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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257)+番外

“侯爷且慢——”

申屠孤沉声一喝,随即便挡在了沈苏姀的马车之前,跟着申屠孤的兵不知怎么回事,也跟了上来围在了沈苏姀的马车周围,沈苏姀眉头一簇,语声亦是微沉,“将军这是何意?”

申屠孤看了自己的手下一眼,“都退下——”

十多战士堪堪退出几步,申屠孤这才打马而上到了沈苏姀的车窗边上,几乎是压低了语声问道,“侯爷是否受伤了?”

沈苏姀心头“咯噔”一下,当下便知定是那血腥味暴露了。

眼下嬴纵的身子经不起耽误,她若是说自己受伤且不知申屠孤会如何,可若是说她自己没受伤,那这血腥味是从何而来的,沈苏姀一时皱眉,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便是这个空当儿申屠孤已经发现了不妥,“侯爷有难言之隐?”

沈苏姀深吸口气,“本候没有受伤,多谢将军关怀,容本候先走一步。”

“唰”的一声拔剑之响,申屠孤眸光微狭的落在车厢之上,长剑“噹”一声落在了车辕一侧,驾车的赵勤面色煞白,一时也不敢强行驾车而走,申屠孤看了赵勤一眼,愈发确定这马车有异,沈苏姀说自己没有受伤,可这样浓重的血腥味从何处而来,看着她急于离开的样子,申屠孤一时眸光微森,语声微冷,饶是如此,可那字里行间却是在担心沈苏姀,“申屠孤忽然想起一事要告知侯爷,不知侯爷能否先行下车与申屠孤面谈,此处乃是闹市,有申屠孤在,侯爷万事不必担心——”

申屠孤乃是担心沈苏姀被人挟持却不能说,因此才请她下车,沈苏姀当然听明白了他的话,她不由得有两分苦笑,感觉到外面的人似乎有意掀起车门门帘,沈苏姀当先移了移身子一把将窗帘掀了开,窗帘一掀顿时露出她的半个身子,在她身后只有一片车壁,那坐榻上黑漆漆的,一时倒看不出什么,沈苏姀面色从容的看申屠孤一眼,“将军有事下次再说吧,今日沈苏姀实在是有急事在身,对不住了。”

申屠孤在沈苏姀掀开车帘的瞬间变将她盯了住,见她周身无碍,便将眸光探进了她身后的车厢之中,眼见得一切如常,沈苏姀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他虽然觉得有些不解可也确定了沈苏姀的安全,当下便回剑入鞘,“既然如此,侯爷请先——”

一个“走”字生生的卡在了申屠孤的唇边!

在沈苏姀的腰间,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那只手从她身后探出,十分熟稔的一把将她的腰身搂了住,申屠孤看不清那人是谁,可待他看到那人的衣袖,那墨色之上绣着的金色的九章龙纹,不过一瞬他便明白了沈苏姀车中的另一人是谁!

申屠孤秋泓一般的眸子陡然一深,一抹惊色一闪而过,继而变作了古井无波的深沉凝重,感受到一道手臂忽然将她的腰身揽了住,且还在缓缓地收紧,沈苏姀本来从容的面色也在顷刻间僵了住,可看着申屠孤的满是疑窦,她咬了咬牙依旧以寻常的姿态看着申屠孤!

申屠孤看着沈苏姀,沈苏姀也不闪不避的看着他,她那眸光坦荡而透彻,好似身受重伤的秦王出现在她马车之中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的一般,申屠孤定定的看着沈苏姀,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让自己的士兵们上前帮帮秦王,毕竟对于此刻成为大秦第一亲王的秦王来说受伤并不是一件好事,而这样的境况必定是忠亲王十分乐于看到的,四目相对,沈苏姀没有退让的意思,她眼底的光慢慢的变冷,某一刻,申屠孤忽然间便明白了,他缓缓地垂了眸子,调开马头让远两步,语声低沉,“请侯爷先行——”

沈苏姀略冷的眸光一松,颔首道,“多谢将军。”

话音落定沈苏姀腰间便是一紧,她仍是面色从容的放下窗帘,扬声道,“走!”

车帘将一切想要窥探进来的目光都挡了住,等马车徐徐走出一段距离沈苏姀才骤然回肘击在了嬴纵的肩头,可他的手却是半分未松,只是闷哼一声便没了反应,沈苏姀念着他有伤在身用力并不大,听着这声暗哼心头一时再难下得去手,便是犹疑之时,那落在她腰间的手再度紧了两分,沈苏姀呼吸一滞,嬴纵有气无力的声音忽的响了起来。

“侯爷怎能为了本王哄骗申屠将军……”

即便气若游丝却也能让沈苏姀听出两分暗讽之味,她唇角微勾冷笑一声,“王爷何意?”

嬴纵深吸口气,语声因为失血脱力而有两分暗哑,“本王之意,自然是让申屠将军如现在心中这般做想,侯爷猜猜,申屠将军现在心中……在……在想什么……”

听他说话的气力都不够却还能言语撩拨,沈苏姀冷冷一笑当下便要将他的手臂往下拽,可才刚使了一分力道嬴纵便倒吸一口气凉气,沈苏姀手一顿,嬴纵的手臂复又攀了上来,沈苏姀背脊一僵下意识想挣出去,这次嬴纵大抵真的是再没了力气,却仍是收紧了臂弯语声渐弱的道,“莫动……莫动……”

沈苏姀只觉心头一颤,那想挣出去的手不知怎地就再也使不上力了。

车厢之中再度恢复寂静,沈苏姀一颗心却静不下来,今夜的嬴纵不对劲,不,从他一开始出现就不对劲,他既然漠视与她,最后却又在马车之中等她是什么意思!沈苏姀心头闪过两分异样,思绪转动之间一时想不出他到底又在图谋什么!他心性若鬼,向来喜欢出其不意,也罢,既然他有所图谋,那她就静观其变看看他到底想要什么!

马车徐徐而行,不多时便到了秦王府之前,即便有了那泼天的封赏这王府之前依然只是一抹昏光半撒,沈苏姀掀帘一看,容飒与容冽都站在府门之外等着,沈苏姀心头一松,这才将嬴纵的手拽了开,此刻嬴纵也并不坚持,沈苏姀脱身而出看也不看嬴纵便掀帘下了马车,容冽和容飒走下台阶来向着沈苏姀行礼,快两年不见,沈苏姀已经大变了模样,说是大变却也不过是由十二岁的小丫头变成了亭亭玉立的洛阳候而已,两人的目光只在沈苏姀面上停留一瞬便不敢再看,恭敬的行礼道,“拜见侯爷。”

沈苏姀点点头,指了指马车之中,“秦王受了伤,你们去扶——”

剩下的话沈苏姀没能说得出口,因为她一转头就看到一只大手攀上了门框,而后嬴纵便以一个十分利落的姿势从马车之上走了下来,沈苏姀眉头一挑,没想到他还有这个力气自己走,眸光一扫落在他心口,却实实在在的看到那墨色的王袍之上深色的氤氲一大块,沈苏姀看着嬴纵,嬴纵也在看着沈苏姀,沈苏姀被他那目光看的一愣,头一低,面色瞬时变了变。

沈苏姀今日穿的一身白裙,适才被他几番近身,这会子胸前腰间裙摆之上红艳艳的一片已经不能直视,沈苏姀眉头紧紧一簇,抬眸便对上嬴纵莫测的眸子,沈苏姀深吸口气,懒得与他计较这等小事,转身便朝马车之上去,刚走出一步却被嬴纵一把攥住了手腕,他未看她,只是语声漠然道,“有一样东西要让沐沉给你。”

沈苏姀一愣,如此轻飘飘的一句话竟然让她在瞬间汗毛倒竖,见她的脚步顿住,嬴纵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不要?还是……不敢要?”

沈苏姀挣了挣,抬手将嬴纵的手甩了开,“王爷说笑,我有什么不敢!”

她转过身来眸光黑亮的看着他,嬴纵的手被她甩开顿时扯疼了心口之伤,顿时疼的面色一白,他深吸口气缓了缓,点头之时才露出浅淡不明的笑意,“如此,甚好。”

话音落定嬴纵便抬步朝王府之中走去,沈苏姀站在原地怔然片刻,复又跟着他走了进去,容冽和容飒对视一眼,两人赶忙先嬴纵一步回主殿准备替嬴纵疗伤的物事,沈苏姀走在嬴纵身后,看着他沉重万分的脚步一时皱了皱眉,他定然伤的极重,即便再如何武功高强,人身上的血却不能像他这般流,他还说那是心头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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