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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261)+番外

沈苏姀眉头微蹙,“挡在他路上的人是谁?”

孟南柯闻言面色愈发凝重,将手中茶盏缓缓放下,语声微沉,“小苏,你没听清我的话。”

沈苏姀转过身子未在看孟南柯,微微沉吟一瞬才道,“依他现在的位份,要动他实在是难,当初他在南境作战之时后方也不是没有人动过手脚,可是他还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何况这两年漠北依旧不安分的很,我认为短期内皇帝依旧不会让他出什么差错。”

孟南柯看着沈苏姀的眸光渐深,“小苏,两年前你就对他心软,此番难道还下不去手吗?”

沈苏姀转过头来,看着孟南柯的目光也是沉暗一片,见她抿唇不语,孟南柯顿了顿不由有些失笑,摇了摇头叹道,“罢了罢了,你既然有自己的主意我自然只会助你一臂之力。”

微微一顿,孟南柯垂眸问道,“笙娘的死因,可查明白了?”

沈苏姀身上沉寂的气势一顿,而后罩上了两分哀然,“当夜宫中人颇多,笙娘所去的摘星楼又是一出平日里无人住的地方,经过那里的人颇多,可谁也不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宫之中最不缺的便是这种无头死案,要查明真相真是难。”

孟南柯闻言也有两分默然,拍了拍她的肩头一叹,“这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宫廷天家,你不用着急,我们可以慢慢来,你前次说过的那个在秦王府的门客,那个很可能是步天骑故人的人,你可确定了他的身份?”

沈苏姀点点头,“确定了。”

孟南柯眸光微暗,“看样子嬴纵还真是不简单!”

沈苏姀眸光半狭,他在她心中从来就不是简单的角色——

想到嬴纵沈苏姀心头又是一阵烦乱,忽的抬头看向孟南柯,“这几日又发梦了,你可能再给我开些驱梦的药?”

孟南柯眉头一挑,赶忙为她问脉,沈苏姀深吸口气,“不知为何,分明是荒唐的梦,却又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经历过一般,搅得人心烦意乱没了精神,你就不能一次性治好我这毛病吗?早前笙娘本也打算为我照料身子,只可惜还未来得及就……”

孟南柯眉眼微垂,“治病不可心急。”

沈苏姀想到笙娘一时无话好说,不由得默然了下来,眸光一转忽的想到今日来此的目的复又看着孟南柯开了口,“忠亲王给了我一样东西,是淮安呈上来的赈灾的银子,淮安匪乱横生,这次虽然平了乱子,可他们还要二十万两赈灾,这本来不算一件大事,可忠亲王特意将此事提出来让我有些意外,你可知西岐这阵子的动作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孟南柯闻言凝眉想了想,末了摇了摇头,“这件事需得查证,等我有了眉目再告知与你。”

沈苏姀点了点头,待孟南柯重新配好了药,她本要就此离去,刚走出几步又回身直直看住了他,孟南柯眉头微蹙,便听沈苏姀语声沉凝道,“挡在嬴纵路上的人,到底是谁?”

孟南柯在她的眸光之下溢出两分苦笑,“一时辨不清身份,却都是距离他最近的。”

沈苏姀听见这话心头一跳,这才拧着眉头走了出去。

孟南柯看着沈苏姀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才深深的叹出口气,森凉的秋意在他青衫之上染上了两分凉薄,可比其他眼底沉沉的寒意却仍是差了两分。

沈苏姀再次坐上马车之时心中不由自主的开始分析孟南柯之语,那所谓的“最近的人”该是谁呢,是宫中之人还是他身边之人?他身边的人不过寥寥几个,应是不可能的,那边只有宫中的了,忠亲王必定与他敌对,除了他,还有谁呢?

昭武三十二年的年末宫中发生的命案有两件,除开新年之夜笙娘的死并不足以让人们重视之外,最让整个大秦议论纷纷的自然还是那澹台公主一案,虽然当时的昭武帝委任宁国公宁隐主审澹台公主之案,可是至今为止那个案子仍然是个谜,虽然为了给焉耆一个交代,最终以“挑拨离间”之名将责任推到了彼时正和大秦交战的犬戎身上。

可沈苏姀明白,那个时候的犬戎使者已经离开,澹台珑的死必定和他们没有关系的!

唯一值得怀疑的便是那澹台世子,他可是唯一的获利人!

不仅让与自己最有竞争力的妹妹毙命,还陷害到了嬴纵的身上,更甚者让嬴纵和嬴策之间产生了误会,如果说澹台世子只是为了夺权不希望澹台珑回国,那么他为何要陷害嬴纵?是要报那亡国之仇?可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别国公主,这个选择题并不难,澹台世子该想到。

沈苏姀脑海之中一片烦乱,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马车忽然放缓了速度,再一听街市之上忽然人声鼎沸,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沈苏姀掀开车帘一看,只看到此刻宽阔的大道之上正有二十来人的青甲军小队骑行而至,他们个个身穿天狼军军服,头戴掩额铁盔,身着青色的战甲,臂膀之上的獠牙图案狰狞万分,乃是实实在在的天狼军战士!

沈苏姀眉头一挑,按理说天狼军应当正在城外安营扎寨才对,怎么会有这样多的人出现在君临城内?!沈苏姀看了看他们要去的方向,竟然是要朝宫门去!

沈苏姀满眸的疑窦,正万分不解之时又看到在那军队中间竟然跟着三部马车,那马车十分简易,更类似与囚车,只是那囚车已经被黑布团团包裹了住,里头到底装着人还是物谁也不清楚,看到那清冽的青甲颜色时沈苏姀心头便漫上了一股子不安,此刻看着那黑布包着的囚车更觉有异,嬴纵此番归来将保密工作做得十分之好,包括雍王的回归也是到了天圣门之前才被众人知晓,如同两年之前的大胜而归,沈苏姀看了看忽然黑沉下来的天色,隐隐觉得君临城中恐怕又将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这念头刚刚落定沈苏姀就察觉出不对来,她眉头一簇,“赵勤,快离开这里!”

驾车的赵勤缓缓地将马车停了下来,只因为前面看热闹的人太多他只想着等天狼军走过之后再走,却不想沈苏姀忽然下了命令,他只觉得有些不对劲,赶忙挥起马鞭催动了马车,虽然赵勤技术娴熟,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眼看着马车已经走出了十步远,可大街之上凭空掀起了的劲风却是让马儿都不愿再往前走!

马儿怕的不是风,是杀气!铺天盖地而来的杀气!

“将车停到街边去!”

沈苏姀轻喝一声,赵勤使足了力气才将马车往街边靠去,刚刚将死活不愿走的马儿驱到一旁,这一段圣德大道之上最为繁华最为热闹的街市上空忽然罩下来如簧的箭雨,一支一支的冷箭密密麻麻的落下来,街边看热闹的百姓反应过来,惊叫四起,失措奔逃,一时间热闹不在,只有万分混乱而又惊险的街头围杀!

即便有许多百姓也跟着受了伤,可沈苏姀仍是一眼就看出这些冷箭俱是朝着那囚车而去的,密密麻麻的冷箭很快就将那囚车射成了刺猬,似乎是有人想要将那囚车之中的人最快的置于死地一般,然而很快刺客们就察觉出不对,那冷箭尽数钉在了囚车之上,根本就没有射入囚车之内,在那黑布之下,分明有极其厚的木板将整个囚车围了住!

沈苏姀坐在马车之中眉头骤然紧皱,到底是什么让天狼军如此重视!

刺客们似乎非要置囚车之中的人与死地,本是躲藏在街旁各处的箭手见此竟然纷纷的跃了出来,来人的人数足有半百,远在天狼军人数之上,他们身着劲装头戴面巾,手中长剑泛寒,各个身轻如燕剑光利落而果决,一看便知绝非普通杀手,五十多人齐齐朝着那囚车而去,但凡有挡在他们身前的皆以最为利索的夺命招式缠身而上!

世上最厉害的战士并不一定能打赢武功高强的专业杀手,沈苏姀眼看着这些天狼军战士即将毙命与这些杀手剑下心中一时觉得可惜非常,然而接下来让她万分惊讶的一幕却出现了,在她看来都是天狼军战士的二十多人竟然未曾血溅当场!这些天狼军战士回击的手段分毫不逊于劲装杀手们,更有甚者,其武功还在杀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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