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766)+番外

一夜无事,第二日晨起之时整个沈府都已经布置妥当,用过早膳香书便拉着沈苏姀在府中走动,看得出府中每一处都是用了心思的,香书兴致极高的讲着每一处景致的寓意,沈苏姀面上亦是一片满意之色,沈府众人亦跟着满面喜色,沈苏姀便吩咐了人去打赏,整个沈府的气氛一时喜乐万分,待将府中大红色的喜庆看了个遍,却是傅凝到了。

傅凝早前受了惊,才将养了没几日又去了骊山,还是小半月之前回来君临的,昭武帝命人下旨重申了嬴华景的死因,这几日事关忠亲王的流言才稍稍淡去,再见到傅凝,她腹部已经微微隆起,整个人也稍稍比往常丰润了些,眉梢眼角还是一片柔婉,或许是因为即将为人母,整个人看起来亲和许多,见到沈苏姀从正厅迎出来她便要俯身行礼,沈苏姀见状吓了一跳,赶忙将她扶了起来,“你是有身子的人了,万万不可行此大礼,你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忠亲王必定要怪我,我早前本有些犹豫要不要请你来为我添福,后来想着你这身孕已有三月才叫人送了帖子,若是不找你,我也是委实想不起来可以找谁了。”

沈苏姀说完,傅凝赶忙淡笑着摇头,“能为侯爷添福是傅凝的福分,正是求之不得。”

傅凝说着话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绿汪汪的玉佩来,递到沈苏姀手中道,“这一块玉佩乃是家父幼时所赠,这么多年来傅凝无论在何处一直带在身边,虽然不是十分名贵,却是傅凝自己的一片心意,还请侯爷莫要嫌弃……”

沈苏姀笑着接了那玉佩,“怎有嫌弃之说,你的心意我领了。”

说着沈苏姀便拉着傅凝朝厅中走,一旁时候的侍女亦是小心翼翼的抚着她生怕出了岔子,沈苏姀见状一笑,“忠亲王这几日可忙?今日我请你过来他只怕不甚放心吧?”

傅凝闻言眸光一闪,“既然是来沈府,王爷又怎么会不放心呢?”

沈苏姀叹一声,“倒不是说来我这里忠亲王不放心,实在是你这身子早前受过损伤,难免的就叫人担心,本还想和你一起在这园子里转转,眼下咱们还是坐着说会子话吧。”

傅凝心知自己会错了意,闻言赶忙笑着应是,沈苏姀不觉有他,只扶着傅凝去暖阁中坐,待两人坐定下人们分别上了茶,沈苏姀便看着一旁的那个小侍婢道,“我和你主子说会儿话,你和香书也去旁边耳房里坐坐,香书,好生招待着。”

香书知道傅凝乃是忠亲王的侧妃,又见沈苏姀对傅凝十分亲厚,当即不敢耽误,那侍婢虽然看着傅凝的脸色,却见傅凝并没有开口阻止,而她不能拂了沈苏姀的意思,当即便被香书拉走了,屋子里顿时只剩下沈苏姀、傅凝外加上守在门口的香词三人。

见这境况,傅凝的面色已有几分凝重,沈苏姀笑着看她一眼,一边为她倒茶一边道,“你不必紧张,咱们只是说会子话罢了,今日本想着请忠亲王一道来,可一来我算起来还是未出阁的,二来呢我猜想他今日必定会忙,便只请了你一人来。”

倒好两杯茶放在两人手边,沈苏姀当先端着茶盏轻抿了一口,傅凝有些紧张的握住茶盏,见她饮茶自己也端起来喝了一口,沈苏姀一笑,目光落在了她的小腹上,“三个多月了,叫人瞧着真是羡慕,我看你气色不错,想必忠亲王待你十分宠爱,又想起了那日,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倒并非只是因为孩子才待你如此。”

傅凝闻言眉眼之间柔色一闪,看了沈苏姀一眼却又暗了暗眸色,语声诚恳道,“侯爷无需羡慕,明日便是侯爷和王爷的大婚,等嫁到秦王府,想必也能很快就有消息,秦王待侯爷一万个好,比起旁的女子,侯爷才叫人羡慕。”

沈苏姀闻言苦笑一阵,“实不相瞒,我这身子自小就有些毛病,将来能不能做母亲眼下委实说不清楚,是以我看着你这般才羡慕的紧。”

傅凝闻言眉头一皱,沈苏姀又看着傅凝道,“忠亲王准备要几个孩子呢?”

似乎没想到沈苏姀这般问,傅凝有片刻的怔愣,而后才道,“眼下府中只有我一人,将来必定还会添的,自然是子孙满堂方才好。”

沈苏姀闻言摇了摇头似乎并不赞同,见傅凝疑惑的看着她,沈苏姀便笑道,“实不相瞒,秦王早就同我讲过今生只会要一个孩子。”

此时的人都觉得子女多才是福泽深厚的象征,便是外面的贫苦老百姓也都会多多生养,傅凝听闻此话当即一鄂,“这是为何……”

沈苏姀一叹,语气淡淡道,“生在皇家,见得多了兄弟相残的恶事,他已是心冷了。”

傅凝手一抖,茶盏与瓷托一撞发出“呲”的一声响,沈苏姀看着她一叹,“被吓到了吧,你是个心思通透的,我说的这话你也当懂,皇家是权利纵横的地方,身为皇家之人,人人都有一颗争高位的心,兄弟多了,无外乎落得个手足相残的下场。”

傅凝呼吸有些不匀,下意识的端起茶盏来喝,沈苏姀见状面上的笑意稍稍淡了两分,见她快要将半盏茶喝掉也未加阻拦,只继续道,“这个世道对女子并不公平,女子不得踏出闺房,不得出入朝堂,不得和男儿比肩,嫁入夫家,也要默许丈夫三妻四妾不得干涉,谁若能遇上一个情投意合的当真是万分不易,恰因如此,我和秦王才不忍苛责与你,若你和忠亲王当真两情相悦,那当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眼下你又怀了孩子,忠亲王随便寻个借口也能将你抚上正妃之位,待孩子诞下,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幸福安乐,想着都叫人羡慕。”

傅凝听着沈苏姀的话发起怔来,沈苏姀见状又道,“只是这样的幸福却无法和权利并重,忠亲王早有贤名,吏治掌军都是一把能手,这样的人应当有野心,也可能会成功,只是这期间会失败的可能性也很大,倘若失败,代价便不可估量,哪怕成功了,又岂能再过眼下闲云野鹤一般的自在日子,一世一双人,更是奢望。”

沈苏姀越说语声越是绵长,话音落定,傅凝不知想到了什么缓缓的回过了神来,转而看向沈苏姀道,“可倘若真心爱一个男人,就应该让他去成就自己的功业和野心,而非用自己和孩子禁锢住他,相爱的人总会想着先成全对方,不是吗?”

傅凝并没有照着沈苏姀的意思去反应,却反倒是让沈苏姀眼底生出了赞赏,她唇角一弯笑道,“就凭着这一句话,也当得起忠亲王的正妃!”

傅凝面上一片迷蒙,不知沈苏姀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

沈苏姀见她这凝重的表情一叹,“你终究还是选择了忠亲王。”

傅凝猛地皱眉,沈苏姀已直直看着她道,“我说了这样多,你这样的心思又岂能不明白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任何人都有自己的野心,可成就功业是一种生活,放下野心珍惜眼前人也是一种生活,权看个人的选择罢了,更重要的是,忠亲王若是和秦王斗,输的人只会是忠亲王,既然知道结果必定惨烈,何不在一开始就选择一条好的路走呢,你想成全他不错,可你想看着他不顾一切换来的只是命丧黄泉吗?”

沈苏姀语声切切,“傅凝,他死了你可以跟着他去,可是你的孩子该怎么办呢?”

眼睫微颤,傅凝的面色变得有些惨白,沈苏姀看着她抿唇不语的模样眼底露出两分不忍,随即又很快的消失不见,双眸半狭道,“你的茶里,我放了些东西。”

浑身一震,傅凝立刻眸带震惊的看向了沈苏姀,而后用母亲下意识的防备心态护住了腹部,沈苏姀看着她如此唇角仍是笑意淡淡,却未达眼底。

“忠亲王儒雅洒脱,未来若是能专心辅政必定能成为一带贤王千古留名,不仅如此,他会有安稳和权利并重的生活,有美丽的妻儿乖巧的儿女,还会有一个虽为帝王却永远敬他用他的兄弟,可若他选择的是另一条路,无外乎是手足相残最后鱼死网破,你哥哥是秦王一手提拔起来的,可他对于秦王而言也并非是肱骨栋才,你是明白秦王深浅的,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该不该当做你什么都不知眼睁睁的看着忠亲王选择了旁的路。”

上一篇:暴君如此多娇 下一篇:帝宠-凰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