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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露声色(90)

岑遥不满:“姐!”

岑露白淡笑,不以为意:“是有一点,不过没事。”她目光落在姜照雪脸上,轻描淡写:“吃两颗药就好了。”

像是在宽慰她。

姜照雪眉头蹙得更紧了,岑遥欲言又止。

她刚刚在冰川外就想制止她了,那一路都是冰雪,一不小心雪水就灌一脚,是她适合进的吗?

可当时碍于姜照雪在场,兴致太好,也碍于岑露白望着姜照雪眼神太柔,她没忍心扫兴。

岑露白也没给她多说话的机会,她身姿挺拔、步履从容地继续朝前走,刷开房门,站在门边示意她:“好了,不早了,去休息吧。”

岑遥:“……”

“带药了吗?要我出去买吗?”她赖着不走。

岑露白温声:“带了,放心。”

岑遥只好最后忧心忡忡地看姜照雪一眼,宛如托孤,一句三回头地离开了。

姜照雪心沉又心暖。

她们姐妹俩感情真的很好,岑遥真的很了解岑露白,是个很好的妹妹。

她作为她枕边人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明明一路上她距离岑露白最近。

“遥遥总是太夸张。”岑露白推开门,噙着点笑。

姜照雪没笑,伸手抓握住她行李箱的推拉杆,轻声:“我来吧。”

岑露白微微愣,随即眼底有涟漪泛动,松开了手。

姜照雪两只手推着两只行李箱往房间内走。

岑露白反手把门推上。

姜照雪蹲在行李箱前取里面的快烧壶,问:“我去给你烧热水?”

岑露白应:“好。”

她没有说客气的“谢谢”,进了房间,脱了外套,坐在床旁静静地凝望姜照雪为她接水、插电,忙碌的身影。

仿佛药未进胃,钻骨凿髓的痛已经被缓解许多。

姜照雪忽然回头,问:“是天气冷就会疼吗?”

眼底是明显的关切。

岑露白回:“太冷了才会。”

姜照雪后悔,刚刚不应该让她陪着进冰川的。她想起来其实之前岑遥让她帮忙上青枫山祈福时说过的,可是她后来见岑露白无恙,就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回忆起来,她突然从记忆里捡拾到吉光片羽,求证:“你那天在青枫山上起那么早,真的是因为工作上有急事吗?”

岑露白没有预料,唇角弧度微扬,似有深意:“你猜?”

姜照雪:“……”

她心脏跳了跳,回头看着快烧壶里冒出来的热气,闷声嗔:“我不猜。”

岑露白似乎笑了一声,看她不说话,真的也不说话了。

气氛静谧,空气中隐约有什么在淌动。

姜照雪心痒痒,败下阵来,还是状若自然地开口:“是不是腿也疼了?睡不着?”

岑露白应:“嗯。”顿了顿,她补充:“还有一半原因。”

姜照雪再次扭头,用眼神表示疑问:还有一半?

岑露白颔首:“如果我说,另一半原因是我临时抱佛脚,连夜学佛,你会不会笑我?”

她说着担忧的话,神态里却一丁点局促的意味都没有。她凝望着她,笑意深深,平湖般的眼底似乎有什么在漾动。

姜照雪愣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叫连夜学佛?那天她连斋戒都没去,学佛做什么?况且,她逛的时候,不是对那些佛教相关的知识挺了解的吗?

等等,她福至心灵——该不会那些她们一起闲逛时,她脱口而出、了如指掌的知识都是当夜现学的吧?

她学这个做什么?为了噎她一句“你以为我们家里的那一面大书墙都是我做样子的摆设吗”还是……?

她联想到什么,一瞬间心如鹿撞。

空气仿佛开始随着快烧壶冒出的热气升温。

岑露白注视着她,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她走近。

姜照雪僵住身子,心跳咚咚作响。

岑露白在她身前站定,望进她眼底,伸手摸她耳朵。

姜照雪呼吸都不自觉放缓了。

岑露白盯着她,红唇张合:“你脸好红啊。”

“要喝红景天吗?”

她放下摩挲她耳朵的手,牵着笑伸手拿快烧壶旁她刚刚一起取出的红景天铁罐。

姜照雪:“……”

她又羞又恼又紧张,岑露白真的不是在撩她吗?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会错意,很想像容稚说的那样反撩回去,可是此刻她根本连侧头与岑露白再对视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怕自作多情,失态丢人。

她强作自然地拉开距离,细声回:“不喝。”

“可能是冻到了。”

岑露白看她一眼,勾了勾唇,也没勉强。

水开了,她倒水吃药,姜照雪坐到一旁换鞋,不自觉地分神看她。

岑露白站在光下,侧对着她,从一板药上取出两片药,送入口中,而后握住玻璃杯,仰起修长的天鹅颈,喝水吞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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