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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331)+番外

嬴策见自己之话被嬴华庭听了个正着,面上也没有半分的赫然之态,反倒是唇角一勾上下打量嬴华庭一瞬,认真思索了一番道,“看来鄞州的风水十分不错,将来有机会让八哥去你那里小住一阵子!长得倒是好看了,可瞧着这脾性儿倒是没变!”

嬴策和嬴华庭的性子多有想象,从前两人的关系也十分融洽,今日虽然嬴策背后说了几句,可嬴华庭不生气,嬴策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这样的兄妹关系在这宫中倒也是不容易!

嬴华庭听着此话还没什么反应,陆氏却当先眉头一皱,看着嬴策嗔怪道,“要住你自己去住,华庭可不回鄞州了!”

嬴华庭笑着走至陆氏身边挨着她坐下,闻言看着嬴策狡黠的笑起来,嬴策有些意外,随之便淡去,点了点头,“如此才是最好!”

“哥哥已经定下了亲事,八哥也快了,便是要走也得喝了八哥的喜酒再走!”

嬴华庭笑意凛然,顿时看到嬴策变了面色,陆氏摇了摇头,拍拍嬴华庭的手背,“你可别刺激策儿了,哀家真在为他的事情犯愁呢……”

嬴策扫了沈苏姀一眼,“孙儿上面还有七哥,皇祖母为七哥操心去!”

嬴策说完便出去找宁天流去了,陆氏看着他那模样苦笑不得,嬴湛今年已有十二岁,见嬴策走出去之前的眼神便知道了什么似得接话道,“皇祖母在七哥身上不用怎么操心的吧?”

这话意味深长,沈苏姀不由得看了嬴湛一眼,嬴湛被她那目光看的朝后微微一缩,大抵是想起了什么不太美好的记忆,这边厢陆氏也含笑扫了沈苏姀一眼,嬴华庭坐在她左手位,沈苏姀坐在她右边的宝椅上,嬴华庭忽然探出身子朝沈苏姀看了两眼,那目光意味深长,直看的沈苏姀心头微微一紧。

嬴湛的话才刚落,门口处走进来一道墨色的挺俊身影,沈苏姀一抬睫便看到嬴纵有意无意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心中生出两分微澜,沈苏姀面色如常的起身对着他福了福,嬴华庭在嬴纵进门的那一刻便站起了身,堪堪的做了个礼,“七哥。”

嬴纵上下看了嬴华庭两眼,点了点头,“回来了就好。”

嬴华庭笑着点了点头,嬴纵只和陆氏打了个招呼便转身走了出去,陆氏见大家都来的差不多了便要准备更衣,路嬷嬷在旁侍候着,陆氏便将沈苏姀和嬴华庭一起赶了出去不让她们侍候,嬴湛当先一溜烟儿不见了人影,沈苏姀便无声跟在嬴华庭身后往外走。

走至一半,嬴华庭忽然转了个向,“洛阳候请借一步说话。”

沈苏姀心中“咯噔”一声,顿了顿还是跟在了嬴华庭身后,此时天色已经黑下来,外面还簌簌的落着雪,嬴华庭从寝殿中走出,直直走上了一条无人的回廊,那回廊空荡荡的回荡着冷风,低低的呜咽声在夜间听的人心中发毛。

嬴华庭脚步一顿,洒然转身,一双凤眸半狭,不加掩饰的落在了沈苏姀身上。

嬴华庭的眼睛遗传自昭武帝,那微微眯起的模样像极了嬴纵,沈苏姀看着她这模样便知她有话要说,见她不急,她也好整以暇的任她打量,良久,嬴华庭浅浅的勾了唇,“洛阳候果然名不虚传,本宫回来之前料想过洛阳候该是何种模样,如今倒是和本宫想象之中颇有些不同,应当说……比本宫想象之中还厉害些。”

沈苏姀心头苦笑,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容唇角微动,却说不出话来。

见她不语,嬴华庭便转身看向了回廊之外已经积起来的一层薄雪,唇角微抿,语声带着逼人寒意,“洛阳候以一介孤女之身,只用了半年时间就成为了沈阀的家主,还得了各宫娘娘和太后的宠爱,连父皇都对你青眼有加,各个皇子们亦对你另眼相待,最终还得了这洛阳候的爵位,洛阳候现在还不足十五岁吧,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成就,真是可怕啊……”

不说还好,可一旦让嬴华庭这么一说,连沈苏姀自己都觉得她似乎有些太厉害了,微微一顿,沈苏姀唇角微扬,语声平静道,“公主当真是谬赞了,沈苏姀能有今日,全靠太后娘娘的垂怜和皇上的恩赏,否则,沈苏姀无依无靠之人哪有今日之荣耀。”

嬴华庭便又转过身来看向沈苏姀这喜怒不辨的面色,稍稍扬唇道,“洛阳候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人,如果有,那就一定是装的,这世上亦没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别人看起来轻而易举就做成了某件事,可按地下的经营与谋算谁也瞧不见,就好比洛阳候你,在外有仁善之名,在内有贤良淑德之风评,听说还能文善武多才多艺,如此叫人挑不出错处来,足以说明洛阳候掩藏的多好。”

嬴华庭越说沈苏姀面上的笑意越淡,等她说完,沈苏姀微微颔首,“公主的性子果然直爽,沈苏姀一介孤女,想活得好些想来也无错,在这宫中更不敢行差踏错一步,且不知公主今日说这番话可是沈苏姀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

嬴华庭听着她带了两分坦诚的话摇了摇头,“你并没有什么做错的。”

沈苏姀眉头微挑,“那不知公主此话何意?”

嬴华庭看着沈苏姀半晌,忽的抿唇,那略带兴味的眸光也彻底的暗了下来,“你虽然没有做错的地方,却是管了不该管的事情,你在别的地方耍心机用手段那都和我没关系,唯独在这件事情上,本宫劝你知难而退莫要嚣想……”

落雪声簌簌,两人之间有片刻的相持不下,沈苏姀心头忽然涌起了奔流不息的热血,让她心头又是激动又是欣慰更多的却是对眼前人的愧疚与不安,稍稍一顿,沈苏姀才抬了眸,“公主所说的可是那苏阀之案重审之事?”

见她主动问起,嬴华庭眼底的冷芒稍稍一散,她点了点头,“不错。”

沈苏姀面上生出两分苦笑,“公主说沈苏姀管了不该管的事情,可是公主难道不知此事并非沈苏姀自己争取来的?若非漠北使者举荐若非皇上下旨,沈苏姀年纪轻资历浅又从未有过查案的经验,又哪里敢碰这样大的案子!”

听她这样说嬴华庭默然看了她片刻,眉头微皱忽然问道,“你与七哥是什么关系?”

沈苏姀心头微动,唇角一抿有些不解,“公主问这个做什么?秦王是秦王,我是我,难道我们一定要有什么关系吗?”

嬴华庭看沈苏姀的模样陷入了沉思,拧着的眉头表示出她正在怀疑什么,良久沈苏姀仍是半分情绪不露,嬴华庭便也不再看她,只点了点头道,“你说不是你想插手的,如此甚好,那么往后不管发生了什么洛阳候只需要听令行事便可。”

沈苏姀握在袖子里的拳头微微一紧,看着嬴华庭的眸色有些疑惑,“公主要做什么?”

嬴华庭摇了摇头,“这个就无需洛阳候管了。”

话音落定嬴华庭便朝前殿行宴的方向走去,沈苏姀看着嬴华庭笔挺的背影面上的从容之色缓缓地消失,继而变作满面的沉重之色,沈苏姀不知在想什么怔愣了住,嬴华庭的身影都消失了她还看着那个方向,某一刻,身后的回廊上响起一阵脚步声。

沈苏姀眉头一皱豁然转身,看到来人之时眼底生出两分意外。

申屠孤身上着银色铠甲,不知是刚来还是已经在那回廊拐角站了许久,他走到她跟前几步,又看了一眼嬴华庭离开的方向眸色微深,“华庭公主回来必定和苏阀之事有关,侯爷应当小心些,那苏阀之案颇为难办,若是公主出面侯爷不如顺势退下。”

沈苏姀眉头微皱,似有些不明白申屠孤这话从何说起,申屠孤看了看她的面色也不再多说,就那么站在她面前不走也不语,沈苏姀想了想今日的夜宴,一时有些明白为何他在此,“辅国将军已经回了申屠府?”

申屠孤眉头微蹙,“世子病重,我回去看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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