事。

她也答应:“好。”

岑汉石要求:“爷爷要你起誓,以小姜的名义。”

岑露白凝眸,一刹那间变了脸色。

她缓缓地剥动手中的橘子,笑了一声,说:“爷爷你信不过我。”

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岑汉石浑浊却清明的双眼灼灼地盯着她,也笑:“你为什么不敢?”

笑里却没有多少笑意。

岑露白笑意渐渐淡下。

她淡淡地说:“爷爷,我们岑家的事,何必牵扯外人。”

岑汉石不解:“外人?”

岑露白说:“我和她,可能要离婚了。”

岑汉石错愕:“怎么会?”

岑露白笑了笑,没说话。

这个誓,她终究没发。

大半个小时后,她从医院里走出,回到车上,乌眸低沉,脸色冷峻。

岑遥在驾驶座上等她,小心翼翼地问:“姐,怎么样了?”

岑露白擦着手,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把岑挺项目被截胡是我从中作梗的消息透给岑挺。”她吩咐。

岑遥心惊:“为什么啊?”

这……虽然外界多有传闻,但这根本不是她们做的啊。

“姐,这……这会不会把岑挺逼太急了,他本来这几天就已经在发疯了。”

岑露白长睫在脸上投下阴影,冷冷地说:“如果连这都忍不了,那我也不敢留他了。”

岁月漫长,岑汉石已经察觉到可以用濛濛拿捏她了,难保岑挺不会动这个歪心思。她怎么敢留这样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咬人的毒蛇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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