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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露声色(35)

红包里真的没有让她为难的贵重东西——装着的是八张年份连续的纪念钞、一套古代钱币邮票和一份《甘南古道》纪录片的限量款周边:珐琅钥匙扣和小叶紫檀书签。

每一份都送到了姜照雪的心坎上。

《甘南古道》纪录片限量款周边发行的那一年她还在国外读研,特意定了半夜的闹钟起来抢,却依旧败给了恼人的网速。她不是喜欢勉强的人,觉得抢不到就是没有缘分,所以也没有特意再找黄牛收购。没想到,时隔两年后,这一份她错过了的缘分居然会以这种形式来到她的手中。

她眸中闪起真切的光亮,惊喜地望着岑露白。

岑露白被她感染,唇角弧度深了深。

岑遥大动作倒出自己红包里那一叠毫无新意的红钞,叹息:“姐,怎么办,我突然有那么一丢丢的难过。”

她盯着姜照雪,满眼狡黠,分明是揶揄。

姜照雪绯色蔓延到两颊,岑露白轻启薄唇:“我突然觉得……”

“嗯?”

“你有那么一丢丢的亮。”

岑遥:“……”

下一秒,她伤心欲绝地跑开了。

姜照雪忍不住被逗笑。摇曳着的红色灯笼透出和暖的光晕,为她温婉的笑颜渡上了一层桃粉色的滤镜。

“谢谢。”她矜持又真诚地道谢。

岑露白望见,自己的倒影,占满了她柔亮的双眸,仿佛有那么一时、那么一秒,她可能也会把她印进心里。

她眼眸晦了晦,摇头浅笑,仰起头与她一起看那天边未尽烟火。

“新的一年,会有新的开始吧。”她低喃。

姜照雪肯定:“嗯。”

岑露白用余光看她,弯了弯唇。

除夕过后,春节正式来临,寻常人家进入走亲访友的高峰期,岑家也迎来了真正迎来送往、车马盈门的繁忙期。

除却偶尔贵客来访,岑汉石会露面坐镇,多数时候都是岑露白婶婶、岑挺、庄心云和岑露白轮流接待的。姜照雪作为岑露白的伴侣,岑家的半个女主人,没有藏在楼上不见客的道理,大多时候都是陪着岑露白露面的。

这么接待了两日后,岑露白开始借着自己出去和朋友社交的时间,时常把姜照雪一起带出去,先送她回君庭大平层清静耳朵,而后自己再去应酬,只留岑遥一人在岑家代表她。

姜照雪因此忙里偷了好多闲。

年初五,年味渐淡,岑家稍稍安静了下来,一大家人一起吃过晚饭后,岑露白借口北山离公司太远,来往不便,带着姜照雪一起搬回了君庭的大平层。

往年一般是到初七的,但提前两天,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岑汉石没有强迫她们。

姜照雪彻底自由了。

姜家的亲戚都在陵州,她的同门、朋友们,包括容稚,也大都回了老家,年初七后才回来,所以她没有太多走亲访友的需求,只有带了她快五年的导师这半个亲人一定要拜访。姜照雪自觉没有陪岑露白做太多的交际,不曾深入过她除岑家人之外的社交圈,所以也无意麻烦岑露白,准备第二天像去年一样自己独自去导师家拜年。

没想到第二天,她特意早起了些,梳洗打扮后准备去外面买早餐,岑露白居然比她起得更早,正端坐于客厅的茶几前,衣冠齐楚,捏着一支新鲜玫瑰花,低眸修剪底部枝叶。

晨光浅淡而和煦,她散着及腰墨发,穿着一条柔婉的长裙,剪影优雅而恬静。

似是听到了脚步声,她抬眸望来,淡淡笑道:“早。”

姜照雪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回应:“早。”

“要出去吗?”她视线落在姜照雪的单肩包细带上。

姜照雪点头,坦白答:“嗯,准备去导师家拜年。”

“黄应秋老师吗?”她微微沉吟。

姜照雪愣了一下,应:“对。”

岑露白把修剪好的花枝插入水养花瓶中,施施然起身,问:“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去年也是你自己一个人去的吧?”

她乌眸中泛开清浅涟漪,像是询问,又像是邀请。

姜照雪意外,立刻反应过来:“不用啦,太麻烦你了,难得今天能清静一点。”

岑露白失笑:“你师哥师姐们成家了也只自己去吗?”

姜照雪哑然。确实不是。老师女儿常年在国外,家里只有老两口自己,平日里静得很,一直都很欢迎学生们多去走动。师哥师姐们在北城落地生了根的,逢年过节通常都成双成对地上门,有孩子的往往连孩子都带上,一口一个师奶奶、师爷爷的把老两口哄得高兴得不得了。

偶尔她过去吃饭,老师关心她的学习、生活,难免也会谈到岑露白,她每次都含含糊糊地带过。

岑露白明了她没说出口的回答,周到道:“我一直不露面,多少是有些失礼的。况且……我读过一点她的《治史对谈录》,也一直很仰慕她老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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