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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514)+番外

嬴纵眼底一抹星亮一闪,捧着她的脸侧头吻了上去,低笑着道,“确实当不一样,任何人都不能与我比,彧儿彧儿……”

沈苏姀背靠着侧坐在他腿上,如此倒也算方便,他的吻细柔温软,轻轻的低唤,沈苏姀心头一酥立时便红了脸软了腰身,两人正兀自缠绵,楼下却传来一道吱呀的开门声,随即一道脚步声上的楼来,沈苏姀闻言一滞,当即从他唇上离了去,嬴纵抬指在她唇角抚了抚,蹙眉看向入口处,上楼来的乃是容飒,走到珠帘之外便停下了脚步。

“主子,夫人请来了。”

容飒口中的夫人自然便是詹姨娘了,嬴纵闻言看了沈苏姀一眼,沈苏姀眯了眯眸子正了面色从他怀中站起了身,嬴纵放开她,又看向容飒的方向,“请上来。”

话音落下,容飒便又翻身下了楼,沈苏姀走去一旁的临窗榻边落座,眉心微微簇起,楼下传来一道脚步声,不出片刻,詹姨娘已经披着一件鸦青色的斗篷走了上来,她里头穿着一件素色裙子,进的室中便将风帽摘了下来,风帽之下,是一张不甚年轻却依然叫人赏心悦目的清秀面庞,墨发挽起,不施脂粉,很有两分安静幽然的味道。

雪夜之中被人无端请来王府,且面对的还是当今的九章亲王,可詹姨娘面上却仍是没有半分乱色,眸光一扫已看到了嬴纵和沈苏姀的表情,她看向沈苏姀也不觉得意外,只十分平静的垂眸福身行礼,“民妇给王爷请安,给侯爷请安,王爷深夜相请,不知所为何事?”

嬴纵第一次见到这个沈府的詹姨娘之时便觉得这个女人必不会是个简单的人物,眼下知道了她的身份,便也不怎么奇怪了,然而因为詹氏偏偏在沈府,和她有些牵扯,嬴纵便也不敢大意,略有些低寒的眸光落在詹氏的身上,连坐在一旁的沈苏姀都觉得他这模样吓人。

“商王病重,夫人眼下必定很着急罢?”

似乎连泰山崩于前都不会变色的詹氏闻言身子却竟然抖了一抖,交叠在身前的双手紧紧一攥,这才抬头看向这屋中的二人,眼前的秦王威势迫人,而一旁坐着的洛阳候神色虽然沉凝,举手投足间却有几分慵懒随意,詹氏抿了抿唇角,面色微白心中却稍稍一松。

“不知王爷所言何意?”

嬴纵的唇角抿了抿,抬手扬起一本折子丢在了詹氏脚边,“啪”的一声吓得沈苏姀蹙眉,沈苏姀心知詹氏的身份不简单,见嬴纵如此冷硬便也未加阻拦,只在一旁沏起茶来,詹氏定定的看了看那折子,抿着唇角在犹豫要不要捡起来。

嬴纵撩了詹氏一眼,眼角的余光一边看着沈苏姀在窗边的榻上沏茶一边道,“商王若是殒命,夫人也要随着同去,虽然已经过了十年,可是西楚外司命和所侍藩王之间的子母蛊……夫人应当不会忘记,眼下西楚境内内乱频出,商王无子引的诸王虎视眈眈,夫人在外十年乃是畏与大司命微生瑕,不过眼下微生瑕忙着应付藩王,正是夫人回归的好时机。”

西楚神权与王权并重,又因为夜氏素来短命,这皇权更渐渐被西楚历代大司命微生一族控制在手,大司命在京城分制皇权,而分封在各地的藩王则被大司命座下的几大护法以祭祀护持之名监视且控制,所封职位便是那“外司命”一称,众所周知,为了保得外司命不被在外的藩王所杀,通常外司命们都会喂所侍奉藩王一种子母蛊,这种蛊使得两人性命相连,因而藩王不敢对这外司命乱下杀手——

大司命微生一族设下这外司命之职乃是为了更好的控制整个国家机器,这些外司命通常行驶监视之能,更有甚者还能将藩王变作傀儡自己李代桃僵,而对于微生一族,最不允许的便是外司命被各地的藩王拉拢背叛微生族,若有违背,必定是一个死字,然而眼前这位詹氏,却不仅是背叛了微生家,她爱上了当年本当是敌人的商王,后来更怀了商王的孩子,知道微生家不会放过自己,为了保住商王的性命,她干脆带着腹中胎儿逃了!

不仅逃了,这位在西楚地位尊贵的外司命还逃到了大秦的权阀之家,更是将自己的孩子变作了沈阀老太君的掌中宝,凭她的手段,这么多年并非不能取代那位二夫人甚至成为沈阀门内的掌权人,可一来那样太树大招风,二来,她到底不是个恋慕权利的。

嬴纵话音落定,詹氏面色愈发惨白,犹豫良久终于俯身将那折子捡了起来,那折子上细细密密的写着她的身份来历,甚至连她幼年时被选入微生家成为护法侍选的时间都无半分差错,詹氏拿着那折子的手有些抖,她在沈府之中隐姓埋名多年,可是对于外事的洞察力却不减当年,虽然无法得到西楚的消息,可对于大秦这天下的几番变换她还是了解的,在她眼前坐着的这个九章亲王,绝对不是她能惹的角色!

“王爷有何吩咐?”

只稍稍一默,詹氏便垂眸将一切认了下来,嬴纵没有分毫意外,正欲说点什么,这边厢沈苏姀看着詹氏惨白的面色却有些不忍,“姨娘不必紧张,今日却有一事要你帮忙,你先过来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沈苏姀说着便将一杯茶推到了桌案对面去,意思是让詹氏落座,然而詹氏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又垂了眸,脚下纹丝不动,“多谢侯爷好意,民妇不敢造次,请王爷吩咐罢。”

这模样显然是畏与嬴纵,沈苏姀蹙了蹙眉不再多说,这边厢嬴纵看着沈苏姀那副好意不被接受的微恼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淡笑,而后便又沉沉看着詹氏道,“夫人既然承认自己的身份便好办,西楚大司命极擅阴阳巫神之术,你们这些外司命得大司命真传,身手必定了得,本王这里有一个身怀巫术不甚好对付的犯人,本王要你用你们阴阳家的法子帮本王问些东西出来,顺便帮本王施些巫毒之术,当然,本王不会让夫人白白帮忙,夫人若欲回西楚,本王大可从中相助,回护夫人母子周全——”

詹氏稍稍一默,这么多年她从不乱用自己的身手,然而到了此刻,她当然知道自己不能不遵,抿了抿唇,她点头道,“民妇愿帮王爷,不敢求什么回报。”

见她如此识趣,嬴纵面上的冷厉之色稍稍一淡,又道,“让你对付的这个人乃是北魏的巫女,亲得北魏国师教导,并不简单。”

听到这话詹氏当即眉头微蹙,显然这个北魏国师的名头她是晓得的,顿了顿,她点着头道,“民妇明白,自当尽力而为,王爷要如何审问呢?”

嬴纵蹙眉,眼底闪过两分厉光,“怎么审问楼下自有人告知与你,你下楼去便可。”

詹氏闻言点了点头,又一福便要走,这边厢沈苏姀却将手中茶盏一放,“姨娘且慢。”

詹氏脚步一顿,朝沈苏姀看了过来,沈苏姀眸光冷凝一片,却是瞅着自己那只茶盏不放,修长的十指在那青瓷茶盏之上轻轻磨挲,语声深长莫测,“姨娘当先瞧瞧这个巫女的脸有什么不妥,若是用的什么歪门邪道之法易的容,便将那易容之术破了,若她本就生的那般……”

微微一顿,沈苏姀磨挲在茶盏上的手指忽然顿了住,纤细的十指莹玉般的白,可此刻在那指尖盈着的却是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煞之气,室中安静的落针可闻,一刹之后,沈苏姀忽然转过头看向了她,眼底寒光一片,竟和坐在一旁的男人一般威慑迫人!

“若她本就生的那般,便将那张脸……毁了。”

樱唇微动,平平淡淡的话竟然带着狠辣之意,那最后两个字清晰而冰冷,尤其戾煞逼人,再加上那一道寒刃一般的目光,竟然迫的詹氏抖了抖,詹氏不知那个北魏巫女的脸有什么玄机,却有些不确定的看了嬴纵一眼,却见嬴纵眼下只定定将目光落在沈苏姀的侧影之上,并没有给她任何别的示下,詹氏心中明白过来,朝着沈苏姀一福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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