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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599)+番外

子衿一愣,当即摇头,容飒面色一沉转过头来看向沈苏姀,沈苏姀坐在马背之上没有半分意外之色,浅吸口气调转马头欲疾行,容飒见此忙追上两步,“侯爷要入宫?”

沈苏姀点了点头,马鞭当即挥了起来,容飒眼底亦是一片焦急,扫了一眼十多个暗卫们道一声“你们先入府”便翻身而上追着沈苏姀而去,两人一行,风驰电掣的朝天圣门赶去,越是靠近天圣门卫尉营的士兵越是多,沈苏姀眯着眸子,耳边忽然听到几句议论。

“你听到了吗?那么大一声响!直接给老子震醒了!”

“哪能听不到啊,咱们的营房最靠近皇城!”

“也不知道宫里头是怎么回事,本来还有人说皇城里头放炮仗呢,还有人巴巴守着去看,却不知炮仗没看到,倒是被那声响给震到了,也不知那是什么!”

“看这阵势总是不小的事,咱们这些人怎么能知道……”

缓行一阵,听完了这几句沈苏姀又加快了马速,不多时便至天圣门之前,天圣门的城楼之上灯火通明,和安定门一样,亦是层层守卫人头攒动,沈苏姀到了城楼之下,看了看那紧闭的城门,眉头一簇身后容飒已经喊起来,“开门!洛阳候奉召迎冠入宫!”

城楼之上听到动静却无人回话,低低一阵议论响起,过了片刻才有一人走到城楼这边朝底下道,“洛阳候?侯爷请回吧,今夜除非是皇上有召,否则谁也不能入宫!”

沈苏姀心头一震,抬眼看去却竟然是何冲!

到底出了什么事能让何冲这个大统领来守城门?!

沈苏姀定了定神,看着何冲道,“何统领既然如此说,那沈苏姀必定不敢硬闯,只是何统领能否告知一声,这宫里头到底出了何事闹得如此之大?”

城楼之上的何冲默然一瞬,然后才摇头道,“侯爷恕罪,眼下到底出了什么事并不好说,侯爷先回府罢,只管等消息便是。”

沈苏姀一口气陡然一滞,回头看了看容飒马背之上的玉盒赶忙又道,“何统领,不知能不能求见太后?或者……或者无论如何让人将贵妃娘娘的凤冠拿进去吧!”

城楼之上的何冲一愣,目光也在那玉盒之上扫过,而后竟然缓缓地摇了摇头,“太后眼下只怕也是不见人的,侯爷还是回府去吧,这凤冠……只怕暂时用不到了……”

心底“咯噔”一声,沈苏姀面色顿白,什么叫暂时用不着了?

还想再问,可城楼之上不止何冲一人,他必定也不会说清楚今夜到底发生了何事,又想着能不能闯宫,可一抬头便看到比平日里更多三四倍的守卫,沈苏姀只觉得一颗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甚至连呼吸都有些不顺,她不知这城墙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听何冲的话她几乎能确定此事必定和立后大典有关系,为何用不到了呢?!难道贵妃获罪不能被立后了?立后大典取消了?还是他……还是他出了什么事……

城楼之上的何冲已经走开,沈苏姀看着这一座微微的城楼竟然一点法子都没有,容飒在她身后也是着急不已,良久才狠狠道,“侯爷放心,主子不是那么容易出事的!”

沈苏姀神思微震,这才调转马头准备原路返回,脑海之中的思绪更好似水草一般的烦乱,好好地立后大典,到底出了什么变卦?若是获罪,是不是被谁陷害了呢?可就只是她离开的短短半天,到底是怎么构陷贵妃的?或者是他?可谁能陷害他呢?用什么陷害他呢?沈苏姀一瞬之间思绪百转,却怎么都每个头绪,驾着马儿缓走了几步,身后忽然想起了打开宫门的齿轮转动声,眸光一亮,沈苏姀豁然回头,却见宫门并非为她而开,乃是有人正从宫中出来,待看清从黑暗门洞之中走出来的人,沈苏姀眸光顿时微亮。

申屠孤御马而出,忽然察觉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抬睫一看,竟然看到沈苏姀御马站在那处,身后跟这个侍卫,侍卫身前放这个玉盒,申屠孤有些意外,为何当在永济寺的人却在这个时候等在宫门之外?想到那不许朝臣入宫的命令,申屠孤一时有些明白,可看着朝他迎了过来的沈苏姀,他的眼底却是一片深沉。

“辅国将军可是奉召入宫了?”

沈苏姀直接的问出一句,申屠孤看着她点点头,却是不多说一句,沈苏姀深吸口气,又朝那天圣门望了一眼,口中又问,“敢问将军,宫中出了何事?”

申屠孤的眸色便带上了两分悲悯,沈苏姀看的心中一跳,“是谁出了事?”

申屠孤仍是抿唇不语,沈苏姀便是心焦不已亦不能将这人如何,只能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问道,“将军是不是不方便回答?宫中之事将军不必细说,亦不必告诉我皇命如何,只需告诉我宫中有没有人出事便可……若是有……那人是谁……”

沈苏姀语声急切,一双眸子更是殷切至极,申屠孤本不当说的,可是看着沈苏姀这模样终究是有些不忍,默了良久才转过头去,语声无波无澜道,“是贵妃娘娘。”

“你说……贵妃娘娘……?!”

沈苏姀满眸的惊震,一时连话都不甚连贯,申屠孤转头看着她,语声低沉平缓,“没错,是贵妃娘娘,今夜贵妃娘娘去太液湖试明夜游湖之时用的龙船,出了意外。”

一股子凉意从背脊漫上,沈苏姀不可置信的看着申屠孤,似在盼着能从他面上能看到哪怕一丝丝的说谎之象,看来看去,沈苏姀悲哀的发现申屠孤说这话时的表情竟然没有一丝破绽,这也就是说……眼瞳微缩,沈苏姀整个人仿佛掉入了冰窖中一般发寒。

“贵妃娘娘……是不是已经……那……那秦王呢?”

申屠孤定定的看着眼前这张精致却布满了忧色的脸,抿了抿唇道,“秦王无碍。”

沈苏姀眼底有一抹明显的松然,而后又被一抹沉暗覆盖,一双眸子失神的望向了天圣门的方向,申屠孤看着她,忽然紧了紧握着缰绳的手,“我还有事在身,就先走一步了。”

沈苏姀没有反应,申屠孤又看了看她挥着马鞭往夜色深处疾驰而去,待马蹄声远去,沈苏姀才一点点的回过神来,口中喃喃道,“容飒,你可听到了?”

容飒在沈苏姀身后,好似连呼吸都要消失了,听到她的话才浅吸了口气,而后仍然语声坚定的道,“侯爷,回府等消息吧,只要主子没事……就……”

本想说“就一切都会没事”,可想到适才申屠孤说的话,容飒一时又不确定贵妃到底如何了,若是真的无法挽回……自家主子此刻又是怎样的心境……

沈苏姀听了容飒的话却没动,仍然固执的立马在原地,那失神的双眸一时温柔一时伤痛,好似透过这厚厚的城墙看到了雍容华贵的贵妃,又好似看到了此刻他那俊脸之上无法言说的悲伤,贵妃若是真的……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沈苏姀觉得整个身子都麻木之时她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天边正在变浅的黑沉,调转马头朝秦王府的方向缓缓行去……

到了府门之前,子衿好似知道她还会回来似得等在那处,见他们二人归来,他当即便将府门打了开来,沈苏姀面色冷沉的进了王府,不用想脚步便朝着主殿走去,一路走一路想,委实有些想不明白贵妃到底能出了何事,想到何冲的话,想到申屠孤的话,心底似乎已经有答案了,可却还是有那么一点贪心的念头,不愿去相信,只想见他,听他说。

因为主人未归,主殿之内并未点着灯火,沈苏姀也不管,直直就进了屋子坐在了主位的敞椅之上,待坐定,才忽然生出一种这屋子太空太冷的感觉来,容飒将那玉盒放在案几之上,转身将殿中的灯火点了亮,暖光昏黄,沈苏姀不由转头去看那玉盒,盒子里是明日贵妃完成大典之时要穿的衣裳,是唯有皇后才能穿的凤袍衣冠,是她今日诚心诚意持咒许久的,是她亲自去迎回来的,可适才,何冲说贵妃用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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