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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1127)+番外

孟南柯亦是一叹,“眼下还无法十分确定到底有没有被感染,若是一个不小心放出个感染了的出城,恐怕乱子会更大,谨慎起见,还是等大都治愈之后再说。”

嬴纵扫过那单子,眼神十分笃定,“无事,这不是你们需要考虑的,只待今夜确定药效之后我自会想法子,依你们看,若是此药管用,几日之后才能开城门?”

孟南柯和宋薪互视一眼,孟南柯转头道,“五日。”

嬴纵眯眸,“眼下已过了四日,咱们还需要五日,时间上略有些紧。”

南煜大军就在外头守着的,就是等这边的战斗能力消磨掉之后再行进攻,他们总不可能真的等个半月一月的,若是在瘟疫未解之时便来攻城,郴州还是十分危险。

嬴湛眸光一转,“要拖延时间的话,只要给南煜大军造成咱们的瘟疫无解的假象就好啦,每天都在大营里头架起火来烧,看到浓烟大冒,他们肯定以为咱们营中死的人很多,南煜人也不会白白浪费兵力,自然要等咱们这边死的差不多了才来攻城!”

嬴纵赞赏的看了嬴湛一眼,又去看傅青,“暂且就这样办!”

嬴湛顿时得意的笑了起来,笑容刚扩大了两分却是忽然眉头一皱,有些痛苦的轻咳起来,一边咳一边抬手抚着自己胸口,“可也别烧的太狠了,道出都是灰嗓子都被刺得疼。”

这几日城中的确烧了许多尸体,却也没有嬴湛说的这样厉害,他话音落下,傅青和朱瑞都有些惊疑的看着他,嬴纵亦是陡然之间沉了眸子,嬴湛被他们看的一愕,“你们怎么了?这么瞧着我干嘛,我是说真的。”解释到一半他骤然恍悟,“天,你么不会是以为……”

嬴纵当机立断,“宋薪,给他瞧瞧!”

嬴湛顿时苦笑起来,“不是吧,我天天喝药来着,哪里会被染上啊,香囊我也是一直带着的,在说你们都好好的,没道理我一个人被染了病啊……”

话未说完,嬴纵从书案之后走出来,一把将他的衣领揪住,往后走了几步将他扔到了敞椅上,而后看向宋薪道,“仔细看看!”

说着又看向傅青和朱瑞,“你们先出去。”

朱瑞笑呵呵起身,“殿下,没事的……”

嬴纵眸色一沉,“以防万一,你们先走,有事我会叫你们。”

傅青和朱瑞对视一眼,只得拱手告退!

宋薪卷了卷袖子,朝嬴湛走了过来。

嬴湛本不当一回事的,看宋薪走了过来心头也是一跳,顿时苦哈哈道,“不不不会吧,我就是嗓子有点疼,想咳嗽,这两日天气转凉,我,我也只是……”

话未说完,宋薪已一把捏住了他的下颌,“十殿下,张大嘴。”

嬴湛“啊”的张嘴,宋薪看了看,眉头微微一皱,而后又去为他请脉,再探了探他的额头,又从袖子里拿出了针筒来,从针筒之中取出极细的银针,在他户口和指跟上轻轻一扎,嬴湛面色一变,忍不住的倒抽一口冷凉气,下一刻,孟南柯和宋薪的面色同时沉暗了下来,宋薪收针转身看着嬴纵,“主子,十殿下已经是可以断定是染了病了!”

嬴纵怔了一瞬,嬴湛也愣了住。

嬴纵极快的回过神来,双眸盯着嬴湛带着几分愠怒,“你去了何处?”

这几日他们目睹过许多士兵病发之时的惨状,更看到过许多士兵死去,然而再痛心也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到了这会儿,做为当事人的嬴湛先是有些懵了,嬴纵则更是生出了怒意,他这般危险意味浓重的一问,嬴湛只得苦笑,“也没去别处,就……就去了城西大营的马厩……那边的马儿不是被斩杀殆尽了吗,我,我觉得有些可惜,便带微生瑕去瞧了……”

嬴纵浅吸口气,转头定定看着宋薪,“怎么治?”

宋薪眯眸,“十殿下只是初期,除了咽喉处有点出血之外别的还好,热度还没有上来,腹内脏器也还没有明显衰退,眼下还是先用药,待明日还可用针。”

嬴纵点头,又去看嬴湛,“你不能在院子里到处走了,你……”

这府衙是整个城中相对而言最为安全的所在,至少府院之中除开几个被带回来试药的病人之外再没旁的感染者,嬴纵话至此一断,嬴湛却知道他的意思,他面上一苦,倒是很快的接受了自己被染病的事实,只是情绪有些低落,“我知道了,七哥,我去军营待着吧。”

所有被确诊的病人都有专门的隔离区,嬴纵下了军令,没有人可以例外。

嬴纵看了嬴湛两眼,语声放柔了些,“就在你的屋子里待着。”

嬴湛豁然抬头看着嬴纵,嬴纵眯眸,“现在就去。”

嬴湛微微一喜,说实在话,他心底若说没有半分畏怕那是不可能的,若是真的将他关去那样的地方他恐怕更为惶然些,可留在府中却不同了。

嬴湛站起身来,想说什么,却又想到自己已经染了病,害怕给嬴纵过上病气似得二话不说转身就跑了出去,跑到门口又回头道,“给七哥也看看!”

话音落定,人已没了影子。

嬴纵表情微沉,宋薪等人的面色也不好看。

孟南柯道,“你放心,总不会有性命大碍的。”

宋薪微微一叹,“主子,你和十殿下走得近,也得瞧瞧。”

嬴纵转身落座在敞椅之上,宋薪如适才给嬴湛检查的那般过了一遍,末了唇角微弯,“暂且还没什么,不过还是得注意一些,有些人的发病时间长些。”

嬴纵面上没多余的表情,“嬴湛那里你们注意着。”

宋薪点着头,又道,“主子这几日还是莫近十殿下的身。”

嬴纵没点头也没摇头,只将眉头深深地拧在了一起!

夜色深沉,整个府衙后院之中爆出一声轻呼,孟南柯面带薄笑的走出门来,径直朝药房而去,到了药房,盛了一碗热热的汤药便去了嬴湛的房前,到了那处廊道之下,却见嬴纵站在那处,他抬手在落在门上,似乎是在推门,门内正传来嬴湛的低呼声!

“我不开!七哥我求你别进来!”

“我这病要是给你染上我一定以死谢罪!”

“沈苏姀要是知道,肯定会打死我!”

“我好好的,你进来做什么?!”

嬴纵眉头紧皱,气息一提似乎就要使上内力,孟南柯看的一笑,连忙上前去,“好了好了,你们兄弟二人也别争了,你是太子,也别非要进去了!”

见孟南柯来,嬴纵方才收了手,门内的嬴湛长长的呼出口气。

嬴纵看向孟南柯手中的药碗,“如何?”

孟南柯并未说话,却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嬴纵眼底顿时微亮!

孟南柯便抬手轻敲门扉,“十殿下,你开门,喝药。”

门内嬴湛低叹了口气,而后便咕哝道,“你把药碗放在门口吧,谁也别进来了。”

孟南柯曾经假冒琴师,还给嬴湛教过功夫,与他倒还算相熟,闻言不由得弯唇,温声道,“我是大夫,你不必想这么多,至于太子,他亦不会近你身的,我还要为你问脉呢。”

嬴湛嘀咕了几句什么,而后便听到门阀的响动,他将门打开一条缝,只露出半个脸来看向外头,见嬴纵站在廊下未动才松口气,又咧嘴一笑,“七哥,我好着呢!”

说着便去接孟南柯手中的药,指尖却有些发抖。

嬴湛笑着,可嬴纵看过去却并不觉得他很好,短短的半日功夫,在这廊下灯火的映照之下,嬴湛的面色煞白,燕窝深陷一片青紫,双颊上却又透着诡异的红,一看便知他必定已经处于高热,他的呼吸很粗重,喉咙里好似堵着什么,扶着门的身子有些虚弱,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正处于痛苦之中,嬴纵看的眸色微暗,忍不住上前一步。

“你别靠近我!”

嬴湛早有防备的后退,抬手便要关门,临了却被孟南柯一把挡住,他回头用眼神阻止了嬴纵,只将那碗药递到嬴湛面前,转头对嬴纵道,“你就不要难为他了,也是为你自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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