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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164)+番外

她自己亦对兵谋阵法多有涉猎,虽然她口口声声称一切皆归功于她那哥哥,可嬴纵明白绝不止于此,她甚至看过他的军中纪要,一个寻常的闺中女子可会对毫不相干的军中琐事感兴趣?不会,当然不会,嬴纵尚能记得她那残忍的驯马之法,非军中不能出!

口口声声说没有人教她,绝不可能!

可偏偏找不出教她的那人——

从来没有事情让他如此的找不到头绪,这样的感觉如此之糟糕,在他每每都不想继续在她身上蹉跎时间之时,她却又给他更大的震撼,一步步环环相扣,无意勾引,却注定纠缠,到今天,事关她的一切都让他身不由己欲罢却不能。

“王爷,写好了。”

大抵是见他醒了,清远和明生都将自己临的帖子拿给他看,二人的资质上佳,从前的字本就写的极好,这才几日,又有长足的进步,嬴纵身子微微抬起,将二人的帖子拿在手中看一阵,略略颔首道,“从前是谁教你们写字?”

“是孟先生。”

“那孟先生叫什么?与沈苏姀是什么关系?”

嬴纵语气随意的一问,清远想了想,“叫什么我们也不知,从来都只是称呼他为孟先生,他和沈姐姐大抵是朋友吧,沈姐姐偶尔去找孟先生说话。”

点了点头,嬴纵复又漫不经心的道,“你们在学堂多久了?”

清远愣了愣,“清远是两年前来的,明生是一年半之前。”

嬴纵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将二人的帖子又递了回去,清远接在手中之时恰好不小心触到了嬴纵的指尖,好似被冰凌挨了一下似得,直冰的他心头一颤,两人站在原地愣了愣,外间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转头一看,容冽正走了进来,清远二人知道嬴纵这是有话要和这位侍卫说了,当下将帖子放下就走了出去。

容冽一身墨衣站在躺椅之前,嬴纵复又闭上眸子,淡淡启唇,“怎么样?”

容冽的声音似冷清又肃穆,还隐隐带着两分沉重,“去查了,那马鞭上的确是附子草不假,整个司马监之中只有那一支马鞭上染得有附子草的毒,当日有十多个宫人都先后的伺候了诸位主子,可那马鞭却是由当日领头的太监专门看管的。”

“那太监人呢?”

嬴纵问出口之时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听到容冽声音一低,“已是死了。”

嬴纵唇角微抿,“全然找不到一点线索?”

容冽微微一顿,“是。”

容冽办事他从来是放心的,并非是他能力不够也绝不会是他没有用心,如果他找不出破绽来,只能说明那幕后之人将功夫做的太好,嬴纵并不以为意,似乎是在他意料之中,稍稍侧了侧身子,“这事不必着急,只是还要放在心上,那人定然不会罢休的。”

容冽点了点头,嬴纵又道,“沈家的事呢?”

窗外的雨势渐大,嬴纵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寒意越重,容冽半点不敢马虎,“这些日子沈家大小事都不断,先是银号的银子不够周转,外面有人放出风声来说沈家家财散尽已经是强弩之末,结果惹得大批商户去兑银子,最后还是沈姑娘拿出自己的钱将此事摆平了,没多久沈家在城南的绣坊也出了事,送进宫的御用绣品被司针纺给打了回来,说是质量不妥,沈家老太君和二夫人都卧病在床,那二老爷也再度中风,家中唯有沈姑娘一个能主事的主子,此事也是由沈姑娘摆平的,其后两日沈家在云水河上的画舫着火,虽然没伤到人却是损失巨大,事情还惊动了官府,这事也是沈姑娘让人去斡旋的,那府尹知道沈姑娘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不敢造次,才没追究太多,之后沈家的码头又出了事,也还是沈姑娘出面。”

看着自家主子眉头越皱越紧,容冽便也不再细说,只下结论一般的道,“现在的沈家基本上都在由沈姑娘一个人做主,包括外面的人也大都认沈姑娘的话为准。”

“半月之内出这样多的事情,去查了没?”

嬴纵一听便觉得有些不对,容冽不知从何时开始对于事关沈苏姀的事情从来都是最上心的,好似知道嬴纵一定会问一般,他早就将这些事情前前后后查的一清二楚,“那银号之事是因为有人散播谣言针对沈家,绣坊之事则是因为有人将沈家最好的几个绣娘挖走了,画舫着火之事官府查证之后也说是人为,只是凶犯至今尚未落网,至于最后一项,乃是沈家自家的工人克扣工钱造成的,后两项看不出什么,可前两项都是同一人所为。”

微微一顿,容冽的语声略带着无奈,“乃是岭南苏氏。”

嬴纵紧闭着的眸子就在此时睁了开,“岭南苏氏,他们拥护的五殿下倒了台倒是分毫没有牵累到他们身上。”

“苏氏从前给五殿下钱银支持之时从来不走明面上的东西,便是连五殿下身边的人都难见到苏氏人的面,所以除非五殿下自己将苏氏牵扯出来,不然没有人能查到苏氏的身上,再有,直到事发,五殿下自己都没有见过那位苏五公子的面。”

容冽的声音平缓而清晰,嬴纵听着听着唇角便抿成了一条直线,“如果没有苏氏给了那样多的银子与窦家军,那十万人只怕也招募不成,苏氏是生意人,做生意的却不留个凭证,他们就那般相信瀛琛会言而有信么?”

嬴纵的话让容冽也陷入了沉默,嬴纵沉思片刻又道,“苏氏对付沈家未果,那现在呢?”

容冽摇了摇头,“苏氏之后再没有什么动作,或许是觉得沈家没有意料中的那么好吃掉!”

嬴纵又陷入了沉思,敢助一个皇子谋国的大财阀会在投入了财力物力之后又半途放弃?嬴纵摇了摇头,这根本不是一个有野心的捕猎者应该有的行径,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好好盯着这个岭南苏氏。”

“那个五公子,叫本王有些好奇了。”

同一时刻,沈府的静心斋之中也在谈论有关岭南苏氏的问题。

沈王氏的病况有所好转,此刻她倚在贵妃榻上,语气略略带着冷意,“一个岭南之地来的小门小户也敢觊觎我沈阀的位置,且不看看君临城是什么地方,怎会轮到他们在此地撒野,幸好他们知道沈府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及时收了手,否则定要叫他们好看!”

沈王氏由沈君心为她捶着肩,一席话说得义愤填膺豪气万丈,似乎已经忘记前几日的沈阀是多么的处境艰危,被商户闹上门来差点去见官,这样的窘迫处境放眼大秦,只怕也只有沈家这样的“权阀”才会出现,沈苏姀没有反驳这位老人家的话,她只将眸光落在了沈王氏身边坐着的两个小姑娘身上,沈家的六小姐沈鸢芙和七小姐沈菀萝。

两个只比她小一岁多的小姑娘皆是二爷沈平的庶出女儿,年纪相仿,一个性子活泼一个性子静琬,两个人都如她们的名字一般美丽可爱,一个似芙蕖一个似青萝,此刻俏生生的陪坐在沈王氏的身边,不想叫人注意都难,在她回府的这两年,出了逢年过节的家宴之外,沈苏姀极少看到她们的身影,一来是她自己少出门,二来这是这两位庶出的姑娘所受的教育一点儿不比沈琳琅差,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传闻之中这二人的天赋皆在沈琳琅之上。

当初在二小姐沈清萍出事之后沈王氏的身边有了五小姐,此番三小姐远嫁之后,她的身旁又忽然之间出现了六小姐和七小姐,相比她这个和这位老人家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五姑娘,这六娘和七娘的出现意味着什么沈苏姀心中很清楚,沈王氏虽然饱受病魔折磨,可她一点儿都没有放弃重铸沈家门楣这个艰难而艰巨的任务。

“苏姀,六娘和七娘过了年也就十二岁了,我们沈家总不能只靠你一人支应,过年之后六娘和七娘就跟着你进宫走动走动,若是他们也能如你这般得了太后心意,我们沈府将来便也有望了,你比你三姐要懂事的多,你知道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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