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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356)+番外

沈苏姀心中暗自推理一番,想到那夜之中满殿的人一时理不清头绪,走出摘星楼时初晴和微雨同时松了口气,沈苏姀回转身子看了看这小楼,本就森森的眸子已经沁上了两分森然寒意,稍稍一顿,看了看已经沉下来的昏沉暮色,沈苏姀一路朝内仪门的方向走去,刚走出几步,却在摘星楼前的宫道上看到一辆停在那处的墨色王辇。

沈苏姀眉头一挑,容冽肩头覆着层薄雪,分明是在等她,沈苏姀扫了那车厢一眼,骤然轻咳两声,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语声清冷道,“你们不必送了,本候刚好有事找秦王相商,便先承秦王的王辇出宫,回去复命吧。”

初晴和微雨相视一眼,行了个礼朝寿康宫走去。

见两人走出几步,沈苏姀微微一叹朝那王辇走去,容冽恭敬的掀开帘子,沈苏姀刚倾身钻进车里便被嬴纵一把揽入了怀中,从那车帘的方向仰头看出去,竟是恰好看到她适才站着的那处窗棂,嬴纵将她带着寒意的披风卸下,用自己的墨袍将她抱住,复又将她冰冷的小手拢在掌中暖了暖,这才语声低低的问,“怎地去了那处?”

她的面色不佳他当然看得出来,因而这一问的语声亦是分外温透,沈苏姀在他怀中稍有怔愣,似是要淡去身上的冷意,亦像是在沉淀某些情绪,过了片刻才在往他怀中靠了靠,微闭上眸子,语声微暗道,“两年前,笙娘从这里坠楼而亡——”

嬴纵回来已近两月,当然是知道这一茬的,期间细节却未来得及过问,见她这般模样,他哪能不明白,一时将手臂收紧,默了默才轻声一问,“可瞧出了什么线索?”

沈苏姀深吸口气,摇了摇头,“什么痕迹都没有,当年笙娘坠楼之时已经死了,太后娘娘着刑部查探也未有个结果,便也只能无疾而终,当年笙娘是在锦绣殿前等我的,后来我为太后寻了珠串出来她便不见了踪影,之后……之后遇着你,不过说了几句话,再寻到太后之时笙娘便出事了,我怀疑,笙娘大抵是在锦绣殿前看到了什么不妥的而后跟着别个去了摘星楼,后来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被人杀人灭口!”

语声平静的说完此话,沈苏姀全然埋头在了嬴纵胸前,嬴纵眉头微蹙,无声无息的沉默之中是她哀恸的情绪在滋长,这份伤逝至亲之人的哀恸无法宣泄亦无法劝慰,嬴纵唇角紧抿,骤然将她整个人抱在了自己腿上,沈苏姀紧闭着眸子,落在他遥测的双手紧攥成拳,如同个受了委屈却不愿说的孩子一般伏在他胸前,嬴纵大手在她背脊游移轻抚,无声无息的安抚之中沈苏姀紧绷的背脊终于放松了下来——

两人未曾变换姿势,谁也都不曾再说话,马车出了宫一路朝着沈府的方向驶去,凛冬的夜晚来的极早,走出天圣门的时候君临城已经灯火斑斓,帘络时而透进些微光,她与他相偎的模样被那微光罩上一层温暖的光晕,一时让嬴纵的微蹙的眉头也舒展了开。

外面是车水马龙的热闹,车厢之内却是寂静的暖意,眼看着就要到沈府了,嬴纵忽而揽紧了她的腰,凑唇至她耳边,“你若请本王进去坐坐,那必是极好的。”

沈苏姀耳畔微痒,堪堪缩了缩脖子,“你若随我去,只怕府中便要惊得鸡飞狗跳了!”

嬴纵本就只是说说,抬起她下巴看了看,见她眸色已经恢复如常才放下心来,抄起她的披风当先掀帘而出,而后转身将沈苏姀接了下来,雪势变小,他仍是将披风一展披在了她肩头,抬手系好,这才略有不舍的一叹,“去罢——”

沈苏姀抿了抿唇角,被他这模样瞧得也有些心软,奈何昨日才在他府中过了夜,总不能日日如此,沈苏姀轻咳一声,道了一句“且回吧”便转身欲朝府门之前走去,容冽特意将马车停在街边并不显眼之地,沈苏姀转过去的身子刚向前走了两步便骤然停了下来,嬴纵看着她这模样眉头一挑,上前两步站在她身后,随着她略带沉暗的眸光看去。

门庭巍峨的沈府门前正停着一辆青布小马车,分明是寻常的马车,可那马车之前却站着个并不寻常的青衫身影,嬴纵凤眸半狭,看着那正朝他们望过来的身影语声微寒,“他是谁?”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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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当年吃醋,深情入梦!

“他是谁?”

嬴纵低寒的语声幽幽落在耳边,沈苏姀呼吸微滞,一双眸子缓缓地狭了起来。

他们的王辇停在街边不显眼的阴影之中,两人所站之地亦是离了沈府府门很远,隔的这样远,嬴纵并看不清那人的面容,虽则如此,却是能看明白来人正在看着他们,身姿笔挺,青衫落拓,看起来并无不妥,可就是这份寻常让嬴纵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连他也看不出破绽的人,世上少有,而这个人,摆明了是为着她来的。

眉眼一低,嬴纵看向沈苏姀的发顶,从他的角度看下去,她的眉头亦是皱着的,微抿的唇角表明那人的出现亦不在她意料之中,微微沉吟一瞬,沈苏姀转头看向了他,“他是天玄宗中人,此番找我或有重要之事,你不必担心。”

天玄宗……那个百年前大陆之上最为高深莫测的帝师宗门,嬴纵看着沈苏姀被那雪色狐裘围着的精致小脸一时有些明白,她乃是这一代天玄宗宗主之徒,此事从前的苏家虽然不曾声张,却早就是人尽皆知,她身上所学,大半来自那处神秘之所在。

嬴纵又扫了一眼那门前的身影,天玄宗从来深不可测,在大陆之上更高不可攀,百年来虽然已经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可天玄宗中让各路帝王将相垂涎的各项技法却依然为世人传颂,这期间,能测算人生死命数的占星卜测之术自然颇多,见沈苏姀看到那人的模样,他们必定是早就有所联系,当年她以七岁之身成为沈家孤女,以一己之力返回君临,岭南苏氏,沈家大房,这两大财门都是经她之手才出世,这其中,必定是有天玄宗人的相助的,嬴纵眉头微蹙,微微颔首将她坠在身后的风帽替她戴了上。

一张小脸被那风貌遮住了一半,嬴纵又替她整了整披风的领子,或许是身后有人看着,她此刻眉眼稍低略有些不自在,嬴纵眸色微深,却仍是弯了弯唇,“去罢——”

沈苏姀又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转身朝府门之前走去,嬴纵站在原地,簌簌的雪粒儿之中看着她雪白的身影一点点的走远,而远处那人堪堪扫了他一眼,而后将带着两分温透之感的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嬴纵站在原地的脚步一时有些挪不动。

沈苏姀知道嬴纵尚未离开,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青衫身影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孟南柯周身仍是那股子空山雨后的清雅之意,然而沈苏姀知道,他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沈府门前,来到君临城近四年,他从不会随便走出学堂中的小院。

“他仍在看着你——”

甫一走近,孟南柯已笑意浅浅的如此说道。

沈苏姀抬了抬眼睫看着他,点头,“我知道。”

孟南柯朝沈苏姀身后扫了一眼,看了看自己的马车,又看了看沈府的府门,似乎是想寻个说话的地方,沈苏姀沉吟一瞬,当先掀起帘子进了他那青布小马车,见她如此,孟南柯笑着摇了摇头,又朝远处阴影之中看了看,嬴纵竟仍是没有离开的打算。

孟南柯随着沈苏姀掀帘上车,还未坐定便听到沈苏姀略带疑窦的声音,“所为何事?”

孟南柯并不着急,却将一双眸子落在沈苏姀颈子之前,那一处的披风带结乃是还站在远处的人所打,并不比宫娥系的漂亮,却极为简单结实,那车厢并不算大,沈府门前的灯火透过窗帘落了进来,恰好能让他们看清彼此的面容。

孟南柯唇角微抿,“小苏,你对嬴纵……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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