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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345)+番外

“王爷将侯爷的手交给我吧。”

话音落定,嬴纵这才看向殷蓁蓁,将沈苏姀的手放在床边,起身站在了一旁,沈苏慕见此便将殷蓁蓁推得更近了些,殷蓁蓁面无表情的将指尖落在沈苏姀的腕上,她那手上也带着黑纱,十指落在沈苏姀腕间的触感十分奇特,沈苏姀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一眼嬴纵郑重的眸色心头一时又浮起两分意动,刹那间,眉头狠蹙!

绕是谁都能看出她的异状,嬴纵立刻上前一步,将沈苏姀放在内侧的手抽出,指节一搭又将内力源源不断送入,沈苏姀深吸口气,念了两句内功心法才平静下来,嬴纵见她又睁开了眸子这才松了口气,看着殷蓁蓁道,“就是如此,念起旧事便会生出头疼的病来,平日里却并无任何不妥,她并非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只是一些。”

嬴纵语气寻常,可让沈苏慕和殷蓁蓁听着,那份了如指掌的感觉却好似他和沈苏姀已经生活许久,沈苏慕眸色几变,看着沈苏姀难受的样子忍了又忍,殷蓁蓁将指尖从沈苏姀手腕上取下,沉思一瞬,平静的眼底缓缓浮起凝重,“除了适才侯爷因为疼痛而生出的内力冲撞之外,侯爷的身子并无半分不妥,实在是……有些奇怪!”

一听此话嬴纵的眸色便暗了下来,这样的话他并非听到第一次!

嬴纵当即将眸色一沉,“郡主也无法可解?”

适才还让人觉得并非那么生人勿近的嬴纵立刻又恢复了本来面目,这句话带着迫人的沉厉,连沈苏姀都听得皱了皱眉,殷蓁蓁看了嬴纵一眼,却也不生气,眼底仍是浮着两分平静,“记不起旧事的缘故有许多,单单记不起一段事情亦有可能,头疼的缘故也有许多,比如伤了脑袋伤了心脉等等,只问脉是得不出的……”

“我不曾伤过脑袋,至于心脉……”

沈苏姀话音微顿,仿佛一瞬间又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嬴纵闻言眸色微缩,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一时看向殷蓁蓁道,“不知郡主要用什么法子来确定她身子何处不适?”

殷蓁蓁看了沈苏姀片刻,又看向嬴纵,“要行针。”

听到只是行针,嬴纵眼瞳一松,点了点头,“现在可能行针?”

殷蓁蓁没说话,只将她那轮椅上的某一处机关按了一下,只见那轮椅椅臂之上骤然出现一个短板,她抬手将那短板一滑,里头竟然是个暗阁,暗阁里头放着诸多物件,殷蓁蓁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套针具,“现在可以,只是……”

此话一出,嬴纵眉头又一皱,“只是什么?”

殷蓁蓁看了看沈苏姀并不算好的面色,“只是会很疼,只怕得有人帮忙看着洛阳候。”

嬴纵看了沈苏姀一眼,见她眼底一片寻常才对着殷蓁蓁点头,“有本王在。”

殷蓁蓁眼风扫了沈苏慕一眼,平静垂眸,“要请侯爷宽衣。”

宽衣的意思是……沈苏姀缓缓垂眸,眼睫微颤。

“有本王在。”

“不行!”

嬴纵话音刚落,沈苏慕已经轻喝出声,嬴纵看向沈苏慕,眸光微沉,“还请慕公子出去候着,她今日已是累极,我们还是不要耽误时间!”

沈苏慕哪里舍得耽误沈苏姀的时间,可是看到嬴纵这模样他无论如何也舍不得自家妹妹在他面前宽衣解带,深吸口气,沈苏慕微寒了声音道,“王爷府上就每个侍女吗?”

嬴纵看着他摇了摇头,“没有。”

沈苏慕和殷蓁蓁都是一愣,沈苏慕又定了定神,“正好,郡主的侍女就在外面!”

嬴纵又看着沈苏慕抿了抿唇,“她不喜别个碰她。”

沈苏慕一口气一岔,殷蓁蓁挑了挑眉,而这边厢沈苏姀慢了半分才反应过来,轰然一声,她面上瞬间燃起一场焚天大火,深吸口气定了定神,缓缓地将嬴纵的手挣脱,看着殷蓁蓁十分郑重的道,“郡主放心,我忍得住。”

殷蓁蓁看着沈苏姀并未点头,眸色掠起微澜似有些怀疑。

这边厢嬴纵已经表示反对,“你今日已经累极,若是忍不住该如何是好?”

沈苏慕也不再多说,只看着沈苏姀也是不放心。

沈苏姀唇角浮起两分苦笑,定定看住嬴纵,“你当知道,这点疼与我不算什么。”

嬴纵看着她那眸色,哪里不知便是要了她的命她也定是会忍住的,眸色狠狠的一暗,他又上前抚了抚她额间沁了汗意的乱发便转身走了出去,先前万般不舍,如今却也是洒然利落,只是那步伐比平日里略急,好似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又返身似得!

嬴纵一走,内室便只剩下三人,沈苏慕又是疑惑又是怜惜的看着沈苏姀,沈苏姀便笑着看着沈苏慕道,“大哥,今日这事稍后再与你说,今日实在没有力气了,请大哥恕罪……”

沈苏姀对沈苏慕是不想有半分欺骗的,这个哥哥为了她这个假妹妹亦是能做的都做了,若非是他,前次的琅琊城也不会听她的话去相助与嬴纵,且沈苏慕一心为了沈苏姀好,她心底多少有两分冥冥的亲厚之意,微微一顿,沈苏姀又道,“秦王乃是为了我好。”

这最后一句交代意味着什么沈苏慕岂有不知的,他眸色一暗,随即又平复了心境,看了殷蓁蓁一眼对着沈苏姀道,“大哥明白,郡主的医术极佳,你且放心,大哥就在外面,你莫要强忍,实在不行便让郡主的侍女进来。”

沈苏姀点了点头,沈苏慕这才走了出去。

看着沈苏慕走出,沈苏姀才撑起了身子半坐起来,殷蓁蓁看着她道,“请侯爷宽衣趴着。”

沈苏姀依话照做,殷蓁蓁一边抽出针囊之中的银针一边道,“若是实在忍不住侯爷可说,我自会停下来。”

沈苏姀点了点头,“郡主自行针便是。”

殷蓁蓁无声点了点头,沈苏姀瘦削的背脊之上是一片如雪似得细嫩肌肤,殷蓁蓁的眸光循着那穴位一路走上去,而后抬手落针,直将一枚不算细的银针直直插入了沈苏姀脊骨缝隙之内,银针没入肌肤,殷蓁蓁极缓的转动,肩颈骤然紧绷,沈苏姀却竟然一声都未吭,殷蓁蓁眸光微亮,徐徐将第二枚银针抽了出来……

外室之中,沈苏慕走出来之时只看到嬴纵侧影笔挺的站在大开着的窗棂之前,窗外雪絮纷飞,窗口冷风大做,嬴纵广袖墨袍随风而舞,刀削斧刻的侧脸浑似雕塑,沈苏慕走至嬴纵身边,看着他紧绷的下颔和微蹙的眉头方才明白他这样的人竟也有紧张的时候。

上次从这里走出去的时候沈苏慕便该明白自家妹妹与眼前这人的不同寻常,他不是没有为沈苏姀的亲事考虑过,可再怎么考虑却也未想到眼前此人身上,想到沈苏姀说的要支持他上位,沈苏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沈家支持秦王,不知秦王许了什么好处与沈家?”

嬴纵本来没有心思与他争锋相对,奈何沈苏慕的语气实在让他觉得不舒服,堪堪转头,眸光冷箭一般的看向眼前此人,“慕公子以什么身份来问本王此话?”

沈苏慕气息一滞,冷笑,“自然以姀儿哥哥的身份。”

听到那般亲昵的称呼,嬴纵的眉头复又狠狠地皱在了一起,唇角冷勾,“本王什么好处都没有许给沈家,即便如此,她仍然愿助本王,慕公子可明白了?”

沈苏慕深吸口气,眸光半眯,“秦王以为姀儿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吗?”

嬴纵唇角微扬,眸光一时变得温透,看着沈苏慕颔首道,“慕公子说得极对,她一点都不好糊弄,慕公子应该想想,她如此不好糊弄,今日却为何在本王怀中?”

听嬴纵说的如此露骨,沈苏慕拢在袖子里的拳头紧攥,恨不能一拳打在嬴纵身上,嬴纵瞧着眼前这与沈苏姀长得有两分想象的面容摇了摇头,“她敬重慕公子,慕公子便也该尊重与她,若慕公子自不量力的想去说教与她,到会叫本王觉得不堪,毕竟,这么多年慕公子一心在琅琊城,沈家没有世子大少爷,唯独只有一个五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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