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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如此多娇(800)

既然要去安州城,众人方向一转,从城西的官道之上往安州城的方向转,连日大雨,今日终于见晴,商玦抹了一把脸,面上的胡茬有些明显,从来兰枝玉树般的他少见的颓败疲累,双眼充满血丝不说,面色也是多日疲惫又无休息的苍白。

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商玦发现身侧的水囊也空了。

从官道转向东,一行人没走多远便看到了安州城城池,安州靠近巴陵,城池虽然比不上巴陵巍峨宏伟,却也比别的边城阔达,然而云柘运极目力一看,发现城门前一片混乱。

“主子,前次得到的消息,安州一带也有水患,可现在瞧着城门却是关着的,城门外还挤着许多百姓。”云柘下意识觉的事情不太妙。

商玦敏锐的皱起了眉头,“难道是城中生了瘟疫?”

云柘蹙眉,水患之时最容易生出疫病来,若真是如此,安州城他们是进不去了,而时间不能耽误,便只能想别的法子,他们一行人都是跟着行军过的精锐,自然不怕挨饿受冻,不过安州若是出了疫病,巴陵岂不是也危险了?毕竟距离这么近。

“主子,要不要去看看?”

云柘想的商玦也想到了,若安州出了疫病,传到巴陵的可能性就极大,商玦颔首,“去看看。”

本就是要往安州城去,眼下以为城中出了疫情,几人的关注点便更落到了城门之前,越走越近,却能看到城门之前的百姓们有些不对劲。

“主子,那些人手中拿着武器,且多为男人。”

聚在城门口的百姓少说有近百人,其中女人至多七八个,其余的都是身强体壮的男人,他们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粗制刀剑,还有弓箭长枪,更有甚者,手里还拿着锄头等农具,商玦眉头一皱,这些人等同一只小型的军队了,这是要做什么?

“许是民乱。”商玦沉声下了论断。

语声一落,商玦眉头忽然一皱,只见一骑快马从南边的官道上朝城门口疾驰而来,商玦见此,马速慢了下来,云柘定睛一看,“主子,这人是从南边来的,那边官道上好像有人。”

商玦等人距离城门尚且有段距离,看南边的官道就更是看不清,他扫了一眼,只见那侍卫虽然是一身便服,身上的武器却是精良,座下的马儿也是好马,若非是巨富之户,便是贵族,难道和这些百姓的聚集有什么关系?

商玦打算静观其变,可很快,他发现自己想错了。

这侍卫并非是和百姓们一边的,因为他刚到百姓们身边去那些聚集的百姓就以气势汹汹的势头朝南边的官道而去,商玦蹙眉,下意识加快了马速。

很快,商玦在即将靠近城门的时候看清了南边官道上的马车和侍从,三辆马车,几十人的护卫,这样的阵仗果然和他估算的不错,不是巨富之户,便是贵族,而那些手拿武器的百姓,急冲冲的冲过去,却是一副要拦路抢劫的架势?

商玦皱眉,目光锁定在那些侍从身上,若真是盗匪还可直接杀掉,可显然这百人大都是百姓,这乱子并不好处置,商玦只是随意打量着,忽然,目光一定。

同一时间,云柘开口道,“噫,那最前面的人有几分眼熟啊……”

离得太远,人的面容看的并非十分真切,然而云柘还是觉得眼熟,而他话音刚落,他发现商玦已经打马朝那群人走了过来,云柘心下微惊,忙打马跟上,又走近十多丈,云柘看清了最前之人的脸,他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眸子,这不是蜀国丞相是谁?!

心中惊震无比,云柘又看向了那垂着帘幕的马车。

堂堂蜀国丞相在外面骑马,在坐在里面的人是谁?!

恰在这时,一道粗鄙的声音响起,距离远,云柘别的没听清,就只听到了“少爷和小姐”几字,能在蜀国丞相面前称少爷小姐的还能有谁?!

云柘一颗心狂跳,激动的看向在前面马速越来越快的商玦。

皇天不负有心人,谁能想到在这里会遇见世子夫人!

云柘这想法刚落定,便见商玦把身侧的弓箭拿了起来,云柘神色一凛,握着身侧长剑就冲了上去,敢围堵世子夫人!这些人怕真是不想活命了……

第052章 夫妻见面

朝夕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道越来越近的身影,一时间几疑自己在做梦。

这里是安州,商玦怎么会在这里!

不光是朝夕,最前面的君不羡也诧异的睁大了眸子,可是很快,君不羡不知想到了什么面露恍然,随即眼底便生出两分动容来。

而马车边上,那汉子的腿被一箭洞穿,他整个人蜷缩着抱着腿嚎叫,可边上却没人上前来扶他一把,所有人都转身看向了城门的方向。

商玦一行御马迫近,他们一人人虽然少,可是却有股子从沙场上来的征伐之气,一看便觉来者不善,更甚者,还有一股血腥之感迎面而来。

如此一来,这些围观人群中的普通百姓便怕了,看着那受伤的汉子,血淋淋的腿让他们不敢再造次,而其他想要闹事抢劫之人,也一时拿不准。

他们不知道,下一箭会射在谁的身上——

“让开——”云柘开道,大喝一声,围观的百姓立刻轰然散开一条道,商玦驰马上前,一眼就看到了第一辆马车窗口露出来的脸,他深若渊海的眼底生出一抹微光,深重的看了朝夕两眼之后才转向君不羡,君不羡没下马,点点头对他示意。

一行人是隐藏了身份的,断然不会在这一伙乱民前面暴露,于是商玦眯眸看着四周众人,“谁还要拦路?”说着目光一扫,他敏锐的将目光定在了拿着长剑的中年男子身上,而后居高临下的一问,“你是他们的头目?”

那中年男子位置靠前,手中兵刃最好,且出事之后周围几人都拿不知如何是好的目光看向他,商玦一眼便看出他是这伙人的头领,他这么一问,那中年男子却迟疑了。

商玦唇角一弯,面上少见的带出一丝冷笑,又看了云柘一眼。

云柘点了点头,拍马而起,身形如箭的掠向那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手中长剑就已经落了地,他急退一步想要还手,然而云柘已快如闪电般的拿住他肩膀,又将他一推一拧,顿时将他手反剪到了背后。

这中年男子面皮涨红吃痛闷哼一声,“你是谁?!你凭什么拿我?!”说着转头看向他身边几个兄弟,“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

那几个人举起手中短刀长剑就要上前,这时云柘却脚尖一勾将地上的长剑拿了起来,他随便在手中挽了几个剑花,那几人顿时怕得后退两步,再然后,便再也不敢上前一步,那中年男子气急,又转首看向商玦,“你到底是谁?!凭什么抓我!”

商玦却不看他,转而扫向周围之人,“还有谁要站出来的?”

商玦高高坐在马背上,眼神凛冽迫人,他一圈看过去,无一人敢同他对视,商玦随之颔首,“将他们两个绑了带进城去。”看着远处关着的城门,又吩咐云柘,“去看看怎么回事。”

云柘点头,又看了另外两个侍卫,那二人立刻上前来拿人,云柘翻身上马,朝城门处疾驰而去,被拿的那中年男子看出来他们是要进城的,也看出来商玦和君不羡等人非富即贵,当即冷笑一声道,“安州令侵吞赈灾粮银不顾百姓生死,怎么可能打开城门?他现在最怕的便是我们这群人,害怕我们进去把他生吞活剥了……”

商玦和朝夕的眉头齐齐一皱,侍卫解下马背上的长绳,将地上二人极快绑了,那中箭之人疼的呼天抢地,刚骂了一句,一旁的侍卫便抬脚向那人踹去!一时间也不敢骂了,只敢小小声的痛哼,而云柘那边,本来紧闭的城门却不知云柘说了什么而打开,几匹快马从城中疾驰而出,直直朝着朝夕这边来,不多时,几匹快马至朝夕车架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