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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露声色(82)

岑露白侧躺着,支起下巴,在幽微的光线审视她红欲滴血的耳根,没说话。

姜照雪紧张,不安地回过头,岑露白这才漾了漾眼波,淡笑说:“没有。”

姜照雪迟疑,岑露白转移话题:“不知道遥遥起来了没有。”她也坐起身子,安排:“我打个电话问问,你先洗漱?”

姜照雪见她不在意,应该是她确实没做什么奇怪的举动,放下心来,答应:“好。”

她打开吸顶灯,下床取了今天要换的衣服,进浴室洗漱梳妆。

岑露白这才掀开薄被,低头望着自己夜里被撩到半腰的睡裙和被紧紧缠绕过的双腿,深了深眸,无奈弯唇。

她下床去行李箱取了一条干净的内裤,掩在今天要换的外衣外裤下,而后才打电话确认岑遥的起床情况。

岑遥哈欠连天,却也没有拖延,已经在刷牙了。

三个人动作迅速,很快就梳洗完毕,去酒店前台退了房,按照行程表,乘车去往今天要去的第一站目的地——系河古镇。

算是正式踏上自驾游之路。

月挂天边,四下一片寂静,岑遥坐在副驾驶座上昏昏欲睡,姜照雪做了一夜的梦,没有睡好,也有些困倦。

“睡一会儿吧。”岑露白温声:“到镇上还要两个多小时。”

她神色清明,仿佛无论何时都是清醒沉静、令人安心的模样。

姜照雪关心:“你不睡吗?”

岑露白摇头:“我不困。”她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示意她不用担心,她会留意路途。

姜照雪会意,却想为她分担。她轻轻地摇头,用嘴型说:你睡。

岑露白莞尔,僵持几秒,抬起柔荑盖在了她的眼睫之上。

宛若无声的哄骗。

姜照雪心跳蓦地失序,在淡淡的冷香中嗅出潜藏的甜味。不知道是从岑露白的手腕间散发出,还是从她自己的心湖里荡漾出。

她咬唇,到底没辜负岑露白的好意,闭着眼,在岑露白的手离开后也没有睁开。

岑露白很轻地笑了一声,似是嘉许。

姜照雪抗拒又沉沦,胡思乱想间,困意竟是渐渐深了。

山路蜿蜒曲折,车辆开得再平稳也不得不随着弯道左右倾斜,姜照雪困得失去平衡,身体无意识地随着车辆摆动。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有一只手温柔地扶住了她的肩膀,随即,她的脑袋被安放在了一处安稳之上。

是岑露白的肩膀。

姜照雪心底涌起眷恋。

就当是在做梦吧,半睡半醒间,她意志薄弱,放纵自己在岑露白肩头偷了一场好觉。

再次醒来,是晨曦和煦,天光渐明的时候。

车子已经不知道在镇上荒芜了的大戏台前停了多久。

姜照雪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抵着岑露白的肩头,理智回笼,懊悔丛生。

她两颊微烫地坐直身子,尴尬道歉:“对不起,我睡得太沉了。”

岑露白温声笑:“没事,我也睡了一会儿。”

姜照雪将信将疑,不着痕迹地打量她的肩膀。

岑露白解安全带,问:“饿了吗?”

姜照雪看她动作自如,应该是没有发麻,稍稍松一口气。

她也解安全带,应:“还好?”

“那我们下车,逛一会儿,然后再找地方吃早餐?”

姜照雪没意见,想问“小遥呢”,探了头才发现岑遥已经不在车上了。

“遥遥坐不住,去拍照了。”岑露白解释。

姜照雪不好意思,猜测自己应该是多睡了好一会儿。

果然,她和岑露白一起下车,岑遥一听到车门关合的声音,回过身来看见她们,立刻露出一抹笑,抬起单反连按两下快门,打趣:“哇,让我看看这是哪对神仙睡侣睡醒了。”

姜照雪两颊刚刚降下去的热度又开始升温,岑露白蹙眉睨岑遥,岑遥马上立正稍息,做了一个夸张封口的动作。

姜照雪失笑。

三人没让司机跟随,把行李都留在车上,轻装自由地朝古镇深处走去。

古镇无愧于古茶马文化原始风貌保留最完整的小镇之名,商业化程度很低,建筑多还保留着古早黄土堆砌而成的模样,充满历史的印记。

此刻天光才亮不久,整座古镇人迹稀少,除了水面上涌动的雾气、湖岸旁轻曳的水杉、古桥上哒哒走过的牧马人与马群,一切仿佛都笼罩在一片静默的祥和中。

如技艺最佳的工笔画师手下的桃源之境。

令人心旷神怡,不敢高声惊扰。

姜照雪和岑露白、岑遥漫步其中,有一种时光逆流,不知道今夕何年,也无所谓今夕何年的感觉。

三人边走边拍照、考古,低声交流,乐而忘时。

不知道逛了多久,逛到了哪里,看到一家书店兼咖啡店打开斑驳的门板,开始营业,才终于想起来还没有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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