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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659)+番外

沈苏姀安抚的看着她,“没有大碍,只是不知何时醒来。”

嬴华庭闻言这才放心几分,却是一把拉了她到一旁去问,“怎么回事?早间我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就这么厉害了,那额头上的伤又是从哪里来的?”

沈苏姀唇角微抿,苦笑,“出事的时候我在后花园,委实也不知具体的,只知道那时候是皇上来看太后娘娘,或许是母子二人说话说的高兴太后要下床的时候摔到了。”

嬴华庭眼底便闪过两分狐疑来,看了看她又跑出去问路嬷嬷,谁料路嬷嬷倒是和沈苏姀说的差不多,嬴华庭心中紧着陆氏便也没继续追问,沈苏姀看着陆氏本已忧心忡忡,眼下想到昭武帝所言的要将嬴华庭嫁去北魏更是焦心万分,昭武帝说出口的事便一定会做到,这满宫上下除了太后之外又有谁能动摇他半分心思,沈苏姀转眸看了嬴华庭一眼,只希望陆氏能早点醒过来,昭武帝再如何狠辣无情,对这位母后还是存着几分敬重的,虽然早前口气硬,可若是陆氏在圣旨之前下道懿旨,昭武帝必定也不会做出和太后撕破脸的行为来。

两人才在内室静坐了一会儿,嬴华阳和嬴华景又相携而至,沈苏姀没有开口的打算,便又是路嬷嬷照着早前的话这般解释了一遍,四个小辈便齐齐守在内室等陆氏醒来。

这边厢还没坐到多久,却又是宫外的人得了消息,忠亲王嬴珞携侧王妃傅凝一起来的,少不得又是一通解释,见嬴珞已经来了,沈苏姀估摸着嬴纵也差不多了,果不其然半柱香的时间之后嬴纵便出现在了正殿之前,进来看了看陆氏眼下的状态,谁也不问便站到了沈苏姀身侧,静静地室内无人说话,目光都落在陆氏躺着的榻上,沈苏姀想了想,当先走了出去,刚在侧廊之下站了一瞬,嬴纵走至她身侧一把将她的手握了住。

“怎地这般凉?皇祖母病重吓着你了?”

嬴纵眼底沁着疼惜,沈苏姀转身,抬睫对上嬴纵的眸子,唇角几动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嬴纵看着她这模样有些心疼,抚了抚她的脸道,“你不必说,我都知道了,太医说皇祖母眼下瞧着没大碍,却还要等她醒来之后方才能确定这病到底加没加重,皇祖母的身子毕竟大不如前,若是今次当真没了法子,只怕就……就不远了……”

嬴纵语声一低,“听说午间父皇来了?”

沈苏姀眼底微光一闪,垂着眸子点了点头,嬴纵又问,“是他们说话的时候出事的?”

沈苏姀便又点头,嬴纵想了想,“只怕是为了苏阀之事。”

沈苏姀顿时抬眸看着他,似在问你怎么知道,嬴纵看着她这模样笑了笑,一把将她扣在了怀中,“皇祖母为了华庭为了你也是要在父皇这边说道一番的,大抵是父皇未听皇祖母的叫皇祖母动了气才如此的,你也别担心更别有负累,先等皇祖母好起来。”

沈苏姀浅吸口气,双手环住嬴纵的腰身将脸靠在了他胸前,嬴纵猜到的都是发生了的,只是还有些别的他不曾想到罢了,沈苏姀几乎忍不住就想告诉他,可话到唇边却又被她生生的压了回去,好半晌才哑着声音道,“皇上让我留在宫中陪太后几日。”

嬴纵默了默,又安抚的在她额上吻了吻,“好,这几日我亦会日日入宫。”

沈苏姀怀揣心事,嬴纵亦担心陆氏,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便入了内室,却见陆氏躺在榻上仍然是没有一丁点儿要醒来的意思,一屋子人的面色便格外凝重起来。

太后的病重不过半日便传遍了整个皇宫,昭武帝虽然不曾守在寿康宫,可每隔半个时辰全福便要跑过来瞧瞧,一来二去的,到了暮色渐起的时候连在虎贲营的嬴湛都回了宫,前来探望的妃嫔亦是挤满了寿康宫的前殿,末了,到底是昭武帝一声令下才将这些人遣了回去,只留下一众小辈守着,眼看着夜色已至,陆氏还是没有半点要醒来的迹象。

留在寿康宫的太医一个个的汗如雨下,只觉得这半日好似过了一年似得久,虽然皇帝不在此,可这公主王爷的也都不是好像与的,而太后原本就已重病过,今日这般变故一出,便是她们也不敢断定这病是好是坏,当真就好比脖子上悬着一把刀,不知何时这脑袋就要没了,太医们这边诚惶诚恐,那边厢嬴湛当先忍不住了,他性子本就是顽劣的,眼下入虎贲营两月身上更是多了一股子烈性,等来等去等不见半点好转的迹象一个忍不住抓起一个太医就开吼,“你们太医院一个个的都是吃白饭的吗?一问三不知,干脆都拉出去砍了的好!”

话音落定太医们齐齐跪倒,那被嬴湛揪着的老太医吓得一阵腿软,“十殿下,并非是老臣们不学无术,实在是太后娘娘的身子本就不堪一击,眼下碰了额头又动了怒,脉象上不算危险,也并非伤到骨头,可老臣们委实不敢下重药,只能等太后娘娘自己醒过来,太后娘娘年纪渐长,这病又是久疾,老臣们便是有回天之术也不敢妄言,殿下饶命……”

嬴湛气的不轻,年轻性子燥又没耐性,却又不能真将这些太医怎么样,便也只好又回到内室去,众人坐在内室的暖阁之中,与陆氏躺着的地方一道宝阁帐幔之隔,不会惊扰陆氏又能随时知道她的状况,嬴湛在外头闹出的动静里头人都听到了半点儿,嬴珞看了看满屋子的人便道,“这样都等着也不是个办法,你们坚持不下来的都回去歇着吧。”

眼下已经快至子时,嬴华景和嬴华阳身娇体弱的实在有些坐不住了,可听到这话却也不敢就这么走了,沈苏姀见状便道,“既然都要在这里守着,不若让路嬷嬷安排两间屋子让大家小憩,眼下还熬得住,可再过一会子必定是熬不住的。”

也不知为何,对于太后今日里的重病大家都分外重视,都不愿走,听沈苏姀这话嬴华庭当先点了头,“也好,实在熬不住的去歇一歇,就这么等着也是徒劳。”

这般一言路嬷嬷便去安排,这一屋子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沉默,默然许久,嬴湛才看了看众人问,“今日不是父皇在这里,那太医说皇祖母动了气,父皇到底和皇祖母说什么了闹成这样,父皇一向是最尊敬皇祖母的,怎么就……”

嬴湛欲言又止,目光却在嬴纵和嬴珞的身上来回,然而两人都不言不语,他的疑问自然无解,然而又何止是他抱着这个疑问呢,太后和昭武帝这对母子历经艰险才走到今日,昭武帝自有手段,可对这位太后从来敬重,而太后亦对昭武帝信任有加从不干涉前朝事物,这样的一对母子为何而不愉快?会不会和立储有关,又或者是什么别的重要之事呢?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嬴华阳和嬴华景当先出了内室去歇着,没多久嬴珞也觉得这样坐下去没意思,便也带着傅凝出去了,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嬴纵四人,嬴湛是个精力旺盛的,却也是坐得太久,跑出去叫人送吃食来,沈苏姀便看着嬴华庭叫她去歇着,却见嬴华庭神思不属恹恹的样子,嬴湛从外头进来见此便道,“二姐姐今日怎地没有一点精气神儿,心事重重的是在担心皇祖母?说起来你这几日都没去三哥那里呢……”

嬴华庭恹恹的精神便是一醒,看了几人一眼便走出去歇着了,沈苏姀看着嬴华庭走出门去眸色有些沉暗,心底正有些乱,手却又被一把握了住,抬眸看过去便见嬴纵正看着她,道,“时辰有些晚了,你也去歇一会儿。”

此刻已经过了子时,外头的天穹泼墨一般黑沉,沈苏姀想了想,摇头,莫说这熬一会儿不算什么,只说眼下她心绪烦乱也是断断睡不好的,嬴纵瞧着她的目光便有几分不同寻常,抬手落在她眉间轻轻揉着,忽的一问,“出了何事你要瞒我?”

沈苏姀心头一跳,眼底便有微光明灭,嬴纵看着她这般更确定自己所想,忽然一把握住她的腕子将她拉着走了出去,从侧门而出,一路到了无人侧廊,廊上亮着昏黄的灯火,两人被拉长的身影交叠着投在地上,静谧的夜色之中,嬴纵的声音低沉若水,“今日见你之时你便有些不对劲,次次看我时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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