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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露声色(6)

姜照雪这才看见她,莞尔应她:“下次留你联系方式好了。”

岑遥登时容光焕发:“那敢情好,我就喜欢年轻的小弟弟。”

“嗯,小妹妹也行。”说得像真的一样。

她长得与岑露白有三分相似,性格却和岑露白不大一样,爽朗热情,幽默健谈,什么话都能敢往下接。

姜照雪被逗笑。

她脸皮薄,说不过她:“饿了吗?”

岑遥自然地挽上她的手臂,点头:“有点哦。”她提议:“我同事说后街那边新开了一家泰国菜,要试试吗?”

姜照雪没意见。

两人步行过去,边走边聊。

后街距离学生街不远,下课时分,餐厅人有点多,上菜速度就慢了下来。好在姜照雪和岑遥都不赶时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倒不是很难熬。

说话间,姜照雪想起来问:“你说有事要和我商量,是什么事呀?”

岑遥这才突然想起来般,“噢”了一声,说:“是这样的,嫂子,你过两天有时间吗?能不能帮我姐一个忙?”

“嗯?”

岑遥说:“从爸爸和叔叔飞机失事以后,岑家就一直有新年去临市青枫山礼佛祈福的传统。早几年爷爷身体还好的时候,都是他自己亲自去的。这几年,他身体大不如前,妈妈和哥哥一家常年都在C国,所以这事就由婶婶代劳了。但是今年堂妹马上到预产期了,婶婶不放心走开,便和爷爷提议让我们这一房去。”

姜照雪微微点头,示意在听。

岑遥便接着说:“但是,我姐先前腰腿受过伤,这几年看起来是全好了,但其实受不了一点寒。山上海拔高,住宿环境也不比家里,爷爷也担心她受不住,就有让你代去的意思。”

“但我姐找借口给推了,让我一个人去意思一下就好。我知道她觉得这个太□□,但爷爷就吃这套啊。我看得出来,爷爷有点不满意。”

“其实……”她吞吞吐吐。

姜照雪善解人意地接话:“什么?”

岑遥委婉:“这两三年爷爷身体不太好,岑挺那边和我姐挺胶着的。我爷爷摇摆不定……”

她说得隐晦,姜照雪却听明白了。

岑家是由岑露白的爷爷岑汉石白手起家一手拉起的,人丁不算旺盛,膝下只有岑露白父亲岑观山和叔叔岑观浪两个儿子。十几年前,岑观山和岑观浪同乘的私人飞机失事后,家族产业的继承就落到了岑家第三代的身上。

岑露白的弟弟岑潜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已经出局了。岑挺是岑露白的堂弟,比岑露白小两岁,如今正掌管着百纳集团的另一主要产业——百纳地产。谁都看得出来,岑汉石这是在让两个孙辈打擂台,准备从中二选一呢。

一年半以前,岑露白第一次向她提议结婚,她问岑露白这对你有什么好处时,岑露白就轻描淡写地和她透露过岑家暗涌的一角。

她说,她需要一个同为女性的结婚对象安她爷爷的心,让他确信她不会外嫁,百纳永远姓岑,不会落入外姓人的手中。

一生幸福也不过是一点添砖加瓦的筹码,岑家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可见一斑。

姜照雪没有别的信仰,近期学校也没有特别紧要的安排,抽出一点时间不算难事。

能帮一点是一点,她问岑遥:“要去几天?”

岑遥顿时喜笑颜开:“我就知道嫂子你最好了!”

她把刚上的菜全推到靠近姜照雪的地方,笑眯眯地说:“去两天就好了。31号下午我和你一起过去,在那边住一晚,斋戒一天,一号当晚就能回来了。”

“好。”姜照雪答应:“那你姐那边……”

岑遥没等她说话就保证:“没事的,我姐不会知道的。她今天下午就又去出差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呢。”

姜照雪安心,弯眸道:“好。”

虽然她已经和岑露白一起撒了一个弥天大谎,但本质上,她实在不是一个喜欢、更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

下午吃完饭回家,大平层里,她出去时什么样,回来时还是什么样,只除了花瓶上的便签条换成了:“我出差了,家里麻烦你了。”

岑露白果然又出去了。

姜照雪取下便签条,弯了弯唇,把便签条收进起居室的收纳盒里,而后去书房继续整理资料。

隔了一天,31号下午,她和岑遥乘车从高速去往青枫山。

车子直达青枫山脚下,不能再上去了,岑遥才让司机在山下找个地方住宿,明晚要回去时找得到人就好,自己和姜照雪一起坐缆车上山。

青枫山是全国闻名的佛教名山,香火旺盛,游客众多。岑家有常年捐建的功德,寺里早便收到消息,预留了二人间的禅舍,派了专人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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