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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609)+番外

床帐之内陡然安静,外头的叫门声却一声比一声急,某一刻,床帏被猛地掀了开,嬴策一张漫着微薄汗意的俊脸出现在床帏之内,情潮尚未褪去,可他的双眸却已经变得冷冽无比,外头的管家不断的拍门不断的重复着那句话,听得出来他是害怕至极,嬴策静静的坐着,某一刻他忽然将手中的锦被猛地往上一扯,那一张紧闭着眸子的小脸和那仍然发着抖的身子便被锦被严严实实罩了住,嬴策眸色阴沉的下的地来,随手抄起一旁的衣衫为自己套了上,大踏步的走到门口将殿门打开,果然看到管家煞白的脸,“怎么回事?”

见嬴策站在门口,管家当即面色大苦,“殿下,小人看着只怕是大事不好,此番是何冲亲自带着人来的,虽然没说什么,可是那阵势绝非好事,这两天宫里出了事咱们得不到半点消息,是不是有什么事落到咱们头上了?”

嬴策闻言便沉默了下来,一双沉冷的眸子垂着,哪里还有半分从前的明朗洒脱?

安静的站了半晌,管家心焦不已却不敢催他,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墨瞳之中竟然闪过两份一闪而逝的杀气,稍稍一默,那杀气却又淡去,俊朗的面容沉静下来,一双眸子有些失神的看了看远处的天穹,阴测测的天空仿佛昭示着某种不吉,更仿佛昭示着他的命运,可在他做了那最可怕的事情之后,他竟然一点都不畏惧了,又站了一会儿,嬴策忽然转身进了屋子,他眼下只着了一件单袍,进屋之后便去一旁拿出一套齐整的衣裳换了上,用冷水浸了一把脸,所有的动作都一丝不苟分毫不乱,只是对着那宝鉴般的水盆看到自己有些发红的唇瓣之时皱了皱眉露出一丝不满,一抬头,又看到了那静垂的床帏。

默了默,嬴策朝那床帏走了过去,一把掀开床帐坐在床边,却见里头的人竟然还是那一副被锦被全然罩住的样子,虽然隔着一层锦被,可他明显的看到被子之下的人因为他的靠近抖了一抖,嬴策勾了勾唇,一把将被子扯到了女子下颌之下,清秀的小脸之上情韵未散,却是眸子紧闭挂着泪痕,嬴策俯身,一把攥住女子的下颌将她的脸转向自己,女子仍然倔强的闭着眸子,眉头却下意识的吓得一皱,嬴策看着这张脸,忽然出声道,“你有没有在心底咒过本殿?比如咒本殿死?你不是想逃走?呵,这下你有机会了!”

女子仍然紧咬着唇不语,嬴策便笑了开来,一把放开来站起身朝外走,待走到管家身旁却又脚步一顿,语声润朗的下令,“若是本殿此番没有性命回这府邸,就赏她一根白绫。”

管家面色一变,当即低声应“是”。

嬴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大踏步的朝前院而去,刚走到前院便看到何冲带着人大马金刀的站在院子里,见到他出现,何冲礼也不行的转身一请,“八殿下,请罢。”

连个理由都没有就要“请”走他,甚至连去哪里都没有说,嬴策本该问一句,可他眼下却只是一笑便走了出去,只见八皇子府的门前竟然为他备着一匹马,嬴策眉头一挑,身手利落的翻身而上,转头望去,却是何冲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嬴策笑了笑不语,何冲这才也上了马背,马鞭一挥,当头走在了最前面,嬴策眯了眯眸子,回看了一眼自己的府邸,马鞭一扬跟了上去,一路从八皇子府至天圣门,从天圣门至天牢,嬴策面上的笑意始终不变,哪怕是何冲请他入天牢之时他也没有半分迟疑,却没想到刚走进去没几步便瞧见了比他狼狈一万分的淮安侯西岐驰,嬴策眼底闪过两分微光,笑意和润。

何冲将他带到一处牢房,又看了他两眼便走了出去,嬴策打量了一眼这牢房,忽然想到这地方曾经他的七哥他的五哥都住过,眼下,轮到了他,他的七哥毫发无损的出去了,他的五哥被发配到了蛮荒之地,那么他呢?

嬴策坐在一处落满了灰尘的矮凳之上,有些无聊的想这个问题。

天牢之中看守严密,即便知道西岐驰就关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他也没法子联系递话,眼下可算是一筹莫展,他却忽然释然,外头的天色一点点的变暗,始终没有人来传一句话下一道圣旨,他其实想得到,宫中许多大罪的皇子都是没有旨意便处决的,毕竟宫闱秘事不可宣告天下,夜里凉风透进,这屋子又是一片阴冷,可奇怪嬴策竟然不觉得冷,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唇,疼的却是掌心,低头一看,掌心处仍有一个血口,乃是被瓷片扎的。

嬴策看了两眼,再度陷入了漫长的等待,他知道,该来的必定会来的——

夜空之中一片漆黑辨不出时辰,可就在嬴策估算着子时都要过的时候,牢房之外突兀的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何冲再度出现在了牢房之外,哗啦一声响,牢门的锁链被打了开,何冲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八殿下,请罢——”

又是这几字再无其他,嬴策在这阴冷之地坐的太久,起身之时双腿有些发麻,依旧什么都不问的随何冲走出去,这次天牢之外为他准备的乃是一座车辇,嬴策抿了抿唇,无声无息的上了辇,何冲带着十多个御林军驰马左右,没多时车辇便走动起来,嬴策沉着面容坐在黑压压的车厢之中,车辇走到了哪里他最开始还能判断的出,可到后来却有些弄不懂了,过了许久车辇才停下,何冲翻身下马来,道,“八殿下,请下车。”

嬴策便弓着身子下了车辇,甫一下车他便知道不妙,再抬头看清那“掖庭宫”三字,眸子陡然一眯,这边厢的何冲已经道,“八殿下,淑妃娘娘在里面等你。”

嬴策愣了住,连着两日得不出有用的消息,今日一早又被带进了天牢,除了知道西岐驰也被关进了天牢之外他别的什么也不知,再抬头看了看那“掖庭宫”四字,嬴策眯着的眸子忽然有一丝微光一闪而出。

掖庭是罪妃所住之处,淑妃能在此处必定是获罪,而西岐驰又被关了进去,再加上宫里送出的消息说雍王已死,这岂不是说此番并非是因为……心底愈发的肯定了这个想法,眼底的微光便是一盛,然而那微光只是一瞬,饶是何冲这样的眼力这样的距离都不曾发现,嬴策默了默,看着那“掖庭宫”三字面上缓缓溢出哀切的沉重,事到如今,最好的结果也必定是那些可怕的算计已经暴露,西岐……淑妃……呵……

嬴策心底一叹,抬步朝狭小的掖庭宫宫门走了过去。

------题外话------

想了想还是写了这一段,字数的问题的话……我犹豫的时间委实太长了……本来写的是苏苏和纵子,捂脸飘走……

☆、118 想娶你想要你,嬴策流放!

昭武帝三十五年三月初九夜,贵妃与太液湖意外丧命,初十之立后大典因而取消,三月十一辰时过半,淮安侯府被围,巳时初,淮安侯西岐驰并郡主西岐阑珊等共计十八人入天牢,巳时三刻,八皇子府被围,巳时过半,如影宫西岐氏罢黜妃位,充入掖庭,午时正,八皇子入天牢,连番变故皆由禁卫军执行,所有旨意皆无确切罪名。

虽无确切罪名,可事发之巧却不难推断,饶是如此,午时刚过半便有二十多位朝官做联名陈情表为淮安侯请命求情,却不想未时刚过,户部侍郎钱盛呈折至御前,弹劾淮安侯于族地淮安圈地扰民欺压百姓,并私占铜铁之矿欲图垄断国家钱财军器之大罪,十条铁证并淮安万民请命血书一份,西岐之罪铮铮难辞,帝盛怒,罢黜西岐氏侯位,押解天牢候审。

沈苏姀从沈府回到秦王府的时候嬴纵尚未归来,与此同时昭武帝废黜西岐氏侯位的消息亦是刚刚送至她的手中,沈苏姀仔细将皇帝口谕看过,心中赞赏这个户部侍郎的动作快,容飒见沈苏姀丝毫不意外的表情有些恍然,“侯爷,这位钱盛是不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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