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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露声色(31)

岑露白支着下巴,好整以暇:“那老师说说都有什么要求。”

两个人你来我往,落在周妈眼里,全然是小两口的打情骂俏。周妈很少看到岑露白这样柔软、放松的情绪,不由地跟着笑眯了眼。

饺子馅快包完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岑露白起身去洗手,姜照雪奇怪,目光跟随着她,就看见她慢条斯理地擦干了手,取了周妈刚刚没来得及贴完的最后一副春联要出去。

周妈也看见了,站起身阻止:“不用啦,小露,哪能让你做这种事啊,一会儿我自己来就好。”

她像是要走出中岛台来拦,岑露白淡淡提醒:“你下饺子吧,一会儿晚了我们来不及吃。”

周妈被定住。

姜照雪善解人意,跟着起身,宽慰周妈:“没事,周妈,我和露白一起贴,很快的,你也说了,连梯子都不用。”

她去洗手,岑露白倒是没有反对,站在原地等她。

两人一起去了还没贴的那扇后门,岑露白长指轻巧地打开春联的外包装盒,取出一对春联,递了一张给姜照雪,自己展开一张。

姜照雪见她动作娴熟,有些惊奇:“你贴过吗?”

岑家这些事都是有专人在做的,她去年就在岑家过的春节,没见他们动过手。

岑露白微微一愣,抬眼看她。

“没贴过。”她应:“所以,姜老师,这是贴左边还是贴右边的呀?”

她问得饶有兴味,眼底水色荡漾。

姜照雪一听就知道她这是在打趣自己。好嘛,当她问错了,促狭鬼,她在心里小声地嘀咕,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学着她的模样,装得一本正经:“岑总,我学艺不精,也不知道呢。”

岑露白定定地看着她,有两秒没说话,随即低下头,很轻地笑了一声。

笑得姜照雪心里跟着愉悦。她没好意思再贫,认真地看了岑露白手上春联的题字,和她一起分了上下联,撕了背后无痕胶的贴纸,单手抬高,提着春联往门边去。

她让岑露白帮忙看高低位置,顺利地贴了上下联,最后贴横联。

岑露白说:“再左边点。”

姜照雪踮着脚往左边挪了挪。

岑露白肯定:“差不多了。”

姜照雪立刻如释重负地把春联按在了墙上。

门框太高了,她踮着脚也很难把横联最上边的那些胶一一按实,正准备向岑露白求助,一回头,她就撞进了一个柔软、带着成熟女人淡香的怀抱里。

“姜老师看起来不止学艺不精,手艺也不太好呢。”岑露白清润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她微热的手掌贴着她的指尖在横联上移动,语调淡淡的,又仿佛含着笑。

姜照雪心跳没由来地漏了一拍,耳根发软。

她从岑露白掌下收回还按在横联上的手,岑露白也适时地退开了身子。

“好了,进去吧。”她望着她,神色坦然。

姜照雪眼眸瞬了瞬,把刚刚那一瞬间奇怪的感觉归类为不自在。

她点点头,没放在心上,和岑露白回到室内。周妈的饺子也刚刚好上桌,两人意思性地吃了几个,踩着五点钟的夕阳一起回岑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补足了眠,养好了精神,回岑家北山庄园的一路姜照雪觉得身心轻松,出来前的倦怠一扫而空,连回程的路途都不觉得难熬了。

岑露白用余光看她,不动声色地扬唇。

再次驶进北山庄园,庄园已经被装点一新了,整栋别墅主宅张灯结彩,空地上还摆了许多小朋友们喜欢的、憨态可掬的生肖大摆件,几个小朋友正燃着小烟花条绕着摆件追逐嬉闹。

总算是有点年味了。

姜照雪和岑露白避开小朋友们的打闹往客厅里走,临近晚宴时间,宴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连岑汉石都下来了。

看见姜照雪和岑露白回来了,岑汉石不轻不重地说:“正要遥遥给你们打个电话,问问你们快回来了没。”

姜照雪紧张,岑露白从容:“路上堵车了。”

岑汉石没有要深究的意思,岑遥察言观色,对着她们招手:“姐,嫂子,过来试试这个糕点吧,爷爷特地给你们留着的。”

岑汉石缓下表情,没有反驳。

周围人顿时都哄笑开来,有眼色地帮忙昭显岑汉石有多慈爱,多疼惜小辈,难怪刚刚什么都让人单独留了一份。

姜照雪和岑露白露出恰到好处的欢喜和不好意思。

满厅说笑声,一派家族兴盛、和乐融融的模样。

七点钟,除夕晚宴正式开席,坐了满满三大桌的人。岑汉石自是坐主桌,姜照雪和岑露白隔着一个庄心云,坐他左手边,岑露白婶婶、岑挺坐他右手边。照例是去年那样,岑汉石开场祝词,总结过去一年岑家、百纳取得的成就,点名褒奖家族成员里过去一年有卓越贡献的人,着重夸奖了岑露白、岑挺。不过,从措辞上来看,明显是对岑挺的嘉许更高,鼓励的话都是独一格的,谁都听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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