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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708)+番外

沈苏姀闻言眸色稍稍一柔,却又很快暗淡,“情深不寿,有时也并非好事。”

傅凝一鄂,下意识觉得沈苏姀和嬴纵之前或许出现什么状况她才如此言语,然而她在沈苏姀和嬴纵面前算半个下人,主子的事她并不能置喙,动了动唇,到底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正不知如何劝解沈苏姀,沈苏姀却忽然眸色一亮,“也并非没有。”

她这话题转的太快,傅凝一时之间甚至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想了想才明白,这边厢沈苏姀已一叹道,“也就是那么几日而已,不过与我而言已是足以。”

傅凝眼底满是不解,听她这话却又知道自己不能多问,只是沈苏姀语气凄伤,莫名的就让她觉得不妥,只得道,“侯爷正是好年华,往后还有一辈子,怎地说的如此沉重?”

沈苏姀眼底的微光彻底暗下去,摇摇头再不说一语,傅凝见状也不言语,只静静地站在她身侧,天边已经有暮色初临,距离夜宴的时间亦在临近,可沈苏姀未说话,傅凝也不忍坏了这场面,冷不防的,却有一阵脚步声响起来,两人被这脚步声一惊齐齐回头,却见原来是一身白衣的嬴珞正朝这边急急走来,嬴珞依旧是那衣带当风的儒雅模样,此刻那眉宇之间却笼着两分焦急,待看到傅凝之时才稍稍一松。

沈苏姀了然的看傅凝一眼,朝嬴珞揶揄道,“王妃安好,忠亲王无需如此着急。”

嬴珞径直朝傅凝走过来,却也看着她笑道,“着急的可不只我一人。”

沈苏姀眉头一挑,下一刻便见那嬴珞刚才出现的拐角之地走出一道墨色的身影来,墨瞳一缩,沈苏姀唇角的笑意立时淡了去,傅凝也看到了嬴纵,面色当即一白,身边嬴珞正问傅凝有无不妥,沈苏姀赶忙朝嬴纵走去,也不管身后二人如何看她,走上前去一把拉住嬴纵的腕子便将他往远处带了几步,而后才转身道,“你怎地进宫了?”

嬴纵王袍加身墨发半束,冷峻的面容因瞧见她一柔,闻言只笑道,“你在王府和宫门处留的话我都知道了,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为何不许我来今夜的夜宴?”

沈苏姀呼吸一窒,眼底生出几分恼意,“我遍寻你不见,只好留话与你,你既然知道了我留的话怎地还来宫里?”

嬴纵失笑,“怎地你能来我却不能来?我还未告诉我缘故。”

他这语气十分随意,实在让沈苏姀生气,她分明说的是一件万分紧要之事,他却偏偏一点都不上心,沈苏姀知道自己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必定不会理,眸光一转道,“你不是说这个瑾妃十分危险?我觉得宴无好宴,因而不愿你掺和进来。”

嬴纵一边听一边点头,好似十分同意她的话,末了却问,“那你呢?”

沈苏姀一叹,“我怎么能一样?眼下朝中暗涌不断,又极有可能牵涉到立储之事,我即便来瑾妃又能奈我何,你却不同,再来,你的伤本就未好,又何必冒险?!”

嬴纵凤眸之间满满都是笑意,抬手抚了抚她的面颊道,“你既然在这里,我又怎能不来,你担心的我亦不是没有考虑,你放心,该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

沈苏姀眉心一跳,顿时想到了孟南柯之语,孟南柯说过,要不伤他便不能入宫来,可见今夜瑾妃必定会有什么动作,饮宴之时能出现的状况实在太多了,或许瑾妃想对付的人正是他,沈苏姀心头狂跳,还是一把抓紧了他的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宴会上不妥,总觉得今晚这夜宴许会伤到你,眼下出宫还来及!”

沈苏姀紧紧攥着嬴纵的手腕,嬴纵却笑着倾身在她耳边道,“这宴会是瑾妃所设,她不敢用太明显的手段,膳食下毒必定不成,至于遇刺,她身边的人现在并不多,也不必担心,宫中禁卫森严,这几日她唯一的动作便是亲自选了一批新的舞姬入宫,今夜的夜宴之上必定会献舞,倘若她有什么不轨之心,也只有这个机会。”

沈苏姀惊讶的看着嬴纵,一时说不出话来,嬴纵笑着直起身子来,“眼下你可以放心了?我已经安排了容冽去准备,倘若她在献舞之时闹出乱子来,今夜便是她的死期,到了此时,我倒是万分希望她今夜闹出点什么来才好……”

沈苏姀的呼吸屏住,看着嬴纵笃定从容的眸色喉头发紧,嬴纵捏了捏她的掌心,看了看天色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过去吧。”

沈苏姀脚步发虚的被嬴纵拉着,那边厢嬴珞也带着傅凝走了过来,嬴华庭亦在这寿康宫之中,待五人在前殿回合,嬴华庭便有些讶异的看着嬴纵道,“七哥伤势未愈,苏姀下午还说你大抵不会来了,眼下可有无大碍?”

嬴纵闻言便笑着看了沈苏姀一眼,“她是关心则乱,其实无碍了。”

嬴华庭闻言才放心的点了点头,揶揄的看了沈苏姀一眼不再说话,因陆氏身子有恙并不去夜宴,五人告别陆氏之后便出了寿康宫,嬴华庭在前,沈苏姀二人居中,因傅凝有了身子要格外小心便走了最后,她不知怎地面色有些发白,沉凝的眸色更不时落在沈苏姀二人身上,身边的嬴珞看的分明,却只照看着她声色未动。

出了寿康宫的宫门,五人分别乘着三两玉辇朝太液池而去,此番设宴并非是在未央阁,而是与未央阁隔湖相望的菡萏馆之中,这一行五人到的时候昭武帝和瑾妃尚未出现,反倒是嬴华景早早到了,指挥着宫人们来回摆膳很有几分样子,见他们五人来便十分殷勤的指着位子叫他们落座,只在看到嬴珞待傅凝十分体贴之时皱了皱眉,面上却又未曾多表现,好似下午对傅凝说那刻薄之语的人不是她一样!

这五人落座,外头又来了人,却是丽嫔和嬴湛相携而来,此番瑾妃请的人十分之少,形同个家宴,嬴珞和傅凝一席居左上首,沈苏姀和嬴纵一席居其下,对面则是丽嫔和嬴湛母子二人,嬴华庭和嬴华景居其下,众人徐徐落座,便见嬴湛望了望这桌案上摆着的菜肴咕哝道,“真不是这宴会有什么意思,为什么我非得来!”

虽然是咕哝,这咕哝声却是不小,别人都无反应,倒是丽嫔先看了嬴湛一眼,带着几分警告的意思,嬴纵动了动唇,当着众人的面到底未曾顶撞丽嫔,只是坐不住的起身去偏厅走动,这一处菡萏馆极大,主厅连着偏厅又有许多间琴舍棋室水榭,每一处都有好景致,这处主厅前后左右都是回廊,三面都临水。

此刻太液池边上点上了灯火,坐在这厅中便能看到外头美轮美奂的缤纷湖光,因是皇帝和瑾妃还未至,众人都陆陆续续走出去透气看景,沈苏姀被嬴纵拉着也走了出去,只剩下丽嫔一人坐在那处,丽嫔已经有多时未曾露面,此番倒是给足了瑾妃面子。

旁人都在看景,沈苏姀却没有这个心境,嬴纵的话在她耳畔盘旋,她看了看这处菡萏馆的格局,心中忽然有些紧张起来,这里屋阁众多,当真是一处极好藏人的地方,如嬴纵所言,倘若瑾妃打算在今日行刺杀之事……沈苏姀下意识的看向这菡萏馆四周,那明辉灿然的湖灯之间有许多照不到的黑暗角落,沈苏姀可以想见,只要这里头发生什么事,那些阴暗角落之中便会冲出披坚执锐的禁卫军来,哪怕那些刺客能逃出这菡萏馆,也断然逃不出皇宫!

沈苏姀心跳如擂鼓,连嬴纵说了什么也没听清,不多时,响亮的鸣金声在菡萏馆之外响起,一堆人当即回到主厅两列跪好,不多时一袭明黄龙袍加身的昭武帝就和一身大红色广袖长裙的苏瑾相携而来,极少有人见过昭武帝和瑾妃站在一起,更没有人想到瑾妃在昭武帝身侧站定之时周身竟也是带着傲然之气的,那眉眼飞扬的模样和她面对宫人之时并无差别,仿佛她身侧站着的不是皇帝,而只是一个和她地位相同的什么将军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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