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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199)+番外

沈苏姀仍然躺在那银色的狐裘地毯之上,转头看去,嬴纵的墨色身影正一闪而逝的消失在了殿门口,沈苏姀眼底漆黑之色深重,他即便是有所求,可他既然连笙娘都知道,却为何不再继续逼问她的身份?他比她预料之中平静太多,可不知怎地她的心就是急跳不已,仿佛,一场更大的暴风雨正在朝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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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七王府的马车已徐徐到了宫门之前,沈苏姀下了车辇之时容冽对着她恭敬的开了口,“沈姑娘,凤王郡主的车辇正朝着宫门来,只怕半刻钟之后就要到了,姑娘可先行一步回寿康宫,王爷午时之后才会入宫。”

沈苏姀见那人竟然连这一点都为她想好心中只是冷笑,她管他什么时候入宫,只对着容冽点了点头便转身进了宫门,容冽站在原地看着沈苏姀小小的身影穿过城门消失不见才转身赶着马车朝七王府返回,晨时悠长的宫道正被冬日暖阳洒满,进了宫的沈苏姀看着这明光巍峨的九重阖闾心中却一点儿都轻松不起来,一路朝寿康宫去,此刻的陆氏才刚刚起身。

陆氏看到沈苏姀这样早进宫来颇有两分意外,“丫头怎么这么早,郡主呢?”

沈苏姀恭敬的行礼问安,这才笑着看向寿康宫门口,“郡主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下殿门口便有一抹墨色的身影一闪而入,走入寿康宫的殷蓁蓁第一眼便看到了面容静柔坐在陆氏身侧的沈苏姀,本就明澈的眸子有意外一闪而逝,微微一怔才对着陆氏行礼落座,陆氏看了看殷蓁蓁和沈苏姀,“怎么,昨夜在君临城中逛得可好?”

沈苏姀一笑,“逛得极好,琅琊风俗与君临全然不同,郡主看着什么都新鲜。”

殷蓁蓁将微暗的眸光落在沈苏姀身上,附和着点了点头,“甚好。”

陆氏一笑,“如此便好,看着你们两个小辈玩得来哀家看着也高兴!”

沈苏姀点头,“郡主对沈苏姀极好,我们一见如故,请太后娘娘尽管放心。”

殷蓁蓁微微颔首,却不再说话,黑纱遮住了她的脸,没有人看得出此刻她是什么表情,只是看着沈苏姀的眸光无论如何有些冷,陆氏并未看出异常来,只笑着道,“既然如此这几日丫头便多陪着蓁蓁,哀家每每到了冬日这精神头是越发不好了。”

陆氏到底是年纪在此,这几日每日进药将她折磨的不行,沈苏姀赶忙应声,又坐了一会子陆氏便要去东殿做祷告,顿时整间外室便只剩下了她们二人,殷蓁蓁眸光萎靡的看着沈苏姀,“沈姑娘可否告诉蓁蓁,昨夜沈姑娘是如何走出我的别院的?”

“我曾说过我不想见别个,郡主却偏偏一意孤行。”

沈苏姀容色淡漠,微垂的眸子叫人看不出情绪,殷蓁蓁见此不由加重了语气,“昨夜我们整整寻了你一夜,你若知道要见你之人是谁你一定不会再消失。”

沈苏姀扫她一眼,眸光含着深思,“我只想知道,我要见的人和郡主是什么关系。”

殷蓁蓁微微一默,“朋友。”

“哪样的朋友?”

沈苏姀看着殷蓁蓁的眸光分外直接,殷蓁蓁看她半晌,抿了抿唇,“生死相交的朋友。”

沈苏姀了然的点点头,看了殷蓁蓁一瞬忽然开了口,“其实也不是不能见。”

殷蓁蓁看着她的眸光带着疑窦,沈苏姀樱唇轻动,“只是希望郡主能应沈苏姀一件事……”

殷蓁蓁眸光微暗,默了一瞬,“何事?”

沈苏姀看着殷蓁蓁半晌,眼底暗芒簇闪,唇角微勾却只是道,“这事还未想好,却必定不会让郡主为难,等沈苏姀想好再与郡主说,看在郡主那位生死相交的朋友的份上,请郡主届时一定要答应沈苏姀。”

殷蓁蓁看着沈苏姀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半晌,“但凡不让我为难,便应你!”

沈苏姀抿了抿唇,见殷蓁蓁这样的态度心头不由得有些好奇那位沈家大公子与她到底有些什么过往,当年沈家世子之死多半是沈家二房和老太君的手段,这位大公子五年之后和凤王郡主一起归来,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沈苏姀一时没想通,面上笑意无害,“多谢郡主,我说了要去见那人便必不会食言,待我出宫之后再请郡主安排,这几日怕是脱不开身的。”

殷蓁蓁迟疑一瞬,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刚说了几句话,沈苏姀忽然觉得有些不妥,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之后一边侍候的初晴、微雨有些着急了,“沈姑娘是不是着凉了,太后在病中,你若是有个什么不妥那可如何是好?”

微雨说这话便上前看了看她的面色,一见之下果然有些煞白,这边厢初晴已经立刻道,“沈姑娘早前病过一回,眼下不敢大意,请先回西殿休息片刻,初晴这就去找那位笙娘!”

初晴说完便走,微雨见赶忙扶着沈苏姀往西殿走,一边的殷蓁蓁看着她的面色眸光几动,到底未曾说什么,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沈苏姀的身影消失在了殿门之外,外头的天气晴好,沈苏姀的面色却是沉沉,一路有微雨扶着到了西殿,刚躺在床上笙娘便出现了。

沈苏姀有气无力的挥退了微雨和初晴,这边厢笙娘看着沈苏姀的面色颇有些担忧,可为沈苏姀把脉的手却被她一把抓了住,沈苏姀定定的看着笙娘,眸光明灭一阵,忽然开口道,“笙姨,想个法子,我送你离开君临!”

笙娘眉头顿时紧皱,“小姐是什么意思?”

沈苏姀摇了摇头,“从今往后,人前人后你都叫我沈姑娘,我与你再也不要关系过密,笙姨,这件事托不得,你也不必问我出了何事,送你走是迟早都要做的,眼下我们只需寻个时机,你可以装病,传染病,宫中自然不会留你,到时候我再将你送去别处……”

见沈苏姀语气沉重笙娘的到底还是没忍住,“小姐不说出了何事奴婢绝不会离开,皆是宫中只有小姐孤身一人,奴婢无论如何放心不下,奴婢已经活够了,这宫闱也没有人比奴婢更熟悉,奴婢只愿和小姐一起留在这里,留在这里还能离娘娘近些!”

沈苏姀见她这模样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眸光却仍是坚定不移,“笙姨,有人发现了你我的关系,甚至拿你要挟与我,为了你的安全为了我不受人掣肘我只能将你送走!”

沈苏姀话音刚落笙娘的面色便是一白,沈苏姀紧握住笙娘的手,“笙姨,你明白我的意思,这宫中重重危险,没有人能发现我的身份,你的身份却是在那里摆着的,我不想你有朝一日再遭了别个的算计,苏氏一族只剩下你我了!”

笙娘垂下了眸子,静默良久才点了点头,“既然有人拿奴婢要挟小姐奴婢便听小姐的离开君临,只是我的身体素来康健,即便要装病也要有个时候,太后冬日里的身子最是不妥,奴婢想着,能否在新年之后再出宫去?”

新年之后对沈苏姀来说略微晚了些,可想到陆氏的身子她便也只好点了点头,“好,那边如此说定,新年之后你一定要离开这里,你只负责宫中装病便可,外面有我。”

笙娘点了点头,这才为沈苏姀问脉。

沈苏姀的病并非是装的,昨夜那般惊心,受一点小风寒于她而言也没什么大不了,更有甚者,如此一病更能给她点时间去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笙娘若往常那般为沈苏姀问脉,本是平静的面容之上却渐渐浮起深沉之色,想到此前她几次的欲言又止,沈苏姀不由得挑了挑眉,“有什么不妥?”

笙娘眉头皱起,“小姐是否一直在用其他的药?”

沈苏姀点点头,她这具身子并不好,此前在沈府也是常常用药的,自从有了孟南柯之后才免了那日日三大碗的浓苦药汁,虽然偶尔还会服药,可已经没有从前那么辛苦,笙娘见她点头眼底有暗光一闪而逝,“小姐的脉相一直有些奇怪,小姐回府之后将府中用药的药渣拿给奴婢瞧瞧,等看了药渣才知小姐这奇怪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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