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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66)+番外

沈苏姀面上带着得体笑意,“太后娘娘听说七王爷昨夜喝醉了酒,便让苏姀过来送醒酒汤。”

沈苏姀本以为西岐茹一定会让她将那醒酒汤放在此处便可,谁知西岐茹却径直叫来一个宫女道,“沈姑娘给王爷送醒酒汤来,你且带沈姑娘过去吧。”

沈苏姀一愣,有些怔然,西岐茹一笑,“沈姑娘怎么了?”

沈苏姀正了正面色,这才浅声应是领着初晴与微雨跟在了那领路的宫女身后。

栖霞宫她是来过一次的,便是嬴纵住着的那间偏殿她也熟悉,甚至她还睡了他的床,想到昨夜他神智不明时她问的问题她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眼看着距离那偏殿越来越近,她的心便也提了起来,然而那宫女并未带她去那间屋子,反倒是顺着一条回廊一直走,最后到了一大片空地之前,“沈姑娘请——”

沈苏姀看着那片空地不知何意,下意识的向前迈出一步。

脚步刚抬起耳边便传来“咻”的一声,待脚步落下,在距离她脚尖三寸之地便钉下了一支三尺长的墨色冷箭,箭簇微颤,劲力十足,沈苏姀眸光一暗,抬眸便瞧见嬴纵正张弓拉弦,那泛着冷光的箭头正对准了她。

旁边的侍女和初晴微雨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沈苏姀垂眸朝嬴纵一福。

“给七王爷请安,沈苏姀奉太后之命给王爷送醒酒汤。”

嬴纵今日穿着一件方便射箭习武的墨色短衫,身形挺俊劲瘦更带着扑面而来的阳刚英朗之气,他似乎已在此许久,看着他颈间露出的盈盈汗意沈苏姀挑眉,宿醉之后尚能起这样早?

嬴纵略带寒意的眸光注视沈苏姀片刻复又看向旁边的几个侍女,淡淡道出四字。

“都退下吧。”

那栖霞宫的侍女本要和沈苏姀一起走,此刻却见嬴纵叫她们退下不由有些意外,却不敢表露出来,初晴和微雨亦是一愣,二人看了沈苏姀一眼,将那醒酒汤放置一旁,齐齐行的一礼便退了出去,沈苏姀站在原地看着嬴纵,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忽然,冷箭破空声又响,叮叮两声,就在沈苏姀左侧三步之处的箭靶上,三支长箭具是正中靶心,沈苏姀转眸看了一眼那箭靶,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嬴纵也不理她,只继续拉弦张弓,三箭齐发,箭箭不失。

“箭术如何?”

兀自垂着眸,听到这四字沈苏姀立时抬起头来,嬴纵正眸光幽幽的看着她,沈苏姀犹豫一瞬正要开口嬴纵却当先抢断她的话,“若是赢了本王本王便喝了那醒酒汤,顺带……将昨晚之事忘记。”

沈苏姀立时眸光微沉,昨晚之事……

见她沉着眸色似在深思,嬴纵复又将眉头一挑,“怎么?以为本王喝醉了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心中猛地一沉,沈苏姀的面色略有些白。

嬴纵见她如此表情勾了勾唇,眸光往旁边兵器架上扫一眼,“去挑一把弓。”

沈苏姀看着嬴纵眯了眯眸子,“沈苏姀不善箭术,而王爷乃是天狼军统帅是帝国战神,只怕天下人没有几人能赢得了王爷?”

嬴纵摇头,眸光略深,“不试试怎么知道,你经常让本王意外。”

沈苏姀眸光一扫,那兵器架上挂着十多把大小弓箭,她迟疑片刻朝那兵器架走过去,最终选了一把中等分量的短弓,嬴纵挑眉,“你倒是知道这短弓最好使。”

沈苏姀眸光漠漠,不知他此番又是怎样的试探,转过身去搭箭在弦,对准着箭靶噌的一声松了手,墨箭电光一般闪出,却在箭靶之前落了地,即便只是一把短弓她也未曾拉开,劲力不足自然半途坠地,沈苏姀有些懊恼的蹙眉,转身看向嬴纵。

“如王爷所见,且不知王爷要忘记何事?”

嬴纵见她手心被那弓弦勒出一条红痕不由狭眸,从箭筒之内抽出一支断箭朝她走来,沈苏姀不知他要做什么,却见他一把将她拉至他身前站定,大手从她身后绕至她身前,两手握住她的手,待触到她掌心被磨破了皮的地方微微一怔,揉捏一瞬只听沈苏姀倒抽一口冷气,他眸色顿暗,“怎么回事?”

沈苏姀甩脱他的大手,“无事。”

沈苏姀并非故意射不中那箭靶,确是因为这具身子本来就没有足够的力气,而她适才在训了那匹烈马,这会子别说手臂,便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无力的酸软,哪能有力气去射箭呢?

嬴纵意料之中她不会答他,复又将她的手一把抓过来,堪堪将那弓弦再一次拉了开来,沈苏姀蹙眉,他这是要教她。

“肘平臂直——”

他一边说一边举起她的手臂,缓缓拉开弓弦至半满,而后对准了箭靶。

嬴纵让沈苏姀的手那般举着,一时握着她的手并不让她松弦,那迫人的气息就落在沈苏姀头顶,她整个人尽数被他高大伟岸的身姿拢住,天与地皆是他,满世界皆是他,沈苏姀眉心立簇,“沈苏姀还要回去复命,王爷不如改日再教。”

嬴纵端着她的手臂不叫她松,闻言低低一笑,“昨夜你也要复命,却不见你着急。”

沈苏姀的心跳瞬时加快,他眸光扫过她的发顶,“心平气和方能射出准头。”

低低一语再让她心头紧跳两分,沈苏姀不知他到底记得些什么知道些什么,一时之间只好按兵不动,相比她的心跳若擂鼓,他则要气定神闲的多了,“昨夜为何跟着谢无咎?”

沈苏姀眉头几动,“在承光殿之外听到了他的惊世之词,一时间有些好奇——”

这话当然不假,沈苏姀说的心平气和。

嬴纵低低沉吟一瞬,“你似乎对与苏阀有关的事情分外关心。”

沈苏姀眉头紧蹙,若有一面镜子嬴纵定然能看出此刻她面上的异样,然而此番他只能瞧见她头顶,沈苏姀微微呼出口气,“倒也说不上关心,只是近来太后的噩梦多与苏阀有关,沈苏姀在太后身边侍候,自然稍微上心两分。”

沈苏姀的手臂被他悬着,时间一长便有些酸,嬴纵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见她似乎坚持不住不由将她手臂微微抬了住,“昨夜为何不将本王送回栖霞宫,害的本王走错了宫室,此时举宫上下只怕都在嘲笑本王。”

“这宫中谁敢嘲笑王爷?”

她眸子半眯,语气淡淡,他竟然以为是他自己走错的宫室,她不由心头一松。

“为何为本王疗伤?”

他复又出口一问,沈苏姀的心又提了起来,谁知他又道,“应当是你。”

他的语气充满着不确定,沈苏姀不由松口气,一颗心彻底的落了下来,“王爷之伤皆是因为沈苏姀,沈苏姀心存愧疚,自然要为王爷做些什么,却不想昨夜王爷竟然醉的连回宫之路都不记得。”

嬴纵的唇角扬了起来,指尖一放忽然松开了弓弦。

这一箭本就由他主导,只听叮的一声,长剑有力的钉在了靶心上。

沈苏姀被他放了开来,正看着微颤的箭簇出神,下一瞬他的声音又在她头顶响起来。

“就该将心放在实处才能射出好箭来。”

就该将心放在实处才能射出好箭来,若一颗心总是忐忑不安,自然射不出准头。

沈苏姀被这句话一激,忽然生出些微不安。

嬴纵却不再说,转身将长弓往兵器架上一扔,转身朝那醒酒汤走去,打开食盒那醒酒汤尚有余温,嬴纵仰头喝尽将食盒朝旁里一扔便沿着回廊朝他住的那偏殿而去,沈苏姀正想着自己可以告退了,谁知嬴纵又轻声一语。

“既然对本王有愧于心,便帮本王做事吧,太后那里有宫人复命便可。”

沈苏姀眉心微蹙,恨不得自己咬自己一口,这人不仅心黑而且脸厚,她说话怎能与他留话柄?嬴纵转头看着站在原地未动的沈苏姀眸光微寒,“适才之言皆为假?”

沈苏姀攥了攥拳头朝他走去,“怎敢。”

嬴纵满意的转过身去,一路朝他的寝卧而去,半途未见宫人,到了殿门口亦是未有下人的身影,他似乎不喜欢下人们守在他的地界儿,嬴纵径直进殿内朝内室走去,只堪堪撂下一言,“去书房将本王的《兵史集注》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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