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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181)+番外

沈苏姀正挥手让那妇人离去,却不想身后骤然传来这般一声大喝,眉头一转,她调转马头,街市正中,那绯衣少年正鬓发微乱双脚开立的站着,少年生的一张颇为俊秀明媚的脸,身形虽然纤瘦却分外挺拔,锦衣华贵玉饰亦是上品,浑身上下最引人瞩目的却是那一双轮廓深邃的眸子,此刻那眸子当中能迸出火星来,直直看着沈苏姀恨不得一手将她撕了似得!

“本少爷问你话呢!小孩!”

“你是哪家的,连本少爷的马你也敢拦,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话语之中却含着凌人煞气,且不知是哪家权贵世家的子弟,沈苏姀眯了眯眸子,往他身后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长街之上还有几人御马而来,似乎是跟着他来的,沈苏姀眉头皱的更紧,“若非我拦下阁下的马,阁下的马早就夺了人的性命,何况这一路过来,阁下可知道自己撞了多少人损了多少物?”

沈苏姀语声徐徐,那少年当街出了丑本就觉得难堪,此刻被沈苏姀一问更是觉得不服气,当下便挥了挥手道,“赔赔赔!本少爷有的是钱,应该赔多少本少爷赔就是了,可是你竟然敢拦下本少爷的马,真是好大的单子,说,你姓什么叫什么!”

沈苏姀眉头微蹙,“且问阁下,若是出了人命阁下欲要用什么来赔?”

“莫不是要用阁下自己的命来赔?”

沈苏姀今日里着一件浅绿色的宫裙,外面罩着一件雪色的斗篷,此刻领子上的一圈白色狐裘将她的脸衬得雨雪可爱精致玲珑,虽然略显稚嫩,可她那一双漆黑的眸子却透着一股子逼人之势,此刻这般一问,竟让那少年怔了怔才反驳,“他们一条小命能值多少钱,本少爷的命可矜贵着呢!你无需和本少爷理论,且说说你叫什么,本少爷稍后再找你算账!”

沈苏姀淡淡的勾唇,正欲开口之时那少年身后跟着的一群人也御马赶了过来,少年听到那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不仅没有开心,更是眉头微蹙露出了两分为难神色,沈苏姀眼底露出两分兴味,一时间没有说话,待那群人马走近,竟是一队身着白衣的挂剑侍卫,那少年朝那群侍卫身后看了一眼,面色的为难一消,当下指着沈苏姀道,“把她给我抓起来!她刚才抢了我的马,还把我给打下了马背,去给我抓起来!抓到有重赏!”

那群侍卫闻言稍稍迟疑一瞬便翻下马背来,一行共有七八人,看身手俱是身负武功的好手,沈苏姀眉头一簇,眼见得那几人越靠越近,却不知从人群之中怎的飞来一柄折扇,那折扇长了眼睛似得一一击在了靠近沈苏姀最前的两人膝弯之上,只听噗通一声,本来气势汹汹的两人竟然跪在了沈苏姀马前,满场一抹,巨大的哄笑声立时迸发而出!

沈苏姀眉头一挑,朝那扇子来处看去,只看到一辆马车静静地停在街角,而在那马车旁侧,竟站着一个让沈苏姀颇为熟悉的人,而那一身乌衣她更不会看错,眉头微蹙,这边厢的少年已经发了火,“是谁在偷袭!好大的胆子!给本少爷站出来!”

一声厉喝落定那几个白衣侍卫也万分懊恼的看向了人群,恰在此时,另一道马蹄声再度响起,沈苏姀一抬头,眸光堪堪一定。

十里长街尽头,一人一马正飞奔而来,马上之人着一身月白长袍如玉温良,墨发玉冠,通身再无一样饰物,清绝隽永似空山雨后一枝幽兰,人人都虽沈苏姀看了过去,满场嘈杂之中陡然一静,眼见得那人越行越近,沈苏姀只看到一双和那少年一般无二的深邃眼眸,虽则深邃,却简单澄澈,好似一汪灵湖,一眼看去便能将人心头微尘尽数涤荡个干净!

那人越走越近,随机也看到了沈苏姀,眸光在她身上停留半刻,复又扫了一眼她座下的马,眼底有两分意外一闪而逝,片刻便至少年身边,那少年本来还在怒气汹汹的寻找那折扇的主人,此刻眼看着来人却早就懊恼的低下了脑袋,七八个白衣侍卫也在看到来人之时赶忙回去了签好了自己的马,规规矩矩的模样与半刻之前实在是有天壤之别!

“阿浅,你又做了什么?”

人若玉树兰芝,声音也无比温润通透,那叫阿浅的少年听得如此一问,不由将头埋得更低了,“阿浅什么都没做。”

来人似乎知道从少年口中问不出什么了,这才抬头看向沈苏姀,灵湖般的眸子生出两分淡笑,眸光暖洋洋的罩在沈苏姀身上,“敢问这位姑娘,不知舍弟实在可是闯了什么祸事?”

原来是这少年的兄长——

沈苏姀扫了那少年一眼,心想这样跋扈的少年竟有这样的哥哥,不过他在他哥哥面前如此乖觉倒也算是奇了,见他一脸的懊恼沈苏姀心中对他的反感也淡去两分,只淡声道,“令弟适才骑马差点伤了人,我帮他拦了马,这街上行人颇多,阁下当好生告诫令弟。”

男子一听便明白了所在,不由得苦笑开来,朝着沈苏姀一拱手,“姑娘所言有礼,都是在下管教不力,今日多谢姑娘相帮,不知姑娘府上何处,改日在下定然登门致谢。”

沈苏姀不置可否,“致谢不必了,只望令弟日后莫要再犯。”

沈苏姀相信那男子只是客套一句,而她更无需什么致谢,可谁知她话音刚落那阿浅又抬起了头来,竟然看着她冷哼道,“你是不敢报上名号吧,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孩,竟然如此蛮横无礼,瞧你也不是什么大家大户,可别让我知道你……”

“阿浅。”

马背上的男子无奈的一叹,那少年闻言立时垂头闭口,再也不敢多说一句,那男子颇为抱歉的对她一笑,“舍弟顽劣,还望姑娘莫怪。”

明明自己的年纪都不大,却一口一个小孩叫她,沈苏姀挑了挑眉颔首算作应答,跳下马来将那缰绳随手一扔便朝自己马车走去,那马背上的男子似乎将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沈苏姀并未回头,刚走出两步却见那乌衣侍卫朝自己走来,今日那折扇她看的清清楚楚是从那马车之中射出,想到那日街市之上的一撞,沈苏姀不由得有些疑惑,这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眼看着那乌衣侍卫就要走过来,被围着的人群之外忽然传来整齐划一的马蹄声,沈苏姀眉头一簇,下意识的回转了身子,一转身便看到一辆墨色的车辇正徐徐而来,声势浩大的青甲军们护卫在侧,一边走一边将围在一起的人群疏散开去。

沈苏姀看着那墨色车辇越走越近,抿了抿唇僵立在了马车边上。

金吾营青甲军本就代替了巡防营负责君临城的戍卫警戒,今日瞧见如此多人围在此处必定是要上前问问是怎么回事,沈苏姀站在自己的马车边上,只听到那少年语声极大的对着上前询问的青甲军士兵道,“就是她就是她,她拦了我的马不说还把我从马背上拉了下来,如此恶意伤人之罪你们不管吗,我正要去报官,恰巧你们来了!去把她抓起来!”

“阿浅,。”

男子轻声一唤,那少年果然闭口不再言,却是恨恨的看着沈苏姀,打定了主意想看她的笑话,马背上的男子唇角几动,正准备向眼前的青甲军士兵解释,却见那墨色车辇的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掀了开来!

“上来——”

冬日寒冷的午后,暖阳当空,却怎么都不及这低幽的一唤让沈苏姀觉得舒坦,她面无表情的默了一默,转身朝那墨色车辇走去,刚走至车门之前便被一只大手捞了上去,尚未散开的众人看着这场面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车轮滚滚而动,那墨色车辇竟然就这么走了。

叫阿浅的少年指着那车辇愤愤不能言,“这这这怎么回事,这就走了?她故意伤人然后就这么走了?那车里头的人是谁,大胆!我要去告官!你们大秦官差都是这样姑息养奸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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