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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1146)+番外

谢无咎两手一摊,“你说呢……”

沈苏姀拧紧了眉头,忽然觉得事情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师父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你出自南煜宗室,就甘心与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谢无咎嗤笑一声,“难道世上之人都和嬴纵一样想要那至高无上的位子吗?何况在南煜,朝中权臣皆是他的人,每个人的命数都在他的手上,这样一个人,即便是宗室都没有法子,南煜换了这么多小皇帝,听话的不听话,最后到了我这里,你觉得如何?哎,一个能用几十年布局的人,有的是耐心和魄力,我很佩服他。”

微微一顿,他又道,“当年的事我并非全部知道,可我知道沧澜帝是她的徒弟,沧澜帝是南煜历史上第二位女帝,十三岁继位十五岁就已经将南煜紧攥在手中,后来,后来南煜不满足与她的掌控,这才有了和大秦的纷争,本以为会是一带帝王的乾坤之路,却不想沧澜帝年纪轻轻便成了那般样子,她是如何弄成那样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之前所有的功绩都离不开你师父他的教导,说起来,他也还算一位好师父,徒弟都不差!”

沈苏姀抿唇,“你为何对我说这么多?”

谢无咎是她的战俘,她当然希望他做一个问什么答什么的乖乖战俘,可他的态度是不是太乖顺了一点,就好像他和她并非剑拔弩张的敌手一般!

谢无咎听着她这话却不可置否的一笑,“我这人呢很随大流的,命在谁手上就听谁的话,怎么样?是不是你见过的最乖的俘虏?啧,你怎这样一幅不满意的样子……”

沈苏姀眉头皱的更紧几分,“你到底想要什么?”

谢无咎面色微变,忽然想到什么似得苦笑了一下,“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就想到我想要的还只有你师父能帮我,啧,这可真是叫人头疼……”

沈苏姀眯眸,“你想要什么?”

在沈苏姀的记忆之中,谢无咎似乎从来没有自己的喜好,连他这表面上的风流都似乎只是假象,所谓无欲则刚,可这样一个人却能被人控制,眼下他自己承认他想要的只有重华能帮他倒是确定了她心中所想,谢无咎并非全无所求。

谢无咎对上沈苏姀审视的眼神心底便突突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想要的也并非什么大富大贵权名利禄的,和你没什么干系。”

沈苏姀闻言更为不解了,谢无咎看着她这沉肃的样子眼底闪过许多的复杂,他却是忽然倾身一笑道,“你难道就没想过另外的生活?你不累吗?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不该整日在权利的漩涡之中亦不该出现在战场上,还有这王室之中的人,他们的权利不该那样大,还有天下的百姓,他们可以过更好的生活,整个世界都可以不同,你想过吗?”

沈苏姀眼底一片莫测,她只冷声问,“你在说什么?”

谢无咎抹了一把脸,看着沈苏姀的面容心底忽然生出一股子冲动想要一吐为快,“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一千年之后会是什么样子!那火炮你可知道?那我是造出来的东西?你可觉得厉害?因为那根本就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东西,算了我说的太明白你也不懂,你可想过天下大同众生平等?你可想过天下没有皇帝?百姓没有贱民和贵族之分?你可想过这世界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而这个世界会有更完整的法度,可想过女子可以做官,会有更多厉害的武器出现,会有更多嗯怎么说,就是你有想过人可以在天上飞吗……”

谢无咎滔滔不绝的说着,沈苏姀的眸色从深沉到愕然再到觉得荒诞至最后眼底又生出一星微光来,等谢无咎说完,她眼底又只剩下全然的黑沉,她没像看疯子一样的看着谢无咎,只平静的道,“没有人会活一千年,而我,从不去想不切实际的事情!”

谢无咎一愣,端起桌案上的茶盏喝了一口,面上却是笑着的,“没关系没关系,你现在的表情已经让我觉得很满足了,刚来的时候我说这些所有人都当我是疯子……”

沈苏姀眼底又闪出一丝微光,却转开眸光道,“他们这么想许是对的。”

谢无咎苦笑着,却觉得沈苏姀多少将他的话听了进去,他心底正开心,沈苏姀又转眼道,“你说的师父不会收手是什么意思?即便南煜即将败亡他也不会?”

谢无咎的面色便是一肃,叹口气坐好,“因为他要报仇啊!”

说着面色便有些古怪,“你大概想象不出,反正我觉得他不会收手,他已经中魔了。”

沈苏姀眯眸,“厉沧澜到底有没有死?”

谢无咎“嘿嘿”一笑,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末了还是道,“不生不死……”

沈苏姀不懂,谢无咎又摊了摊手,“其实我也不知道那算什么,总之,沧澜帝的身体在神山里供奉着的,他每年都要去寻那北海神玉,正是为了沧澜帝寻的,眼下他人也是在神山之中才未得空闲,沧澜帝想做的事他是不会放弃的,沧澜帝说过,她要大秦!再加上当年的纷争和沧澜帝的事,他更不会轻言放弃,我觉得就算南煜亡了他也是不会收手的!”

沈苏姀的面色愈发冷沉了,人的执念怎会到如此地步……

“苏苏,要想结束,或许只能拼个你死我活。”

“你对他,能下的去手吗?”

“他的厉害,你又知道几分?”

“你是他教出来的,对付南煜和北魏固然厉害,可若是对上他呢?”

沈苏姀在谢无咎的连声疑问之下掌心沁出了冷汗,谢无咎说的不错,她甚至比他更清楚重华的厉害,她本以为重华已经是世间之巅,可她豁然发现她所知道的也仅仅只是重华的冰山一角,这种震撼比她早早窥见重华的全貌更为惊心!

沈苏姀眯眸,“我是胜不了师父的。”

谢无咎微微颔首,表情仿佛在说我也这么想真是担心你啊……

顿了顿,沈苏姀又道,“我一个人胜不了,不代表我们一起胜不了,何况,这世上本来就不止胜和败两种选择,我只知道,若他真的来了,我下的去手。”

谢无咎一愕,背脊寒意“蹭蹭”的冒了上来!

此刻已经到了后半夜,连续几日的疾奔让沈苏姀的体力消耗的太快,她并不准备把一整夜的时间都用在谢无咎的身上,直到此刻,她仍然没有看明白谢无咎,可这不重要,他只要不成为她的阻碍就好了,目前看来,他没有成为她阻碍的那个野心和能力。

吩咐人好生看着谢无咎,沈苏姀到了为她准备的院落休憩,容飒在外守着,香词陪着她歇下,沐浴洗漱更衣,待躺在了床上才觉得困意沉沉而来,临睡之前,却还是拿出了几个时辰之前收到那份信报,看了两眼,这才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到了第二日醒来之时外头的天色竟然已经大亮,沈苏姀心神一震,一个挺身便坐了起来,掀帘下地速度极快的穿衣,这处地方乃是行宫之中的一处客院,条件自然极好,外头的香书听到动静走进门来,见她那利落的动作忙到,“主子不用着急,外头有王翦将军看着,一切如常,主子慢着点,您多休息才是。”

沈苏姀手上的动作却是未曾慢半分,口中急声道,“战时便是战时,城中我乃主将,则能和战士们不同!都到了这个时辰竟然还不叫醒我,当真是……”

沈苏姀哭笑不得的责难了香词几句,却也知道她的心疼,几下将衣裳穿好,转身便出了内室,“快去拿吃的来,我要去城上守着!”

香词手脚利落,不多时就准备妥当,沈苏姀赶着用完了早膳,出了行宫直奔城门。

上了城门,王翦果然守在此处,看到她来了急忙行礼!

沈苏姀挥挥手,“可有动静?”

王翦摇头,“还未见李信的大军……”

沈苏姀抬眸看了看时辰,“最晚天黑时分必定会到,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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