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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427)+番外

他堂堂秦王嬴纵,被几个只会射火箭的小喽啰的内力所伤?!

沈苏姀即便心中担心,可若是连他这话里的鬼怪都听不出,她就不是沈苏姀了!

猛地就要抽出手来,嬴纵却一把将她的手抓了住,顿了顿道,“在钦州……还遇刺了。”

沈苏姀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因他将她掌心一移,在他左肩之下某处,确实有一块仍是被布条覆着的,沈苏姀唇角轻抿,心底氤氲着的怒气被他这几番言语顿时磨去了不少,正有些怔愣之际,嬴纵却忽然放开了她,沈苏姀眉头一挑,嬴纵却已解了他身上鹤氅,顺手一展披在了她肩头,沈苏姀不解,下一刻他却已连着那鹤氅一道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早已泡够了,虽然这浴房之中暖意融融,此时身上也确实生了凉意,见他是要将她抱出去浴房,沈苏姀眸色微暗什么也没说,走出浴房之门,站在外头的香词已不知去处,沈苏姀抿了抿唇角,嬴纵直直抱着她走向那靠墙的墨色大床,床帏一掀,将她放在了床榻之上,转身也不知从何处就拿出了一套衣衫,放在她身边眸光深幽道,“我帮你?”

沈苏姀心底的怒意虽然被磨平了半分,可此刻闻言还是双眸微狭的瞪了回去,抬手抓过嬴纵手中的衣衫,手一挥将那床帏落了下来,嬴纵站在那床帏之外微叹,高深莫测的眸子里到底没忍住露了两分温柔笑意。

床帏之内是窸窣作响的衣物摩擦声,不多时适才沈苏姀身上的湿衣便丢了出来,因是贴身的内衬,当即看得嬴纵眸光微深,本以为这怒气被消磨的差不多,她必定要发几分火此事才算能过去,可那衣裳被扔了出来,床帏之内却没了声响,嬴纵眉头微挑,心说莫不是在自己生闷气?眼底眸色微暗,他等了等将那床帏挑了开,待嬴纵看清床帏之内沈苏姀的模样,他先是一愣,继而万分无奈的摇头笑了!

她……竟已自顾自睡着了!

默然一瞬,嬴纵眼底略有两分心疼,宽衣解带除去外袍,掀开墨色的锦被滑进了被窝之中,迷迷糊糊的沈苏姀当然知道是他,似乎因为心中还有气便故意朝里去了两分,嬴纵一笑,贴了上去,沈苏姀一言不发又朝里去了两分,嬴纵默然一瞬又贴了上去,如此反复两次,大抵是沈苏姀无处可去又实在没力气与他闹将,干脆便由着他当先睡了去!

嬴纵见她再也不动,当下便一把将她往怀中扣了扣,怀中人大抵没了清明的意识,服帖的在他怀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沉入了梦乡。

沈苏姀实在是累极,连着十日的疾行又如何能睡个好觉,身上累也就罢了,想着这个神鬼莫测的璴意,心上更是累的紧,让她提心吊胆了数十日的人竟然是他!竟然是他!这怎能叫她不惊不气!可这惊怒之时,那颗心却又顿时安稳了下来,他如此行事她虽窥探不得全貌,却总归是与她无弊,再气再怒,先容她休养生息再与他清算——

他磨了她这十多日,她磨他一时半刻当是应该!

沈苏姀沉沉睡去,却不知嬴纵搂她在怀看着她的眸色多么深重,看着她却又不够,俯身在她额间唇角亲了亲才暂且放过了他,她一路困顿,他亦是不曾少半分,一双眸子盯着她的睡颜,只等实在有些累极了才将她紧紧揽在怀中容自己小憩片刻。

梦中竟还是那昭武二十年的辛夷花林!

她的神识入了那八岁的小苏彧之身,眼下她正趴在一人身上,眼前是一双她从未见过的墨蓝色深海般的眸子,此时这小少年面上还未有那狰狞骇人的鬼面,虽则面上已初现如今这般的俾睨矜贵之味,“你是谁家姑娘?”

他眉间一闪而逝的恼怒滑过,仔细的看了看她竟然发出如此一问,八岁的苏彧闻言一愣,心底当即有蹭蹭蹭的怒火燃烧,一双眸子狠狠一瞪,看着身前这人便是一声咬牙切齿的低哼,一字一字的问道,“你、说、谁、是、姑、娘……”

苏彧八岁之前一直跟着威远侯随军,性子说不上全然不羁却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豪爽模样,因是从记事起便极少进宫,更不熟悉这宫中的规矩,眼前这小少年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子尊贵之气,苏彧素来觉得苏家的地位已经极高,一时想不到比她更高的人该是哪般,当即便想当然的觉得眼前这少年必定和他一般,因此这一句话说得格外阴测吓人!心中更料定只此一言必定能将这小少年唬住,可她话音刚落,却见眼前这小少年竟然盯着她红润润的嘴唇和亮晶晶的眸子看,默了默,少年眉头微蹙,“你摔傻了吗?”

苏彧一怔,随即明白这少年是在嘲笑她!眸光半狭露出两分狠意,本以为这少年定然害怕,却不想这少年却仍是看着她,语气平常道,“你还未说你是谁家姑娘?为何跑来此处?还有……你要何时才从我身上起来?”

苏彧又是一怔,脑海之中忽然想起了父亲威远侯苏仪的教诲,从小到大,苏仪从不许他和别的男孩子那般在一起打闹玩耍,小苏彧眼下已经明白苏仪的用意,当即在眉宇之间闪过两分慌乱的撑手而起,想到这小少年竟然说她是姑娘她心底不由有些忐忑,左右看看,冷哼一声站在这小少年面前,“你给本少爷记住,本少爷不是姑娘!”

苏彧掷地有声的说完,转身便走,还未走出一步,手腕已被身后之人一把攥了住,眉头紧蹙的转过头去,身后之人正眸光深沉的看着她,唇角微抿道,“你还未告诉本殿……你是哪家的姑娘,又是怎地处乱跑至此地的?”

饶是苏彧不熟悉宫中礼仪,听到这本殿二字却也瞬间明白了眼前这人乃是嬴氏皇子,苏仪说过,嬴氏乃是皇族,他们苏家乃是臣子,绝不可冒犯顶撞,思及此苏彧的面色便是一变,然而苏仪还说过,她的女儿身是死也不能叫别人知道的事情!

可她眼下竟被一个皇子看出了她的女儿身!

看出还没什么,最怕是他纠缠不清闹得满城皆知,八岁的苏彧还没想到杀人灭口这等永绝后患之事,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想法子找到自己父亲再去找皇后姑姑,皇后姑姑乃是后宫之中最尊贵的女人,由她发话这个皇子必定不敢闹将,苏彧心思一定,抬手便欲挣脱,然而对面的小少年将她这番表情变换看在眼中,此刻见她要逃跑不由得认定她心中有鬼,当即便抓着她不放,他这般更惹得苏彧着急,心中想定了他是要喊人来捉她!

心思一定,苏彧想也没想的便出了手!

八岁的苏彧因为身子与别的男孩子不同,只会些在军中学来的拳脚功夫,内息薄的可怜,根本不是早早就开蒙武学的墨袍小少年的对手,三两招下去苏彧便被这小少年压着肩膀按在了地上,苏彧面红耳赤喘着气,一双眸子狠狠怒瞪着眼前这墨袍小少年,谁料这居高临下的小少年竟然皱眉道,“身子这样软,还说你不是姑娘?”

此话一出,苏彧虽然没想的很深远,面上却还是腾地一声冒出一场大火来,急喘两声,一双黑漆漆的眸子不知是因为气还是因为羞恼,堪堪的浮出两分水汽来,本就是一张冰雕玉琢的脸,这眸子水光一现,不由得给人万分楚楚可怜之象,好似下一秒她便要哭出来似得,按着她的小少年见她如此,当即松了手上的劲头,眉头一簇,“只有姑娘才哭。”

话音一落,苏彧面上的气恼顿时更凶,小少年见她如此以为真是自己弄疼了她,眉头几皱的松了手,俯身而下准备将她扶起……

说是迟那是快!只见躺在地上的苏彧好似出笼的豹子一般迅疾而起,不出拳不出掌,而是一把勾住小少年的脖子张口便咬在了小少年的颈子上,只听得一声闷哼,那小少年未料到她如此尚未做出反击,电光火石之间,得手的苏彧这才堪堪一掌使出全力打在了少年的肩头,又是一声闷哼,这一咬一掌下去,少年堪堪倒退一步跌在了他身后的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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