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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395)+番外

“噔”的一声轻响,嬴华庭那“差错”两字尚未说出身后便传来声瓷盏落桌的声儿,只是眼下这一声比寻常人落盏的声儿稍稍大了那么一点点罢了,沈苏姀眉头微蹙抿了抿唇,而嬴华庭已经循着声儿朝越过沈苏姀的肩头朝堂内看去!

这么一看嬴华庭眼底生出两分意外的同时却又带出两分笑意,绕过沈苏姀走进堂内笑道,“七哥怎生来了刑部?也对,刑部是你主管,七哥既然在此,必定也知道这北宫的案子有了眉目,这还多亏早前七哥相助……”

嬴纵面色莫测的听着嬴华庭的话,微微颔首。

这边厢沈苏姀已万分无奈的走了回来,看了看那桌子上茶盏与茶盖分离的模样抿了抿唇,嬴华庭并不觉有他,见沈苏姀走了进来可申屠孤还是站在门边,不由有些明白,她当即又道,“七哥,辅国将军想必你还不熟悉,此番我让辅国将军助我们查案,今次这投案之人便是在他和洛阳候齐齐出力之下才得来的,说起来他二人配合极为绝妙,眼见得此番进展颇大,想必七哥也是为我们高兴的吧?”

眼见得那墨蓝色的眸子已经覆上层层寒霜,沈苏姀深吸口气笑看着嬴华庭道,“那嫌犯已经入牢,公主可有兴趣入牢听审?”

嬴华庭没看到嬴纵面上有什么回应也不觉得意外,她七哥的性子她多少有两分了解,这入牢听审一事她当然是要做的,并且还不是听,乃是亲自审,唇角微扬,笑意一时绽出两分锋芒,“必定是要去的,既然是在刑部审人,你和辅国将军私下必定辛苦了几番,本宫亲自去得出一份供词来吧,若此番一切顺利,本宫必定在父皇面前为你二人请功!”

沈苏姀笑意已有些苦,申屠孤则还是站在原地,眸光轻不可感的落在沈苏姀肩头一瞬,而后又垂眸看向了一旁,嬴华庭说完便也不再耽搁,垂眸看向坐在那处的嬴纵道,“七哥,华庭先走一步,改日……改日登府拜访。”

嬴纵仍是不置可否的颔首,嬴华庭当即便走出了门去,叫来个小吏问了那嫌犯的牢房在何处便离开了此正堂之地,听着那脚步声一路走远,沈苏姀这才浅吸了一口气回转身子,本是要说适才那未说出口的感谢之语,却不想申屠孤抢先一步开了口。

申屠孤仍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在下料想着侯爷必定不止以此一人之供词成语天听,因此已着人将杜方在卿玉阁中提到的几个朝臣名录默了下来,侯爷可要眼下着刑部去拿人?若人人皆知杜方被捕,只怕许多人要生出别的心思。”

沈苏姀口中的“今日将军辛苦,将军卫尉营中事物繁多请将军自便”的话就这么的被生生的堵了住,舌头一时打了个结,愣了愣陡然道,“那杜方在卿玉阁便将当年其他几个同谋的姓名招认了?是胡言乱语还是为真?”

申屠孤点了点头,“侯爷一看名录便知。”

说着申屠孤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来,沈苏姀当即上前接过,眸光一扫眼底当即有微光一闪,张口便道,“御史台与刑部皆有人在,如此甚好,本候之意与这几人亦是差不离的,既然如此,当然是越快拿人越好,劳烦辅国将军再走一趟。”

申屠孤点头将那名录接回手中,忽的又问,“侯爷不同去吗?”

同……同去?!

沈苏姀背脊浮起两分凉意,心说若是一般情况之下她或许是要亲自走一遭的,可眼下这情况确实不容许的,她当然没忘记片刻之前堂中那人口中所言要杀人的话,沈苏姀对申屠孤那是真无恶意,自然也不希望因为申屠孤自己受了牵连,当下摇了摇头,“本候还是先留在刑部等那杜方的供词出来,辛苦将军。”

申屠孤本就是随意一问,得此话也没甚更多的表情,点了点头便转身而去,看着申屠孤大步走出刑部大门,沈苏姀这才觉得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一转身,嬴纵已站在了她身后,对上她略显无奈的眸子,语声低寒道,“你当真怕我杀了她?”

沈苏姀唇角一撇,还未说话嬴纵又道,“看来你也明白他待你是不同的。”

心头一跳,沈苏姀看着嬴纵的模样简直无可奈何了,不知怎地他今日似乎分外介意,眉头微皱道,“怎生这样想,眼下这就是为了查这案子而已,你这疑心未免太重!”

嬴纵定定看她片刻,一把将她腕子拉了住,转身就往正门方向走,沈苏姀简直大惊失色,外头那院子里来往许多刑部官员,大门口还有守卫无数,适才本就叫诸人误会了一场,眼下却还想怎么闹将,他欲拉她出门,沈苏姀却提了内力拖住他不让。

“眼下是在外头,你且放手!”

压低的声音带着两分急迫,嬴纵见她眉头紧皱的样子默了默从善如流的放开了她,又盯着她一瞬,忽然道,“这案子我来帮你查。”

沈苏姀一愣,果断摇头,“不可。”

嬴纵眸光微狭,“别人可以,我却不可?”

沈苏姀简直被他磨得哭笑不得,左右看了看一把将他拉进了屋内,因是刑部正堂,一时不可关门,她稍稍离了他两分距离,语声压低眉头微蹙道,“何必为这些小事计较,你当知道早前你放手此案,眼下忽然横插出来必定要惹人诟病的,再来,稍后还要牵涉到西岐,与你多有不利,因此作壁上观乃是最好的……”

沈苏姀越说嬴纵的眸色越是深邃,他看她良久,忽的沉了语声启唇,“我知对你来说无人能比得上这案子来得重要……”

他这语气太过低沉,更盘桓着淡淡哀伤,她是最为了解他的,可此刻他眼底的深沉她却一时有些看不太懂,只是那目光仍是戳进了她心窝里去,他定定看着她,好似是想让她说一句他这话说的不对,沈苏姀深吸口气,唇角几动却如何道不出一言。

嬴纵并未等多久,忽的勾唇一笑,抬手在她颊侧抚了抚,“你哪样开心我便哪样罢。”

沈苏姀内心本是万分纠结,看着他这笑意这眸色,闻言却又立刻生出了负罪感,嬴纵垂眸一瞬,再抬头时面色已经恢复寻常,手从她面颊之上恋恋不舍的滑下来,又在她掌心捏了捏,眸光一时温透道,“并非不信你,只是你不懂男女之道,我只怕你无知无觉便要被别个骗走了,我既是应了你便不会阻你……”

微微一顿又是一笑,语声柔和却利落道,“眼下你且等着供词,我就不碍着你了。”

沈苏姀唇角一动想说也不是碍着她,可嬴纵话音落定便转身离去,他脚下步伐略快,泼墨一般的王袍迎风而鼓,牵着沈苏姀心头也微微一动,少见他如此,他稍一势弱便让她不安,她咬了咬牙关心底一时懊恼,适才,适才她那话说错了?她没答他的话叫他伤心了?

她是否是……自私了?

这么一晃神的功夫嬴纵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刑部衙门的门口,沈苏姀心头一动,脚下步子一迈不知怎地就想跟出去看看,诚然,他若真的在此时做出点什么定是要横生枝节的,可她并非是全然无顾念与他,他这性子历来莫测,眼下这样子的他她不知如何形容,更不知如何应对,总觉得他好像要为了她乱来一气了,这可还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嬴纵了?!

沈苏姀脚步极快的走出衙门口,奈何没想到他的速度实在是快,待她走到那衙门口的时候他的王辇已经在残雪素裹的君临大道上变作了一个黑块儿,沈苏姀有些失落,心说这出来也算是白出来一趟了,他没看着,心许还想着她适才如何冷淡!

沈苏姀无力的看着那王辇越走越远,天边阴云层层堆叠,一时要压下来似得,沈苏姀深沉的叹了口气,也不知站了多久,大抵感觉身上有些凉了才准备转身进门……

☆、049 王爷生气,申屠之变!

沈苏姀至关押着杜方的牢房之时,这位早被吓破了胆躲在青楼之地不敢出来的御史台监察御史已经没了个官样,大抵是亏心事做的太多心虚,无名氏简简单单一封信便能让他抛了这么多年的官位财权主动投狱,不仅如此,嬴华庭和展狄问一句这位监察御史便答一句,如此招认的速度大抵已经创下了刑部历史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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