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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露声色(18)

姜照雪立刻如释重负,弯眸应:“好。”

岑露白眼底浮起浅淡的暖色,补充:“你做的,可以吗?”

姜照雪微微怔愣。

岑露白转开眼,望着办公室里签字的众人:“上次去叔叔阿姨家,你做的水煮鱼很好吃。”

姜照雪:“……”

她不是吃不了辣,一丁点的辣都把她辣得眼角泛红,一副很可怜的模样吗?

但既然她这么说了,姜照雪便没理由不答应。她试探:“那周日我再做一次?”

岑露白应:“嗯。”

姜照雪看见,她清绝的侧脸上有微微上扬的弧度。错开眼,她抿抿唇也跟着笑了。

办公室里,容稚签好调解书,这件事算尘埃落定了。

她走出办公室,勉强调整好了些情绪,在刚刚楼道里已经和姜照雪道过谢的情况下,当着岑露白的面,又郑重和两人道了一次谢。

岑露白说:“不用客气,都是朋友。”

这个朋友是怎么来的,容稚心里当然有数。她暧昧地看姜照雪一眼,姜照雪知道她是误会岑露白爱屋及乌,脸有些热,转移话题:“走吧,我们先下楼。”

“好。”

一行人三三两两地往楼下走。

两个律师和岑露白打过招呼后,自行离开。崔毓跟着忙活了大半个晚上,现在还要去制片人那边解释,岑露白周到地帮她叫了辆车,付了车费。

于是派出所门前只剩下姜照雪、容稚和岑露白三人。

岑露白解了车锁,目光落在容稚沾着血的手上:“去医院吗?”

明显是要送她们的模样。

姜照雪无意再多麻烦岑露白,但当着容稚的面,她刻意不让岑露白送又显得很奇怪。她用眼神询问容稚的意见,容稚抬手给她们看,满不在意地说:“不用啦,只是一点点破皮,回家用碘伏消下毒就好了。”

刚刚在楼道里,姜照雪也第一时间问过了,容稚也坚持说都是小伤,不用去医院,姜照雪不好勉强。

她只好拉开车后座的车门让容稚上车,眼带谢意地和岑露白说:“送我们去檀阅就好。”

檀阅是容稚租住的单身公寓所在小区。

岑露白翘了翘红唇,算是应下了她的谢意。

她拉开车门上车,姜照雪和容稚一起坐在后排。车内顶灯开得很暗,隔音很好,一片让人安心的静谧,姜照雪心里有很多疑惑想问容稚,可碍于岑露白在场,她不确定容稚是否方便当着第三人的面回答,便也忍着没问。

一路无话。

车子停在檀阅公寓的小区临时停靠点上。

姜照雪陪容稚下车,岑露白坐在驾驶位上,有分寸地只降了车窗,没跟下去。

“我应该要很晚回去,你不用等我。”姜照雪与她道别。

岑露白略一点头。

姜照雪想了想,又叮嘱:“你路上小心,到家了和我说一声。”

这次岑露白笑意明显了些。风拂着她耳边的发,她眼底水波似跟着漾动:“好。”

姜照雪没别的话了,也不方便再说别的话。等容稚再与岑露白最后道一次别和谢,姜照雪与她一起转身朝入公寓大门走去。

树影摇曳,四下清寂,姜照雪看着容稚擦破了洞的裤子,开门见山:“为什么打他?”

她语气很平和,不是质问,只是疑问。

相识多年,她知道容稚看着吊儿郎当,但不是真的心里没谱的人。无缘无故,她不可能动手的。

容稚强撑了一晚上的体面在好友面前终于绷不住了。她后槽牙咬了又咬,忍了又忍,还是带了脆弱的哭腔:“我看见他喝得醉醺醺的,搂着两个女的要上楼开房。”

姜照雪愕然。

她迟疑:“会不会有什么误会?”那天在青枫山的时候,她看谈殊如和那个男的感情还挺好的。

容稚摇头,垂在身侧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不会。”她说:“他很不耐烦,一点心虚都没有,让我别多管闲事,还和旁边两个女的说……“说谈殊如装清高,在床上跟条死鱼一样,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说不出口。

她只能说:“……说了很难听,很不尊重人的话。”

越说到后面,她声音越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充满痛苦。

那是她从小到大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凭什么要被他辜负还要受他侮辱。

她抬手捂住眼睛,泪却还是顺着她的两颊滚落,不甘又无力。

姜照雪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她,只能抬起手轻轻地拍她后背。

认识容稚不久以后,她就知道容稚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很照顾她、刚从电影学院毕业不久的邻居家姐姐。

她说她是因为不想姐姐总被人欺负、总被抢角色才来学编导的。她希望她以后能成为大导演、名编剧,让她的姐姐想演什么演什么,全是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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