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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1017)+番外

嬴纵牵着沈苏姀进了正殿,径直入了内殿,甫一入内殿便见一头白发的陆氏已倚在床头睡着了,他这幅模样乃是在等人,却大抵是等着等着便睡了。

见此路嬷嬷面上连忙生出不好意思来,“殿下,太后娘娘早前本是醒着的,娘娘这几天晚上睡得晚,今夜许是没了十殿下陪着便生困了,娘娘每夜都要念叨着您和煜……”

自知失言,路嬷嬷猛地住了口,抬眼一看,面色一白几乎就要跪下,嬴纵和沈苏姀却并未色变,嬴纵站在床前看了一阵陆氏,这才放轻了声音,“本宫和太子妃明日再来吧,好生侍候皇祖母安歇,至于煜王……莫让皇祖母知道了。”

路嬷嬷暗松一口气点点头,嬴纵这才带着沈苏姀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走出殿门,嬴纵微微呼出口气去,转头看着沈苏姀道,“我带你回家……”

沈苏姀一笑,和嬴纵一同上了皇辇。

一路出的宫门,沈苏姀皱眉道,“大哥去何处?你刚得册封,就这样走了没事吗?”

嬴纵看她一眼,“慕兄欲回沈府,至于旁的事,明日再议。”

沈苏姀点点头,“也好,你本就需要休息。”

嬴纵眼底露出满意的神色,牵着她的手将那册封的圣旨放在了她手中。

沈苏姀将那圣旨缓缓展开,借着王辇之中并不明亮的光线看那圣旨之上工整的小字,玉玺是早早就送出去的,那么这立储的圣旨便是早就准备好的,沈苏姀心底微微一叹,一时竟然想不起来那个被她废了的老人的面容是哪般……

“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还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僵之休,朕绪应鸿续,夙夜兢兢,仰为祖宗谟烈昭缶,付托至重,承祧行庆,端在元良。皇七子嬴纵,日表英奇,功重社稷,兹恪遵皇太后慈命,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授嬴纵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钦此……”

沈苏姀徐徐念完,嬴纵在旁看着他的目光愈发深幽。

他是泰山崩于前不色变的人,亦是泼天宝藏也不动心之人,在百官之前,这圣旨与他而言只是寻常,可只有沈苏姀知道,只有他配得上这位子,只有这东宫之位才是他最好的加冕,从今日起,临朝摄政,他便是这大秦帝国的天!

这一日,他等了太久……

“喜欢吗?”

嬴纵忽的问她,沈苏姀眉头微扬,听他的语气倒觉得这圣旨是他要献给她的礼物一样,沈苏姀脑海一转便想到了那些边疆恶战血海黄沙,用那些孤寂艰难生死一搏换来的东西,她怎么能不喜欢,沈苏姀重重的点头,“喜欢。”

嬴纵便弯唇,看着她的目光深而灼热。

皇辇在秦王府之前停下,沈苏姀没来得及看一眼这君临城中久违了的夜景便被嬴纵打横抱进了府中,他怀里的是她,她怀里的是那道圣旨。

甫一入府门,沈苏姀心便被罩上了一层暖绒,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景致,没走几步便看到成片的辛夷花林,初夏的辛夷花已见了花骨朵,可以想象若是等辛夷盛开之时这府中会是那般景致,王府还是如往常那般华贵精致,却因为主人的久别而透着巨大的冷清,暖黄的灯光也难衬暖,下人们都已退下,嬴纵抱着沈苏姀径直到了主殿。

进殿门的刹那沈苏姀的呼吸就屏了住,触目皆是妖娆的大红,这正殿的布置,竟然和她离开那一夜没有任何分别,嬴纵抱着她入了内室,和合卺酒的桌案还在,大红的帷幔未拆,绣着鸳鸯并蒂莲的床帐亦是明艳非常,唯有大红的喜烛烧到了底。

“嬴纵,这里……”

看着那窗棂上贴着的喜字,沈苏姀一时哑了声音,这本是他们的洞房,可那一夜她却将他一人扔下了,然后,这布置他便再未动过分毫,想到他在她走后仍然独自歇在此处,她心理便是阵阵的揪疼,那时候,她是如何狠下心来的?!

“你还欠我一个原模原样的洞房。”

“漠北的那一次不算。”

嬴纵抱着她走向床榻,一个倾身二话不说将她压在身下。

沈苏姀怔怔的看着榴绽百子花纹繁复的帐顶,再看向嬴纵之时眼角便微微一湿,“也好,今夜还你洞房夜,还要贺你位列东宫之喜……”

她说着话,手已从他衣襟之中探入,被压着的腿一动,攀上了他的腰,她面上神色泰然,眼底却有火星簇闪,樱红的唇半张,馨香的热息呵出,无端的就魅惑至极,嬴纵喉头微滚,将她怀中的圣旨往旁里一扔,低头重重吻了下去。

……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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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 两心相知,必定白头到老!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沈苏姀朦胧间醒来之时身边已然空了,神识一清,当即撑着床榻坐起了身来,昨夜太过放纵,此刻她浑身上下皆是酸软,轻呼出口气才掀开了床帐,朝外一看,天色还是黑的,外室之中传来几分声响,似有人在低声说话,眉头一拧,沈苏姀瞅了瞅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撩过一旁的衣袍套在身上下了地。

“太子殿下,东宫一应物事齐备,您眼下身份尊贵,若是还住在王府之中难免的不合礼制,何况住在东宫,离崇政殿和御书房也要近些,您处理政务也方便许多。”

“太子殿下,为太子妃娘娘准备的礼服也送来了。”

“太子殿下,册封大典定在半月之后,详册已经交给小容大人了。”

站在内室口上,隔着重重垂下的幕帘和屏风,沈苏姀只看到全福领着数十个小太监捧着大大小小的礼服宝钏配饰恭敬的站着,青衮、蔽膝、勒帛、龙玦、绲带……繁复而华丽的纹饰让人眼花缭乱,却又透出无比的尊贵,嬴纵身上只着了一件墨色的中单,正等着身边的两个小太监为他更衣,君临虽然初定,可还有许多事要他处置,临朝是肯定的,这朝服自然也要按照礼制来,嬴纵对全福的话不置可否,面上是惯常的沉冷,看着那两个小太监白着脸拿着衣袍的手都在颤抖,沈苏姀抿了抿唇走了出去,“我来吧……”

“拜见太子妃娘娘!”

十多个小太监簌簌跪倒,嬴纵眉头一皱转过身来,当即疾步朝她走来,将她手一握,语声不满,“怎地起来了?是我吵醒你了?”

嬴纵和片刻间的冷漠仿佛变了个人,当即惹得地上的小太监偷偷撩眼,沈苏姀唇角微弯,扫了众人一眼,“东西放下,去外面等着吧。”

全福闻言想要应声,起身之际却又下意识看向嬴纵,毕竟在此处最大的是嬴纵,到底退不退出去还要看嬴纵的,便是这片刻的迟疑,嬴纵眉头一皱冷眼看过来!

“太子妃的话没听到?”

“是是是,奴才这就退下。”

全福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噤声退下,顿时这屋子里便只剩下了沈苏姀和嬴纵二人,沈苏姀无奈一笑,“莫要总是板着脸,底下人本就怕你。”

嬴纵抿着的唇微松,蹙眉道,“他们不请自来,一切皆要按着礼数,本想让你再睡会儿,倒是让你起身了。”说着抬手落在她腰间,“可有不适?”

沈苏姀笑着拍开他的手,“我为你更衣。”

说着便去捡了一旁的锦衣蔽膝等物,从内到外一件一件的为他穿上,再然后又将那些饰物一件件为他带上,待最好一样龙玦挂上,金章青衮的嬴纵周身威烈之势更甚,便是她瞧着都觉惊艳,在她这里是惊艳,在旁人那里且不知该是怎样的威慑之势!

沈苏姀仰头看着他,呼吸一轻。

嬴纵被沈苏姀的目光看的莫名,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朝服倒不觉得有什么,只忍不住将她揽在怀中,“今日怕是回来的晚,你且再睡会儿,晚间不必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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