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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581)+番外

“主子,药熬好了。”

千钧一发的刹那,容冽沉稳无波的声音响了起来,二十步之外,隔着一道半垂着的帷帐,容冽陡然面色诡异的垂着眸子,背脊僵硬脖子梗着,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他本是端着药四平八稳的走进来,一抬头却扫到了床榻之上正交缠一起的四条腿,心底暗叫一声糟糕,可那话已出口却是来不及了,等了一瞬无人答话,就在他以为自己应当这么退下的时候,床榻之上忽然响起了自家主子的闷哼声,而后便听到一道清冽女声道,“放下。”

容冽眼观鼻鼻观心的将那碗药放在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处高柜之上,而后便忙不迭的退了出去,刚退到一半,床榻之上又传来一声闷哼,容冽唇角一搐,想到自家主子那旧伤复发不是假的,只能在心底默哀了一声……

“下去,先喝药!”

沈苏姀轻喝一声,嬴纵却疑惑道,“先喝药?意思是喝完了药就可以……嗯?”

沈苏姀深吸口气的捶了他一拳,“大白天的你在想什么?”

嬴纵仍是不动,就是咬着她的耳珠不起来,“大白天不可以,晚上呢?”

沈苏姀早就被他问的脖子都红了起来,听着这话本打算一拳挥到他胸前,却想着他身上旧伤复发到底是忍了,委实拿他没有法子,咬牙“嗯”了一声。

嬴纵闻声一愣,忽然低笑了起来,一转头在她唇上狠命的啄了数下,这才缓缓地从她身上滑了下来,一边虚闭着眸子笑意满面的道,“那我可要好好等着了……”

沈苏姀听着这话哭笑不得,满是羞恼的坐起身来系好了衣裳,身后却没了动静,沈苏姀红着脸转过身,本欲瞪他一眼,却不想一转头便瞧见了嬴纵煞白的脸,他胸膛微微起伏着,眉头微蹙双眸微闭,除却微微扬起的唇角,委实像个病入膏肓的人!

沈苏姀心头一跳,抬手便落在了他的腕上,心底又气又怒,想到他适才那笑意深深满是邪恶的样子就更是火大,“怎么就这么严重了?半死不活的样子适才还敢……你……”

气的不知该怎么骂他,赶忙下床去将那碗药端了来,嬴纵的唇角仍是扬着的,睁开眼睛看着沈苏姀笑的安然,眸光扫过那药碗,眉头一簇,“这药甚苦——”

堂堂的秦王殿下怕这药的苦?!传出去不知笑掉多少大牙!

沈苏姀冷笑,“你喝是不喝!”

嬴纵便睁着那夜空般旷远澄澈的眸子好整以暇瞧着她,素来刚硬惯了的人一旦耍起赖来便是多么无礼多么幼稚可笑也总是能叫人轻易心软,沈苏姀看着嬴纵这模样哭笑不得好半晌,“眼看着就要凉了,你倒是想要如何?”

嬴纵唇角便扬了起来,“早前你负伤时我是如何的?”

沈苏姀面上噌的冒出一团火来,对上他那双定定的眸子,衡量再三委实没有强灌他的可能,终是咬牙切齿的转头喝了一口低头印在了他唇上,嬴纵面上笑意更深,迫不及待的迎着她的唇接了那药,舌尖在她唇瓣上一滑,恨不能将她口中所有的药汁都卷过来,沈苏姀面红耳赤的瞪着嬴纵,委实不知这人也有如此无赖的时候,更不明自己怎么二话不说就顺着他,不就是旧伤复发了……心中气恼,却见嬴纵双眸火热的盯着她,吞咽的动作极缓极慢,好似……好似眼下他咽下去的不是药而是她一般……

沈苏姀受不得他这花招百出的撩拨,几下便将一碗药喂给了他,喂完了药嬴纵便抱着她不放,沈苏姀只觉得这大白天的两人躺在床上委实不像个样子,三两下便从她怀中挣了出来,嬴纵还想欺近,不料还未有动作沈苏姀已经忽然高喊了一声,“来人!”

嬴纵想要揽上她腰身的手便是一顿,蹙眉,“怎么了?”

沈苏姀擦了擦被他吻得发疼的唇,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见他那疑窦的模样转头不语,没多时容冽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帷帐之后,恭声道,“侯爷有何吩咐?”

沈苏姀便看出去,“宋先生在何处?”

容冽稍有一愣便道,“尚在府中。”

沈苏姀便扫了嬴纵一眼,“请过来。”

容冽默了默,应了一声“是”转身走了。

沈苏姀侧坐在床榻边上,目光看着容冽背影消失的地方出神,没多时腰身上便缠上了一只手,嬴纵白着脸靠过来,呼出的气息还有一股子苦涩的药味儿,下巴搁在她肩窝上磨挲着,轻声问,“怎地叫宋薪过来?我就在你跟前,我好不好你不知吗?”

沈苏姀便斜睨了他一眼,而后转身抬手去解他的衣领,嬴纵被她这动作弄得面色一变,扫了一眼她沉凝的面色端端坐直了身子任她所为,看着那削葱般的十指在他胸前挑弄,没多时那肌理分明却又不显粗豪壮硕的胸膛露了出来,她将他的衣领朝左边一划,早前那道狰狞的疤痕便露了出来,纤细的十指摸上去,嬴纵的胸膛瞬时间僵硬。

“不是说大白天的不好?”

语声艰涩黯哑,仿佛在克制什么,语带诱哄,甫一出口便惹来沈苏姀一记眼刀,嬴纵笑意揶揄,那纤细的十指在他身上流连的触感委实太好,他本就不算好的精神此刻因着这享受更为迷蒙,一把抓住她的小手贴在自己胸膛,来来回回的滑,一边唇角扬起,一把揽过她的腰身道,“可要多摸一会儿……”

沈苏姀横他一眼,一把将手从他掌下抽出,抬手为他整理好前襟,嬴纵的眸子虚虚闭着,耍懒一般的揽着她不放,沈苏姀被她侧身揽在怀中,一转头便能看到他煞白的脸,眸色微暗,沈苏姀抬手顺着她的眉眼描摹,这动作素来是他对她做,她更不知他怎地总喜欢抚着她的脸,可眼下由她做来,方才明白这份指腹与那温热肌肤相贴的触感竟然是如此的鲜活而真实,摸着他,的确比看着他好,“可疼吗?”

她殷殷一问,嬴纵贴着她的脸点了点头,一把抓住她的手又往自己胸前放过去,沈苏姀再不挣扎,见他紧蹙的眉头因这份亲近微微展开,有轻声问,“想睡吗?”

嬴纵唇角一勾,转头便允住了她的颈侧,“你陪我吗?”

沈苏姀微微一颤,还未来得及回答外室便响起了脚步声。

容冽在外道,“侯爷,宋先生请过来了。”

沈苏姀连忙将嬴纵推开,将他按到在榻,正要拉过薄被为他盖上,嬴纵却揽着她的腰身睁着眸子兴味的瞧着她,沈苏姀狭眸,正欲抬手做打他却只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便将她放了开,沈苏姀一怔,凉凉扫了他一眼坐直了身子,定了定神才道,“请宋先生进来。”

灰衫人影一闪而入,刚进门就拱手做礼,一边一撇白胡须飘飘,笑呵呵的道,“小老儿拜见侯爷,不知侯爷召小老儿过来所为何事呀?”

沈苏姀唇角也噙着笑意,语声温婉道,“劳烦宋先生过来,实想问问王爷的病症。”

此话一出,宋薪呵呵笑起来,嬴纵一手后曲枕在脑下,好整以暇看着沈苏姀的双眸闻言顿时绽出一片璀璨亮光来,一手不由得去够沈苏姀垂在身侧的手,那床帏仍是垂着一半,宋薪只看到嬴纵的腰身以下,不过想也想得到此刻自家主子面上的神采,他勾唇道,“侯爷请放心,主子的伤势实乃从前受伤过重,伤及了心脉肩骨,且受伤之时乃是寒冬让寒气入了体,因而便留下了隐患的病症,每逢天气变换之时都有可能发作,只需服下止疼的药,平日里多加调理便可,主子身子骨素来强健,无大碍的。”

宋薪一气呵成说完,沈苏姀面上便露出恍然来,宋薪见此一笑,却不想沈苏姀忽然蹙眉道,“先生适才说每逢天气突变之时才会发作,可这几日天气都还算好……”

言下之意,天气没变,怎地却旧伤复发了呢?

宋薪面上的笑意一滞,眸光下意识扫向那垂着的一半床帏,奈何那床帏隔着,他也看不到嬴纵面上的表情,这一扫却是白扫了,轻咳一声,宋薪在沈苏姀锐利的目光之下又道,“实不瞒侯爷,从年前到年后这段时日,王爷出门了一趟,便是这一趟让王爷的身子有所折损,彼时王爷的旧伤便有些发作的迹象,却是王爷一路强撑着,直到现在……实属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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