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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324)+番外

难怪他说会找人帮她,原来是这位刑部一把手!

看着沈苏姀复杂的眸色嬴纵面上笑意愈发莫测了两分,好似能看透她心中所想似得,带着刀茧的指尖滑过她微红的唇角,语声沉沉却能安抚人心,“展狄可助你。”

见他如此,沈苏姀心头复杂的情绪又涌了出来!

他当真要如此不遗余力的助她?他亦是当真对她……

沈苏姀思绪繁杂,嬴纵瞧着她如此又低了头,“可要我陪你去刑部?”

沈苏姀呼吸一窒,豁然转头,“不必!”

见她如此果决利落的拒绝,嬴纵眼底似有遗憾的摇了摇头,他眸光之中颇有两分不甘的扫了她周身两眼,忽的转身让开一条路,“不陪你去刑部,去寿康宫倒是可以同路。”

身前终于少了他的阻挡,沈苏姀却并没有觉得豁然开朗,反倒是心头那叫她畏怕的感觉越来越浓,一颗心好似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一般,心中低咒一声,早知如此,她何必在此处等他!沈苏姀腹诽着,脚步抬起朝拐角外的回廊走去!

她走在前,嬴纵跟在她身后,那目光深重的落在她身上,只让她一颗心愈发跳个不停,沈苏姀拢在袖子里的手紧攥,脚下的步子愈发疾快了些——

寿康宫之中陆氏正等着沈苏姀,沈苏姀甫一进殿她便看到了她手中的紧握着的圣旨,眸光微亮,手一挥着她免礼,恰在此时嬴纵跟在沈苏姀身后进了殿门,陆氏看到两人一前一后进殿不由得眸光微亮,随后又拉住了沈苏姀的手道,“哎,也不知是天意还是如何,哀家本不愿让你淌着一道浑水,没想到最后还是未能避免。”

沈苏姀唇角微扬,面上仍旧是那副从容模样,“太后娘娘放心,沈苏姀自会小心,再说,此事能否查出异常来还不一定呢……”

陆氏闻言点了点头,眸光朝嬴纵身上一扫而过道,“小七,现如今你是主管刑部的,虽说不是非要让你做什么,可是苏姀现如今担了这名头,你可得护着她些!”

嬴纵转头看了沈苏姀一眼,只见沈苏姀面上仍是惯常的那副神色,紧抿的唇角微蹙的眉头,只好似适才在他怀中嘤咛的人不是她一般,狭了狭眸,嬴纵淡声道,“孙儿明白。”

陆氏见此笑着点了点头,“如此便好,有小七在哀家也能放心些。”

话音落定,陆氏眉目之间却又浮起两分沉重,“不过苏阀之案时隔七年,重新查起来必定不会简单,丫头,你只需尽力而为便可,遇事找小七,再不行还有哀家在,那么大的一个案子,你慢慢来,能做多少是多少,至于那个无名氏,让卫尉营的继续查便可!”

沈苏姀闻言点了点头,而后看着陆氏道,“此番来是为告诉太后娘娘一声,待会子苏姀还要去刑部一趟,就不在寿康宫多陪娘娘了。”

陆氏握着她的手点了点头,“去吧……”

沈苏姀起身告退,陆氏又看向嬴纵,“小七,今日乃是丫头第一次入刑部,你跟着她去?”

嬴纵唇角微抿,站起了身来。

陆氏见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殿门眼底露出满意的笑意,那边厢路嬷嬷进的殿门来面上带着两分苦笑,“娘娘,华景公主跑出宫去忠亲王府了,咱们送去的名册她看都未看一眼……”

陆氏闻言皱了皱眉,摇头一叹,“此事只怕要交给珞儿说道说道!”

·

刚走出寿康宫沈苏姀便转向了出宫的宫道,嬴纵眸光深沉的跟在沈苏姀身后,一言不发的随着她走上了一处廊道,刚走出几步,沈苏姀的脚步骤然一顿,“王爷不必相陪,贵妃娘娘定是等着王爷的,王爷自去忙吧。”

嬴纵的脚步却是未停,堪堪走至她身后,一把掐住她的腰将她转过了身来,沈苏姀四下一看退开一步,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嬴纵唇角微抿,打量她一瞬又上前两步站在了她身前,沈苏姀不愿再退,堪堪挺直了背脊看着他,嬴纵抬手撩起她肩头一缕墨发,眼底幽光簇闪,“我陪你一起去不好吗?”

沈苏姀深吸口气,眸光微抬看向他,“我本是事外之人,若是王爷今日特意陪我一同去,只怕会让人以为我是王爷这边的,恐会激起那些耳目的防备针对之心……”

撩着她墨发的手微微一顿,嬴纵眼底眸色微暗,“算的真清楚。”

沈苏姀唇角微勾,缓缓将他指尖那缕墨发抽了出来,而后抬睫看他道,“今日沈苏姀已遂愿,多谢王爷不曾阻拦,这案子王爷心中只怕已经有几分明白,只望最终的结局能让沈苏姀和王爷都心想事成,如此才算圆满。”

听到她这话,嬴纵的眸色当即暗了两分,抿了抿唇不发一言。

看着他这般模样,沈苏姀便也垂了眸,正准备转身告退,沈苏姀左侧的回廊上却传来一阵脚步声,沈苏姀和嬴纵同时转头看过去,这么一看两人同时眯了眯眸子,竟然瞧见陆衎正带着个小侍卫从那回廊之上走过来,看到他们二人站在一处,他的眸色也有些微的意外!

嬴纵的眸光立时更暗了两分,转头看向沈苏姀,默了一瞬才抬手替她拢了拢那微敞的衣领,他这动作突兀而亲密,让沈苏姀立时便僵愣在了当地,嬴纵复又垂下手去,“也好,那我便不陪了,万事小心些罢——”

嬴纵说完此话便转身朝栖霞宫的方向走去,见他终究离开,沈苏姀心头却没有预想之中的松然,那种空落的感觉沈苏姀形容不真切,却只觉得好似有什么东西哽在心头沉甸甸的冷冰冰的,沈苏姀看着嬴纵宽厚挺俊的背影越走越远,拢在袖子里的粉拳也紧攥了起来。

“秦王待侯爷似乎不同寻常。”

身边传来的话语声让沈苏姀陡然回过神来,一转头便看到陆衎着一身素色的袍子站在她几步之外,见她转身便拱手行了一礼,然后也随她看了一眼嬴纵走远的方向,“常闻秦王性子冷厉生人勿近,可瞧着也不是那般。”

陆衎之语听起来随意而自然,可沈苏姀看着他面上湖里般的笑意却不敢轻视了去,看了看他身后的廊道,竟似乎是从内仪门的方向过来的,陆衎见她看向他身后的来处,便笑着解释道,“今日乃是献年礼之日,适才去了御书房。”

说这话陆衎又看向了沈苏姀手中的圣旨,眸光微微一亮,“希望侯爷马到功成。”

沈苏姀抿了抿唇,眼底的沉色仍是未消,陆衎好似看明白了她心中沉着的心事,忽而上前一步站在了她的身旁,一转身便能看到这连绵起伏的内宫宫阙,陆衎眸光半狭,语气一时有些叹然,“侯爷年近十五,明年及笄之后太后娘娘必定要为侯爷选亲了吧。”

听得此话,沈苏姀眉头骤然抽紧,眸光微狭的转头看向陆衎,心中暗道此人实在是大胆至极,沈苏姀心中冷斥,转头一看,陆衎的眸子里竟是真挚而坦诚好似老友般的温透眸光,她心底的怒气将发未发,便因此而忍了住。

陆衎好似也看出了她的恼怒,唇角微弯继续道,“秦王乃是人中龙凤,侯爷年纪虽小却也不同于一般女子,两个同样不同寻常的人多少会有些惺惺相惜的心情,可是在这帝宫之中,人人都有自己的图谋算计,秦王是一定有的,而侯爷……必定亦有自己的打算,这样的两个人之间或可动心,可更多的却当是权衡利弊,若说是真心,让叫人贻笑大方了。”

微微一顿,陆衎看着沈苏姀温笑道,“小人说的可对?”

沈苏姀狠狠地一狭眸,唇角勾出两分冷笑,“陆侍郎此话从何说起?”

陆衎闻言便转头看了一眼嬴纵离开的方向,嬴纵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只剩初冬时分萧瑟素冷的景致,陆衎的眸色有些意味深长,复又转头看向沈苏姀道,“侯爷难道不觉得秦王弑杀嗜血霸道无情吗?这样野心覆天的人可算是侯爷的良人?”

沈苏姀的眸子顿时迷得更紧,眼底射出两分冷冷机锋,“陆侍郎一言一行皆代表着璴世子,本候劝陆侍郎在这宫中的言行还是谨慎些来得好,秦王乃是大秦肱骨之将,为大秦南征西战立下汗马功劳,看陆侍郎的模样当是未上过战场吧,哪一个从战场活着回来的男儿身上没有几条人命没有几分血腥味儿?岂不知璴世子难不成是在脂粉堆温柔乡中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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