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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1057)+番外

宁天流知道沈苏姀问的时谁,他却只是一笑转身去牵了一匹马翻身而上,而后才看着沈苏姀道,“在大营里头呢,大营距离此处有些距离,今夜我在此当值才赶巧了,否则你们还得等等才能给你们开门让你们进来。”

这一点沈苏姀当然理解,这关内依旧是一处一马平川的荒原,从这里看出去,大概在五里地之外有一处灯火连绵的大营,那里才是大军驻扎之处,而在他们的身边,大抵有千名官兵来来回回的,有的在搬运石头有的在搬运木头,乃是在加固关隘。

沈苏姀想着马上就能见到嬴纵便不再多问,只道,“我已知道‘璴世子战死’的消息了,咱们是否伤亡惨重?到底是怎么回事?北魏怎么忽然就动了?”

宁天流看她一眼,只道,“这个不急,回去再说。”

他的目光往旁边一扫,沈苏姀顿时明白,虽然周遭都是大秦的士兵,可到底是人多眼杂容易闹出乱子,这个时候不得不防……

沈苏姀便不再问什么,只加快了马速!

沈苏姀进来第一句话便问了嬴纵在何处,听了宁天流平静的话诸人都放了心,嬴湛更是前所未有放松下来,看着宁天流道,“世子爷,什么时候让我上战场?”

宁天流好笑的看他一眼,“很快就有机会了!”

嬴湛眼底一亮,宁天流却不肯再多说,嬴湛也识趣儿的不多问,反正能让他上战场就好了,要知道他家七哥叫他来的主要目的是让他护送沈苏姀,却不一定会让他实战!

嬴湛兴致高昂意气风发,看哪里都觉得顺眼,沈苏姀一心想着快点见到嬴纵不由得加快了马速,他便也挥着马鞭跟了上去,不多时一行人便到了大营之前,宁天流当先策马而入,沿着营中的大道朝着中军大帐的方向而去。

沈苏姀本来稍稍放松的心情甫一入营便沉郁了下来,她是常年待过军中的,军中的士气能表明很多问题,虽然这大营仍然一片平静,可从士兵们微蹙的眉头和格外安静的氛围便能看出些许的异样来,沈苏姀骤然抬眼看向宁天流的背影,打马而上,眸光凛冽!

宁天流分明是带着他们去中军大帐的,可到了那帐篷不远处宁天流却忽然转了方向,沈苏姀眉头一扬朝那漆黑一片的大帐看了一眼,而后便将暗沉的目光落在了宁天流的面上,宁天流唇角的薄笑已经淡去,此刻紧紧抿着好似刀锋!

沈苏姀心中一跳,语声暗哑的滑出一句话来,“他出事了?”

这话几乎是她口虽心动说出来的,语声轻飘飘的仿佛说着话的只是个弱不禁风的人,沈苏姀死死看着宁天流,盼着看他摇头或是说句否定的话,可是宁天流什么都没说,他只是眸光暗沉的看着她,眼底到底是同情还是怜惜沈苏姀已经分不清了!

她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分明是盛夏,可她的心口仿佛被一把刀子剜了一个洞出来,此刻那血肉模糊的地方灌进了冷风,只让她止不住的发抖!

她想问的问题有很多,可她只能紧抿着唇眼神急速的搜寻眼前的军帐!

“在最后面,跟我来!”

宁天流骤然加快了马速,一行人直朝着整个大营的最后方而去,一般的后方都是存放粮仓补给之地,可沈苏姀快行了半柱香便瞧见了一个和中军大帐同样形制的帐篷,别的放着粮草的帐篷都是漆黑一片,唯有它亮着昏黄的灯,看着那帐篷,沈苏姀止不住的鼻头一酸,马鞭一落朝那帐篷疾奔而去,到了帐篷之前一个勒马翻身而下,几乎是跌跌撞撞的朝那帐门而去,刚到了帐门之前,迎面却撞上个人,沈苏姀被撞了个趔趄,一抬头便瞧见容冽满是意外的脸,沈苏姀的目光没有任何感情的从他脸上滑过,一把推开容冽走进了大帐!

大帐分内外室,沈苏姀脚步凌乱的绕过那扇大屏风朝后面走去,刚走到内室入口处呼吸便是一窒,在她十步之外的军床之上,嬴纵正面色灰白的睡着!

紧跟着进来的嬴湛等人都在沈苏姀身后顿住了脚步,沈苏姀整个人僵冷在那内室入口处,想往前走,却似乎有些害怕,眼底依恋疼惜懊悔诸般情绪闪过,终究化作水光一闪,好半晌她才挪动了脚步,一步步的走到那军床旁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落在嬴纵的脸上。

凤眸紧闭,薄唇微抿,刀削斧刻的面容比她离开之时略有清减,沈苏姀眼眶一红,深吸口气才将那泪意压了住,他这样子她不是第一次见,在宫中的马车上,在秦王府的水榭之中,他经常睡得全无防备,可那时候他大部分都是装的……

“嬴纵,我回来了……”

沈苏姀轻轻唤一声,她想着他或许会忽然睁开眼按住她的后劲吻住她的唇,或者一把搂住她的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沈苏姀眼睫轻颤的看着他,等了良久也没见他有任何回应,她知道,她一直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就是在那次受的伤,本是个计谋,却不想北魏似乎提前收到了消息有了防备,最后计谋得成,他却受了伤,伤并不重,当时便有军医给他包扎了,只是后来就开始昏睡,最开始是每隔一日便模模糊糊醒过来一小会儿,从两天前开始便再没有醒过。”

宁天流语声一哑,“他第一次醒来便说他要毒发了,他以为你在西楚还有些时日,让我们瞒着你,容冽已经送信去了昆仑山,师尊这几日在做准备,两日之后便会来营中。”

沈苏姀眼前一片模糊,感觉神识都要被剥离了,不只是心底是疼还是冷,只落在他面上的手还有些温凉的触感,“一点小伤怎么就会……”

沈苏姀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内息一动便要为他注入内力,然而内力注入他体内,却入泥牛入海一般消失无踪,沈苏姀神识一送往他体内一探,却发现他原来浑厚的内力现在只变成了极其稀薄的一层,她不死心,又提起自己的内息不要命的往他脉门之中注入,可再注入效果也是一样,他体内的真气没有回应,她的内力如雾气般出了自己的身体便消散!

“小苏,你这样不可以!”

孟南柯就站在她身后,第一个发现她在做什么,他一把拍在她肩头,生生将她的手从嬴纵腕间拿了开,沈苏姀忽然转身直直看着他,“师兄,你帮我扶着他,我来为他疗伤,宋薪说过,他是因为内力有损才会毒发,天玄宗的内家功夫最为精纯,我要救他。”

孟南柯见她如此眸色一痛,“小苏,你不要这样。”

沈苏姀皱眉,竟还笑得出来,“师兄,宋薪真的这样说过!”

见孟南柯蹙眉不语,沈苏姀索性看向嬴湛,“小十,你搭把手!”

嬴湛看着沈苏姀万分平静却又叫他心底发寒的表情,下意识的就听了她的话要去动嬴纵,刚要伸手,在他身旁站着的宁天流一把将他拉了住,嬴湛疑惑的看着宁天流,沈苏姀也眸色不善的看向了宁天流,宁天流不敢看沈苏姀的眼神,只垂眸道,“没用的,我试过了。”

沈苏姀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转身又将手落在了嬴纵的手腕之上,内息汹涌而起,如山洪奔涌一般朝嬴纵脉门涌去,孟南柯皱眉,一把按在了她手臂穴道之上,只一下,沈苏姀被他制了住,沈苏姀身子一颤,眼底顿时生了怒意,抬眸满是不解的看着孟南柯!

孟南柯瞧她如此只觉十分心疼,不由软了语气,“小苏,你不要这样,他基元已毁,你便是给他再多的内力也没用,他人还好好的你就想为他陪葬吗?!”

沈苏姀见嬴纵沉睡着心底早已一片冰凉,听到那四字面上再也生不出别的表情,只有些不解的问,“基元已毁?何来的基元已毁?”

练武之人皆有基元,若基元被毁,浑身内力便会一点点散去,嬴纵好好地,怎么会基元已毁呢?沈苏姀在心底问着自己,忽然之间只觉得脑海之中空白一片,分明已经隐隐的知道了答案,却怎么都想不明白,她定定的看着孟南柯,微红的眼眶带着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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