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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557)+番外

“分筋剥皮。”

低寒的四个字打断了容冽继续下去的话,他甚至不曾立刻反应过来,稍稍一愣,眼瞳忽而紧缩,这才神色郑重的点了点头。

还未告退,嬴纵又开口道,“连带着那剩下的五个,一起。”

容冽道出一声“是”,嬴纵又转头看向了黑漆漆的窗外,无星无月的夜空之中泼墨一般的黑沉,他眼底闪过两分冰冷的光,“这个夜色,很适合大开杀戒。”

容冽闻言眉头一跳,“容飒不会空手而归的。”

嬴纵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目光往前殿的方向瞟了一眼,语气带着莫测的寒意,“去吩咐你的事罢,而后在外守着,莫怠慢二公主。”

容冽闻言也往外头瞟了一眼,见嬴纵仍然坐在桌案之后便犹豫的道,“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公主见我们的人封锁消息她便也不曾追究,王爷眼下是不是……”

话未说完,嬴纵的眉头已经紧紧的皱了起来,容冽知道他的意思,当即不敢再说的转身走了出去,嬴纵扫了一眼容飒出去的方向,紧皱的眉头没有一点松开的迹象,嬴华庭下午遇刺,却仍是将永济寺的事物处理好之后才回的君临,大抵进了一趟宫便来了王府,一坐便是这三个多时辰,他并非不知他和沈苏姀的事应当给嬴华庭一个交代,可他眼下委实没有这个心情,沈苏姀浑身是血的模样在他眼前闪动,他连多说一句话的心情都没有。

若是要说,他只想和她说说话。

撑着椅臂站起身来,嬴纵顺着直通往内室的小门而去,绕过一处隔墙宝阁,赫然便看到躺在床上的纤细身影,心头一阵扯痛,嬴纵快步走了过去。

沈苏姀面无血色,锦被拉至她下颌,枕上是她如瀑的墨发,黑白分明的愈发叫人看的心惊不已,目光落在她发白干裂的唇上,嬴纵满眸心疼的端来了一边的温水,用勺子喂,却眼睁睁见她齿关紧合滴水不进全都洒了,嬴纵索性就着那茶盏喝了一口,低下头印在了她的唇上,一点点的浸润她的唇瓣,又缓缓地撬开她的齿关湿润她的檀壁,本该只是浅尝辄止渡水给她,可他不知怎地竟在这般时候贪恋不舍起来,轻柔的允吻,舌尖一点点的扫滑她的丁香,不敢压着她的伤处,不敢夺了她的呼吸,他温柔又克制,一点点的感受这世上最贵重的宝贝,她依旧甜美香滑,口腔之中惑人的温度更能叫他知道她还是活生生的……

“唔……”

一声低哼,嬴纵轻柔的动作猛地一僵,下一刻,从她唇上离开,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迸出又惊又喜的光,果不其然,沈苏姀扇子般的眼睫轻颤,而后,缓缓地,极其费力的睁开了眼睛,黑亮的眸子有些恍惚,定了一瞬眼底才有了焦距,看清楚是他,她眼底闪过两分称之为安心的柔色,动了动唇,却难以发声。

嬴纵当即倾下了身子,一把握住她在锦被珍惜爱的手,一边埋头在她耳侧吻她的脸颊,“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嬴纵亲了两下,像知道她需要什么似得将那温水茶盏端了起来,“我喂你。”

沈苏姀看到那茶盏轻轻点头,却见嬴纵此番直接弃了勺子,低头喝一口,当即倾身压在了她唇上,沈苏姀眼下已经清醒,见此面上当即浮起一抹潮红,然而嬴纵已经如此,她眼下喉痛干疼,又委实是要喝水的时候,便只能就着他这亲密动作连着吞咽,嬴纵仿佛爱上了这个喂水的动作,趁着沈苏姀刚醒来,生生将一盏温水喂完了才作罢。

沈苏姀面颊绯红,一双眸子被他一番亲吻也变得有了几分水亮,她眼底生出微薄的恼意,更让整张脸鲜活了几分,嬴纵将那茶盏放在一旁,低头去抚她唇角因为刚才不慎专心的喂水而流出来的晶莹,“你别说话,我叫大夫来。”

沈苏姀刚醒来,浑身上下的疼,听他之语也只能乖乖地点头,嬴纵唇角一弯,转头扬声喊了一声,外头一片静默之中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下一刻容冽便出现在了内室门口,嬴纵便看着沈苏姀笑道,“侯爷醒了,叫宋薪进来!”

容冽听到沈苏姀醒了自然大大松了口气,利落的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屋子里有片刻的静默,嬴纵便只握着沈苏姀的手看着她,沈苏姀亦只看着他,下午那一场惊心动魄她自然不曾忘记,眼下一醒来就看到他心底的安心无法形容,只觉得移不开目光去。

不出片刻便又有脚步声响起,不多时内室门口就走入一人来,自然便是嬴纵适才说到的那位宋薪了,名为宋薪的乃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容貌寻常,一身灰色的长衫看起来亦是普通,这样的普通的人能被嬴纵用在身边,自然由他不普通的地方。

见宋薪走近便要行礼,嬴纵大手一挥连礼都免了,“不要耽搁时间,来看看她怎么样了。”

嬴纵对这个宋薪看起来十分信任,话音落下便主动让开了一些,宋薪上的前来,落指在沈苏姀腕间为她问脉,沈苏姀是第一次见这个宋薪,不由的打量了他两眼,宋薪不过只在她腕上停留了一瞬便后退一步,拱手一拜道,“王爷可放心,侯爷脉象平和,已算无碍。”

嬴纵将沈苏姀的手攥紧,问,“你可当真?若有半点岔子,你知道本王的性子。”

宋薪在嬴纵的威慑之下并不十分害怕,只一笑看着嬴纵道,“小人知道王爷的性子,王爷也当信任小人的医术,侯爷身上的伤最重便是在肋下,王爷只需在换药之时小心些便可,倘若王爷实在不放心,小人便每日再为侯爷请一次脉。”

嬴纵眯了眯眸子,“每日早中晚三次都不可耽误,眼下先去熬药让容冽送来,你人还是在外头守着,晚上若是还有别的岔子免得耽搁时间。”

话音落下,被他握着的手忽然一把将他反握了住,沈苏姀水盈盈的眸子里头露出不赞同来,若是往日哪怕她有一点不满的嬴纵也会随了她,可今日嬴纵却是分外坚定,竟是不改口风的扫了那宋薪一眼,“下去吧。”

宋薪面上露出几分苦笑,恭敬的拱手,“小人告退。”

宋薪一走出去,沈苏姀便一叹,嗓音嘶哑道,“你这又是小题大做了,这伤我是清楚的,搁在从前只怕第二日我也要再穿着战甲出去,眼下我人就在你眼前,你最是知道我好不好,何必为难别人呢?眼下时辰这样晚,叫人歇着罢。”

听着这话嬴纵眼底眸色半分不改,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语声低沉沉的,“你就知道心疼旁人,就不知我的心思吗?也不光只叫他们受罪,我也会自罚的。”

沈苏姀本是劝他,听到这话却是挑眉,“自罚什么?”

嬴纵眸光一暗,本就低沉的语亦更为嘶哑,看了她一瞬道,“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伤的这样重,说来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看好你。”

沈苏姀看着他稍显疲累的面容本就觉得十分心疼,再听到这话更是哭笑不得,握了握他的手摇头,“这是什么话,是别人处心积虑,你我又哪里能时时在一起,不是今日也会是明日后日,你这样怪自己,叫我看着难受……”

她这样说,嬴纵便只是牵唇笑了一下,而后便轻轻掀了她的被子,她身上穿着一身雪白的小衣,被子一掀愈发玲珑毕现,沈苏姀不知他要做什么,面色一红瞅着他,嬴纵扫了她一眼,“伤口是下午给你包扎的,也不知眼下有没有裂开,你疼的厉害吗?”

沈苏姀便明白他要看她的伤口,当下便也不在意了,听着这话却觉得有几分意思,抿着唇问,“我的伤口是你包扎的?”

嬴纵扫了她一眼,“你说呢?”

见他这语气理所当然,沈苏姀一笑,“何须为我如……”

一个“此”字还未说出,沈苏姀话音便是一断,面上浮起一分霞色,抬手便将自己的前襟挡了住,“不是要看伤口么,解衣服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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