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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225)+番外

沈苏姀眉头紧蹙的看着眼前这张脸,“相爷是在说笑?”

谢无咎见她眸色冷漠顿时苦了脸,“苏苏,你怎么能这样……”

微微一顿,谢无咎好似想到了什么似得,“苏苏,你上次不是让我为你查在大秦都是谁和焉耆那边勾结的吗,我好像查出一点眉目了!”

沈苏姀极快的脚步一顿,顿时眸色沉凝的看向了谢无咎。

·

无星无月的夜空形如泼墨,早已宵禁的街市之上只有安静而单一车轮声和马蹄声清脆作响,车辇之中静静坐着两人,嬴纵闭着眸子靠着车壁,嬴策低着头坐在他左下手的侧榻上,从上了车辇至现在,两人相对无言,谁也没说过一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嬴策缓缓地抬起了头来,从车窗之中看出去,七王府已经遥遥在望,他转眸,靠在车壁之上的人好似睡着了一般,嬴策素来朗然明亮的眸子此刻一片深沉,静默了一路的他忽然开了口,“七哥,被你说中了,留在大秦也是个死。”

靠着车壁的嬴纵半睁了眸子,他的眼神略有漠然,“阿策,你觉得此事与我有关?”

嬴策极快的转过头去,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紧紧一皱。

“七哥做事自有自己的道理,阿策不敢置喙。”

听到此话嬴纵的眸色愈发沉暗了两分,看了嬴策良久摇了摇头,“连我也没想到澹台珑竟然会死,你若实在以为是我那我也无话好说,澹台珑心念她的族人心念焉耆大权,她与我相交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我既然从不希望她留在大秦,又怎会让他死在大秦,阿策,这么简单的道理你竟不明白吗?”

嬴纵素来寡言,如此一番话听得嬴策面色微白,他转过头来看了嬴纵一眼,复又垂眸,面上青白不定,良久才压低了声音道,“七哥为何叫她接近与我。”

嬴纵眉心微蹙,“此言是她说的?”

嬴策并未回答,只抬头定定看着他。

嬴纵唇角微沉,摇了摇头,“不是我叫她接近你。”

嬴策看了嬴纵半晌,忽然又低了头,“好,我信七哥!”

嬴纵唇角微抿,渐渐变为一道锋利的直线,恰在此时马车“咯噔”一声停了下来,嬴纵一言不发的下了车辇,脚步沉沉的朝府中而去,只留下句话道,“送八殿下回府。”

车辇当即又再度调转马头而走,坐在车辇之中的嬴策看着嬴纵的背影消失在王府之中忽而懊恼的一拳砸在了车壁之上,既然问了就说明他产生过怀疑,他怎么问得出口!嬴策面上表情忽明忽暗,脑海之中不知怎地又想到了那躺在木芙蓉花下的凄绝身影,他深吸口气定了定神,朝外喊道,“回宫……”

外头驾车的容冽一愣,只好朝宫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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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公主之死到底未曾瞒得住,第二日,当沈苏姀出沈府之时已经能从府中低低的议论声之中听到关于澹台公主的话题,市井之间的传言总是疾快,想嬴纵在外面本就有残暴冷酷的恶名,这一回事发扯到了他的身上,自然愈发给人遐想的空间,一时间诸如嗜杀成狂残暴无道的话都流传了开来……

“小姐,咱们去那里?”

沈苏姀坐在车中发愣,待外面赵勤出声问她才反应过来,眼底光芒几动低声道,“进宫。”

马车滚滚而动朝着宫门而去,沈苏姀却仍然在想昨天晚上澹台珑之事,嬴纵虽然只是被禁足,可是他这个局又该怎么破,卫城带着那么多人眼睁睁的看着他行凶,便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宁国公审案,会怎么审呢!

前几日被乌云遮蔽阴霾重重的天气忽然在今日放晴,时辰已经不早,暖洋洋的的冬阳罩在人的身上分外的舒服,可沈苏姀看着这样的天气心情却是怎么都放松不起来。

宫中的氛围和她想象的一样沉凝,知道昨天晚上宫中死了一位公主,宫人们来回的说话之声都不敢大,九重宫阙安静的好似一处坟场,偶然从飞檐斗拱之上飞过的黑鸦更如同一片阴云一般浮在沈苏姀心头,沉沉的喘了几口气,沈苏姀只觉心头压抑。

寿康宫与外头并无什么差别,走到殿门口遇到路嬷嬷前来相迎,一见她便生出两分笑意,只是那笑意实在是有些勉强,“沈姑娘来了,您不知道昨天晚您一走太后就病倒了,这会子还躺在床上呢,幸好……”

沈苏姀一听心中立刻“咯噔”一声,路嬷嬷随口而出的“幸好”二字她也没听清楚便一路朝着内殿而去,一进外室便闻到一股子浓重的药味,沈苏姀二话不说进了内室,果然看到陆氏煞白着一张脸靠在榻上微闭着眸子在养神,听到脚步声她睁开了眸子,一见是沈苏姀立刻在唇边漫上了笑意,“丫头来了。”

沈苏姀瞧着陆氏的面色有两分心惊,刚坐下就开始劝慰,“太后莫要因七王爷之事着急,当先以保重身子为要,若是您倒下了,七王爷又有谁为她做主呢?”

陆氏听沈苏姀之语笑了笑,看着她的眼神略微有两分奇怪,沈苏姀不知她是什么意思,却听到殿外有脚步声响起来,沈苏姀只以为是路嬷嬷并未放在心上,却听陆氏问她,“对于小七这件事,丫头,你怎么想的,你觉得是他杀了澹台吗?”

沈苏姀眉头一皱,有些不知陆氏这般问是为何,难道她现在也开始怀疑嬴纵了?

沈苏姀心底这般疑惑,面色却是不改,只立刻应声道,“当然不是七王爷杀的澹台公主。”

陆氏唇角生出两分笑意,可在她虚荣的面上那笑意怎么看怎么有两分牵强,她挑了挑眉头,“为何这么想?”

沈苏姀定了定神,眸色深沉语声也缓而重的试图有说服力,“第一,七王爷和澹台公主没有利益冲突,七王爷怎么会对澹台公主起了杀心,第二,七王爷是何等人物,若他想置谁于死地又怎么会由他亲自动手,最后还会被所有人都看到!这一点都不符合常理,昨天晚上那样重要的时刻,如果谁起了杀心都不会选择那个时候动手。”

见陆氏听得认真,沈苏姀顿了顿又道,“第三,七王爷的性子素来谋而后定,也绝不会是他一时冲动错手杀了澹台公主,再来,苏姀虽然对七王爷知之甚少,可苏姀觉得七王爷那样的人不屑于说谎,虽然他所言和卫城所言不符,可苏姀想这必定是有人利用两方人马前后到现场的时间不同从而让卫城看到了假象,好利用他来指证七王爷。”

陆氏渐渐地眯了眸子,“丫头,不是每个人的内心都像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沈苏姀心头一紧,有些不解的道,“太后,难道你也不信七王爷了吗?”

陆氏握住沈苏姀的手,眸色复杂,“若哀家真的有些怀疑小七你待如何?”

沈苏姀眸色顿深,“太后应当比苏姀更为了解七王爷才是,不说别的,只说他现如今落得百口莫辩的地步,七王爷做事素来滴水不漏不会叫人抓到他的把柄,他那样成竹在胸运筹帷幄之人不会将自己置于这样的麻烦之中!”

陆氏唇角笑意更深了些,睨着沈苏姀意味悠长,“丫头,你如此为小七辩解是为什么?”

沈苏姀愣了愣,想了想才道,“因为大秦需要七王爷保家卫国,怎能看着他被冤枉?”

陆氏摇了摇头,“你在骗哀家,你刚才迟疑了。”

沈苏姀面色一僵,陆氏却眯着眸子道,“你不说实话也不要紧,哀家不逼你,不过哀家觉得你比哀家还要了解小七……”

室中只有她们二人,听陆氏如此一言沈苏姀有些不自在,恰在此时陆氏却忽然抬头看向了沈苏姀身后,她面上笑意更甚,开口道,“小七,你自己说是不是。”

沈苏姀背脊一凉,这才发觉似有一道目光正落在她身上,豁然转头,果然看到一袭黑袍的嬴纵正站在内饰的入口处好整以暇的看着沈苏姀,沈苏姀目瞪口呆的看着站在那里的嬴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不是应该被禁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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