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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321)+番外

听得此三字,嬴珞的面色一时有些喜怒难辨,刘进见此便轻声道,“夜宴之上那漠北使者大放厥词,称君临城防不如苍穹,还说若是此番审案无果,那位无名氏只怕不肯罢休,皇上便就此问那陆衎可有主官举荐的人选,那陆衎因为此前洛阳候赠送银两之事只认得洛阳候一人,便朝皇帝举荐了洛阳候,随后申屠和西岐都同意了此事,皇上便当殿让洛阳候成了那案子的主审之人,如此也好,当年的事和申屠脱不开关系,这位洛阳候年轻没有资历,对查案一道必定也没有头绪,最后恐怕只能草草收场。”

刘进这番分析落定,嬴珞却摇了摇头,眸光幽深,唇角紧抿,“让人送信给老侯爷,让他莫要因为洛阳候主审而放松警惕,他们这些权阀门主常年身在高位时而连父皇都不放在眼中,素来自大惯了的,他们以为洛阳候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十五岁小姑娘?本王敢肯定,如果他们在洛阳候手中掉以轻心,那他们的下场必定不会比窦阀好看多少……”

刘进闻言皱了皱眉,“主子是否还念着要纳洛阳候为妃?”

嬴珞转眸扫了刘进一眼,温透的眸子里含着两分冷芒,生生让刘进瑟瑟然一抖,嬴珞抿了抿唇,“将本王此话原原本本的说给老侯爷听,若是申屠一族最后落得要让本王出手的下场,可别怪本王不讲情面,再有,辅国将军那里也该让老侯爷低头了!申屠默既然注定活不长,老侯爷又何必自绝申屠家的前途,辅国将军年轻有为将来必定是大秦新一代战将,老侯爷应当好生珍惜才是……”

刘进听着此话已经能想象申屠致听到这话之后的表情,眉头几皱终是咬牙点了头。

嬴珞眯了眯眸子,忽然道,“这几日秦王和洛阳候可走得近?”

刘进额间掉下一滴冷汗,他犹豫一瞬,抬起手来擦了擦额头道,“宫里传出来的信说,太后娘娘有意撮合秦王与洛阳候,秦王对洛阳候似有不同,几日之前洛阳候入过秦王府……”

嬴珞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算作知道。

·

沈苏姀甫一回到沈府便看到杨嬷嬷在府门口等着她,沈苏姀眉头一挑,这边厢杨嬷嬷已经上前两步前来见礼,沈苏姀当即便知府中定是又要事发生,一边朝伽南馆走一边转头打量了杨嬷嬷一瞬,“发生了什么事?”

杨嬷嬷面色有些迟疑,犹豫一瞬道,“侯爷,二夫人的疯病忽然好了。”

沈苏姀脚步不停,眉头微微一簇,“怎么说?”

杨嬷嬷看了看沈苏姀的面色,见她面上并没有自己预料的怒色才轻声开了口,“二夫人的疯病忽然在今日就好了,不打了不闹了,言语之间对侯爷也十分恭敬,今日午间还去拜见了老太君,和老太君说了几句话也没见到有什么不妥。”

沈苏姀不置可否,“那很好,让下人好生伺候。”

闻言杨嬷嬷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沈苏姀便知道事情肯定不知如此简单,果然,杨嬷嬷接着道,“二夫人想去永济寺小住一阵,她心中只怕仍是有结不敢亲来求侯爷,这才让奴婢代为传个话,不知道侯爷您……”

沈苏姀眸光几转,“准了,嬷嬷去安排吧。”

杨嬷嬷闻言面上才露出松然的神色,点了点头便告退了,沈苏姀一路回了伽南馆,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中,这位二夫人不管心中做的如何打算与她而言都没什么关系,能出府自然是更好,沈苏姀未做他想进了院子,香词、香书等人立刻出来迎接,沈苏姀挥了挥手,当先朝后院走去,众人见此便退了下去,皆知道她是要去给绝影添夜草的。

后院的马厩之中唯有绝影,刚走进马厩沈苏姀便听到绝影的一声嘶鸣,眉头一皱,沈苏姀几乎立刻将手落在了袖子里的匕首上,随即短促的疾喝一声,“谁!”

话音落定,堪堪从角落山石之后走出一道身影,沈苏姀定睛一看,落在匕首之上的手缓缓地松了下来,上前几步走至绝影身前,看着那挺俊的身影沈苏姀心中略有两分不安。

“这么晚了来沈府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黑暗之中的身影挺秀而硬朗,来人上前两步,赫然露出一张带着疤痕的脸,一开口,亦是粗噶难听的语声,“主子,今日傅凝给忠亲王送去了一本镇南军死亡战士的名册,那名册之上有此前忠亲王放在镇南军之中的人,眼下忠亲王知道了秦王此前乃是在故弄玄虚。”

沈苏姀看着沐萧的眸子皱了皱眉,傅凝怎么会……

想到适才送她回府之人,沈苏姀面上闪过两分不自在来,轻咳一声道,“这件事不足挂齿,这一次秦王本就未曾打算对忠亲王致命打击,稍后秦王只怕还有动作,你且安心伏与忠亲王身边便是了,当心些莫要暴露自己!”

沐萧闻言点了点头,而后眼底闪出两分微光,“另外,忠亲王已经知道秦王与您走的比较近,心中只怕也是有所计较的,他亦知道主子您成为了苏阀之案的主审,还特意叫人去告诫老侯爷莫要掉以轻心,此前忠亲王对主子颇有拉拢之意,往后不知他会如何。”

沈苏姀闻言唇角微抿,看着沐萧眸光略有些怀疑,“今夜来就是为了说此事?”

沐萧眸光一闪,默了默才道,“小人今夜大胆前来是想问问主子,留在秦王身边的人是不是大哥……”

沈苏姀眸光微暗,看了沐萧片刻,“如果真的是沐沉,你打算如何?”

沐萧听着这话心中便已经明白那个人十有八九就是沐沉了,他眼底闪过两分似喜似伤的情绪,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默然一瞬,他忽然抬头看着沈苏姀道,“步天骑之仇不共戴天,即便是大哥亦不能让沐萧改变初衷,大哥留在秦王身边必定是有什么缘故,主子不方便暴露身份,那边让沐萧去,沐萧相信大哥绝不会背叛步天骑!”

寂静的庭院之间是沐萧咬牙切齿强自克制的话语声,沈苏姀闻言眸光微深,看了沐萧一瞬忽然道,“沐萧,假如秦王并非是当年步天骑大案的幕后黑手呢?”

沐萧闻言一愣,断然否定,“绝无可能!当年之事主子和我们所有人都知道的,若非是秦王带着天狼军离开九巍山为焉耆大军让开了道,又怎么会有那屠城之事,没有此事也不会做事我们的通敌之罪最后百口莫辩含冤而死!”

微弱的昏光之下沈苏姀的眸光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沐萧见此心头生出两分意气,“主子怎可如此,从前在九巍山之时主子便曾对秦王心软,今次怎么又开始相信秦王了?当年步天骑大胜,天狼军中还因此哗变过!”

沈苏姀眉头微蹙,“什么叫次次对秦王心软?”

沐萧抿了抿唇转过头去不看沈苏姀,低低的语声压抑又懊恼,“主子只怕是忘记了,在赵武二十六年年末的那场大战之后,主子多番提出与天狼军一起作战,若非是我们几个反对强烈,最后的那一场大胜也不会是我们步天骑的功劳!”

“我提出与天狼军一起作战?”

见沈苏姀语气疑问,沐萧便想起了她因为那次受伤而记忆模糊之事,顿了一顿,语气放软了些,“不是主子的错,是那秦王当先派人与主子商议,从前两军作战都是单独行动,可是那个时候秦王说为了彻底的打败焉耆欲与步天骑合军,笑话!步天骑怎么能和天狼军合军?!我们都知道他不过是想借力争功罢了!”

沈苏姀被沐萧几句话说的心头一阵紧跳,这些事情在她的脑海之中从来未曾出现过,按照她的记忆,前世与嬴纵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又怎么会同意他那合军之策?!而他,又怎么会主动提出合军之策,沈苏姀拢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一攥,思绪刚刚转动,脑仁儿被撕裂的疼又再度涌现了出来,咬了咬牙,沈苏姀看向沐萧,“现如今我已确定在秦王身边的确实是你大哥不错,你现在身份多有不变,我只能告诉你的是,我欲匡扶秦王上位,在我没有别的命令之前,你不可对秦王做不利之事,还有你大哥,他并未背叛步天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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