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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785)+番外

沐沉眉头微蹙,似乎思忖了许久才对着刘成武拱手一拜,“只要老王爷同意,在下自然还会留在浮屠尽心辅佐新世子,只是不知老王爷眼下在何处?”

刘成武眼底生出满意的光,一叹道,“老王爷早前得知这个假世子的身份之后大怒,已是急火攻心又卧榻不起了,眼瞧着是有些不好,先生先请在宫外会馆之中住下,等三日之后大局已定之际本将军自会让新世子和老王爷与先生相见。”

沐沉思量一瞬,点了点头,“那便听将军吩咐。”

刘成武满意的点点头,而后又看向了沈苏姀几人,沈苏姀眉头一扬十分善解人意的道,“我等自然亦是听将军吩咐,倘若苏氏往后要在浮屠行商,还望将军照顾一二。”

刘成武朗声大笑,“妙哉妙哉,苏五姑娘果然爽利!”

微微一顿,又万分郑重的道,“苏五姑娘请尽管放下心来,本将军保准苏氏在浮屠风生水起,今日时辰已晚,本将军稍后还有事在身,便不多留苏五姑娘了,请苏五姑娘和先生一道前往宫外会馆暂居,三日之后了断了城中之事之后本将军再为苏五姑娘设宴!”

话已至此,沈苏姀几人当即起身,刘成武将一行人送到了殿门口,又嘱咐了那刘元不可轻慢之后方才让沈苏姀等人离去,从上阳宫而出,一路到了距离宫闱不过百丈的一处官家会馆之中,这会馆早前本就是为了接待使节和贵客而设,占地面积颇大布置装饰亦十分华贵,如今里头并无旁人,沈苏姀一行人住进去十还分空落,待诸人都安顿下来,不用沈苏姀吩咐,沐沉和沐萧已到了她房中,不多时谢无咎和孟南柯并着嬴华庭也到了她这里,一屋子人落座,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沐萧起身朝外看了看,回头道,“外头有人盯着,不过说话不妨事。”

沈苏姀面色冷凝一片,早没了适才的谈笑风生,谢无咎不知内情,左右看了看各人的面色之后便问沈苏姀,“苏苏,你的意思莫不是要救那世子?”

嬴华庭在旁也有些诧异,此刻轻声道,“适才虽然不曾看的清晰,可我倒是觉得那世子的模样有几分面熟,好似从前在哪里见过一般。”

话音落定,孟南柯安抚的看了嬴华庭一眼,嬴华庭一笑,便静静不再言语。

沈苏姀浅吸口气,当先看向了沐沉,“以你所见,商王在何处?”

沐沉想了想,“商王早前就已经病重,世子回来以后基本上已不问外事,刘成武不敢杀了商王,眼下恐怕也是软禁下来的。”

沈苏姀点头,想了想才道,“那十万大军只凭王令便可调动?从边境到浮屠需要几日?”

“王令加虎符才可调动,从边境回来至少便要两日。”

沈苏姀眸色微暗,“王令和虎符……”

话音落定,孟南柯也跟着皱了眉,只有谢无咎想了想才道,“倘若那十万兵马效忠的是商王,何不直接派人带走商王和世子直接去到边境?”

沈苏姀眯了眯眸子,“沐沉,找个替身送进去,明夜先救他出来吧。”

沐沉点了点头,沈苏姀又道,“商王若是被软禁,那詹氏在何处?”

詹氏和商王身上有子母蛊,詹氏若死商王也不能活,而现在这个时候刘成武恐怕还不能让商王就此死去,沐沉眯了眯眸子,“主子,今夜我带着沐萧入宫一趟,自然能探明上阳宫之中的情状,届时再做定夺,那刘成武留着世子的性命做场面,世子不会有事。”

沈苏姀皱了皱眉,脑海之中浮现了适才看到的那副场面,眼底闪过两分似痛似怒似怜的情绪,摇摇头道,“本想着过来了定要打他一顿,这下倒好,先挨了别个的打,受点苦也好,你在他身边之时他做事也是这般胡闹妄为吗?”

话虽然说得洒脱,可那语声已有些紧绷,仿佛又压不住的怒意似得,沐沉闻言不由得欲言又止,沈苏姀见状只以为他是心中有愧没讲沈君心教好,便苦笑一瞬摆摆手道,“你也不必觉得自责,他到底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其实怪我,当初我该让你在西楚多留一些日子,这一次他下令发兵也是因我而起……”

沈苏姀语声越说越低,十分明显的自责,沐沉闻言动了动唇似乎要解释什么,却到底不曾说出口,一旁的谢无咎眼底满是兴味,“这个世子到底是苏苏你的什么人?”

沈苏姀这会儿才看他一眼,双眸一垂沉吟良久才道出二字,“亲人。”

谢无咎眼底闪过明显的惊愕,而后才恍然,“难怪……”

只这二字便不再多问,倒是让沈苏姀万分满意,几人说了几句便散了开,嬴华庭身上鹣鲽引未解,这一路上对孟南柯的喜欢不加掩饰,平日里更是时时跟在孟南柯身边,沈苏姀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没想到浮屠城是这个状况,当下便也只好先解决了沈君心的事才有机会做旁的,再想到苏瑾,沈苏姀的眉头立刻又皱了两分。

“咳咳咳——”

谢无咎几人刚走沈苏姀便咳嗽了起来,香词在旁听着赶忙转过头来,眸光一扫便看见了沈苏姀正将一方锦帕攥在掌心,香词走过去,强行的将那锦帕从沈苏姀掌心抽了出来,待看到那雪白锦帕之上几点触目惊心的鲜红之时眸光顿时一红,“主子……”

沈苏姀面色微白,对着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香词看着沈苏姀这模样狠狠的咬了咬牙,这才转身去将她身后不远处的窗户关上,眼下还在冬月,西楚的天气一点都不比大秦暖和,哪怕这屋子里烘烘燃着炭火沈苏姀也觉得有些冷,倚在这榻上身上非要盖着个毯子才好,香词关了窗户回来便看到沈苏姀望着窗外发怔,眼底闪过两分怜惜,香词赶忙将药丸取出让沈苏姀服下。

沈苏姀服了药,一转头眸光微亮,唇角一弯语声有些无力,“又下雪了!”

沈苏姀面上带笑,仿佛全然忘记了自己正被人软禁监视,香词又是一叹,只将一个汤婆子塞到了沈苏姀手中去,沈苏姀抱着那汤婆子换了个倚靠的姿势,而后便一言不发的看着外头细细密密落下来的雪幕出神。

夜色一点点降临,会馆之中灯火灿然一片安静,沈苏姀早早便沐浴歇下,子时刚过,沐萧和沐沉便从这会馆之中窜了出去,足足两个时辰之后方才归来,时值后半夜,心知沈苏姀一路劳累两人便未去打扰,只等到了第二日一大早沈苏姀醒来两人才进门来禀报。

沈苏姀披着剑狐裘坐在窗边的榻上喝茶,沐沉面色微沉的进得门来,还未说话便将一枚令牌放在了沈苏姀面前,那令牌乃是玄铁制作,上头印着古老纹饰,一看便知是王室之物,果不其然沐沉当即便道,“属下昨夜见到了老王爷,王爷眼下的确有些不好,意识却还分明,詹氏在王爷身边,这枚令牌乃是商王所赠,凭此物便可调动边境的十万大军,无虎符亦可。”

沈苏姀眸光一亮,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那异样一闪而逝,沈苏姀尚未来得及抓住便消失不见,沈苏姀想着情况紧急便未做多想,只看着沐萧道,“沐萧,你哥哥若是离开恐怕会引人怀疑,此番你带着这枚令牌赶往边境调军,大军回来两日,你独自去最多一日半便可到,咱们一共只有三日,尽量要快!”

沐萧听着这吩咐却满是犹豫,“主子,浮屠城中危机四伏,我想留下……”

沈苏姀摇了摇头,眸光笃定,“你不必挂念我,眼下我只信任你一人,自然只能让你去。”

沐萧唇角几动,到底是接了那令牌,沈苏姀放下心来,又看向沐沉,“陪他下去准备吧,送走了他之后再来我这里,今夜便将沈君心救出来,不等了。”

沐萧二人点点头,对着沈苏姀拜了拜便转身退了出去。

这是一处占地极大的一进院落,三面厢房都是待客之处,院子里还有来回巡逻的银甲军,因而沈苏姀几人除却在屋子里,否则一言一行都落在银甲军的监视之下,雪幕纷纷,积起来的厚雪恍若缟素,沈苏姀看着外头的雪色眉心一点点的紧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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