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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露声色(97)

这里视野开阔,路上人也不多,她们就这样并肩走着,怎么可能走丢。

可不知道是天太冷,还是夜太凉,岑露白眼里的温度太过诱人。

鬼使神差地,她五指蜷了又放,心一横,牵住了岑露白的指尖。

岑露白红唇弧度明显加深,下一秒,反握住她,与她十指相扣。

指节摩擦过指节,带过更磨人的颤栗感。

姜照雪心跳失序,一眨不眨地望着岑露白。

感觉应该说点什么,却又什么都不敢说出口。

她寄望于岑露白说点什么,可岑露白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对视两秒,而后岑露白转过了头,牵着她的手,泰然自若地带着她往前走。

姜照雪同手同脚,又甜又无措。

岑露白到底是不是在和她暧昧?她刚刚算暗示岑露白了吗?岑露白为什么可以这样坦然?

还是暧昧阶段的心照不宣就是这样的?

姜照雪胡思乱想,一路上什么风景都没看进去。但牵着岑露白的手,感受着她肌肤上的热度,她还是生出一种渴望--如果这条路没有尽头就好了。

大雨果然在她们回旅馆后不久再次来袭,一直下到半夜才停。为安全起见,第二日清晨,她们在天明雾散后才出发。

沿途道路还是湿的,但越近朔城,路旁不顾泥泞五体投地跪拜着进城朝圣的信徒便越多。

姜照雪和岑遥即使不是信徒,被他们的虔诚信仰感染,也不免生出肃然和敬仰。

遥望高山上沐浴在金光下的佛教圣殿,心前所未有的平静、开阔。

也前所未有的沉闷--好像出现高原反应了。

稍微大动作一点就有些头晕气喘,连总是活蹦乱跳的岑遥都放慢了脚步,不敢轻举妄动。

倒是看起来比她纤弱不少的岑露白,此刻看起来状态最好。

司机解释应该是岑露白心肺功能比较好,体重又轻,需要的氧气量比较小。

岑遥不开心:“怎么连高反都搞体重歧视。”

“明明我这样的体重才是标准体重好不好?”刚刚咋呼完,她就又病美人般捂心口:“啊,不行,给我来点氧。”

姜照雪和岑露白都又好笑又忧心。

三人去到今日住宿的酒店,等岑遥缓过来后,再三表示没事了,才再次出门,步行去往当地颇负盛名的餐馆吃饭。

酒店距离城区中心不远,坐落于当地最大的寺庙的古转经道上——万径街上。

沿街走去,大大小小的寺庙不计其数,每隔一段不远的距离就能见到一成排整齐摆放着的转经筒。

酥油灯长明,手持转经筒和佛珠的信徒们诵念着经文,顺、逆时针绕街而走。

姜照雪、岑露白和岑遥误入其中,看得震撼。

三人边走边交流当地的历史、民俗文化信息,岑遥开玩笑:“我感觉我死去的文艺细胞都在攻击我。”

姜照雪:“嗯?”

岑遥说:“我脑子里想起好多情诗,比如什么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之类的。”

“这么想想,你们可以不用了,我一会儿得去转转。”

姜照雪和岑露白都不由莞尔。

路过一家特产店时,三人顺道进去买手信。

姜照雪边逛边挑,视线忽然被角落里摆放着的一串串佛珠和旁边散卖的菩提根原籽吸引住。

岑露白注意到,用眼神询问她。

姜照雪解释:“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

岑露白:“嗯?”

姜照雪说:“我家里没有把玩文玩的喜好,我第一次知道菩提手串,是初中的时候看小说,里面的女主亲手给男主打磨了一串,还在中间的那一颗菩提珠上镶嵌了一颗红豆,取寓意为‘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我当时觉得好浪漫啊,要是以后喜欢了谁,可以给她也打磨一串。”

岑露白唇线微扬:“初中噢?”

打趣之意不言而喻。

姜照雪微微羞赧:“早熟不可以吗?”

语气里是自己没有察觉的亲近与放松。

“可以。”岑露白噙笑:“那现在呢?”

现在知道它是某宝几十块就能买到的东西,并不是每一个收到这样礼物的人都会开心。

只不过,她还是觉得:“现在也一样,觉得挺浪漫的。”

她柔声:“在现在这样快节奏的都市生活里,肯为一个人花时间,也不失为一种高级的浪漫吧?”

岑露白若有所思:“我是不是应该反省?”

“嗯?”

“我好像太忙了,能花的时间太少了。”

姜照雪不赞同:“百忙之中肯抽空,不是更浪漫吗?”

岑露白笑意深了,轻问:“是吗?”

姜照雪条件反射地想举例论证,比如她不远千里地奔赴她的约定、比如她为她篆刻的那方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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