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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839)+番外

“阿姐!你醒了!”

孟南柯眼底也是一喜,再看向眉头紧皱的嬴纵,顿时佩服他内力惊人,适才他也注意着内室的动静,却半分未发现沈苏姀醒来的迹象。

沈苏姀喝完了水,这才抬起头来看孟南柯和沈君心,牵了牵唇道,“瞧我,身子刚好了几日却又不成了,眼下醒过来就好了,你们莫担心。”

她虽然这样说,可看着她那煞白的面色都叫人担忧,沈苏姀见他们面色没有半分好转不由得摇头失笑,“我当真无碍,早前也犯过这毛病,不信你们问他。”

沈苏姀说着瞟了嬴纵一眼,嬴纵看着她这笑颜自己却轻松不起来,只将锦被拉上来将她下巴以下都盖住,而后让孟南柯上前为她问脉,孟南柯指尖往沈苏姀腕子上一搭,皱眉一瞬收了手,而后对着嬴纵摇头,“还是一切如常,体寒脾虚这些都是一直有的,不算异状。”

嬴纵点了点头,心知孟南柯不涉猎此道必定是不知解法了。

沈苏姀见一屋子人都沉默不语自己倒是先笑了,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道,“我大抵睡了一整日了吧,这会子时辰已晚了,你们去歇着吧,叫那两个也不必过来了。”

她此番闹出了大动静,嬴华庭和谢无咎肯定也会知道,既然知道必定要来看她,她不想劳烦她们了,她话一出,孟南柯苦笑一瞬,“二公主早前一直守着你,我来了她才走了,至于小谢……”孟南柯瞟嬴纵一眼,“他暂时来不了。”

沈苏姀一愕,转头看嬴纵,“你做什么了?”

孟南柯摇头失笑,“那只鸟死了。”

沈苏姀满面无奈,那只红毛蓝翅的鹦鹉一直跟在谢无咎身边,虽然聒噪了些,可到底不至于惹了他,怎么就弄死了,沈苏姀叹息,嬴纵却道,“小小警告。”

沈苏姀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只又看着孟南柯二人劝他们歇着,孟南柯和沈君心见天色已晚留下又帮不上忙,这才离开了,他二人刚一走嬴纵便将沈苏姀紧紧揽在了怀中,低低道,“今日不该带你去的,是我不好,还疼吗?”

这语声带着沉沉的自责,沈苏姀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脊道,“这是什么话,我知道你心中怎么想的,我亦想早日过了这个坎儿,今日不见,往后也要见,正是因为你陪着我才更不害怕。”微微一顿,沈苏姀语声忽的带着疑色压低了些,“而且,今日和往常不同……”

嬴纵听此话神色一肃,赶忙将她抱着放在了自己腿上,看着她的眸子道,“怎么个不同?”

沈苏姀回想了一瞬,只感觉到太阳穴又是一疼,却没有在城楼上那般厉害了,她分明记得晕倒之时还看到了什么,可这会子却又想不起来,心中有些沮丧,定了定神才道,“从前都是我主动深想起旧事的时候才会头疼,今次却不是,我看了看那战场,正要走的时候眼前忽然觉得红光一闪,然后脑海里就看到了一副画面,那画面我没见过,可又觉得熟悉。”

嬴纵一把握住她的手,“若是还觉得头疼就不要想。”

沈苏姀摇了摇头,那些涟漪似得疼她倒是可以忍下,而后为他细细描述起来,“我看到了一处雪谷,谷中的雪积的很厚,两边山坡上长着高大的铁树,只剩下了枝干,天上有一轮月亮,我和你站在那雪谷里头似在说话,然后赤焰和绝影也在,嬴纵,这是不是……”

沈苏姀兀自描述着,眼神也变得悠远起来,待重新看向嬴纵之时,便见嬴纵正双眸锃亮的看着她,沈苏姀呼吸一窒,“这是真的发生过的?”

嬴纵蓦地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而后才点了点头。

沈苏姀眼底也露出惊异之色,从前她想起旧事都是在梦里,做梦的感觉,却从未有今日这般的好端端的忽然在脑海里头冒出来,这是不是证明……

“是我们在九巍山要分开的前夜。”

“步天骑得了皇命要拔营离开了,我们就在天狼军南面的雪谷里见面,就是在那里,我们约好每日传信,后来没了你的消息我才知出了事……”

嬴纵语声低低的说着,沈苏姀眼底的光亮却越盛,她竟然好端端的就想起了从前发生过的事?若她没有晕倒,那些画面她就能看清,她是否能想起来的更多呢?!

沈苏姀的呼吸急促起来,嬴纵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已有些隐隐的期盼,倘若沈苏姀能想起早前被忘记的事,那么就能记起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时日,或许还能想起这牵机咒为谁人所下的蛛丝马迹,嬴纵眼底光华闪动,忽然开口道,“我们去昆仑吧!”

沈苏姀一怔,赶忙问,“何时?”

嬴纵眸色一凝,“明日!明日就走!”

见嬴纵不似说笑,沈苏姀眉头拧了起来,“去昆仑可以,可是眼下浮屠的战事还未完,我不放心就这样离开,再说……再说我感觉我今日想到这点正是因为见到那战场联想到了从前的事,若是去了君临,恐怕就不会有这样的效果了,我们明日再去城楼上看看,看能不能再想到什么,等浮屠定下来之后再去君临好不好?”

沈苏姀说的一气呵成,嬴纵的面色却沉了下来,默然一息,语声也变冷,“你的意思是,就用这种叫你生生痛死的方法去想从前的事?如果是这样,那我宁可你不要记起来!”

沈苏姀苦笑,“可是我想记起来,这痛没什么,我受得住。”

嬴纵凤眸微狭,定定看她半晌,“无论如何明日先启程去昆仑,你早前并非如此,哪怕现在你能想起来我也不会叫你轻易尝试,总要让师尊瞧瞧是否那处有了变化再说。”

沈苏姀闻言苦笑更甚,抓住他前襟道,“你别急,去昆仑可以的,只是浮屠战事还未完呢,而且我自己也知道我自己的身子,你不用太过担心。”

嬴纵看着她,俊逸的面容彻底的冷沉了下来,“我说过,你为了旁人怎么样我都不管我都可以帮你,可你若是为了旁人不顾惜自己的身子我绝不同意,浮屠战事吃紧,少不得要你出谋划策,哪怕不去城楼,也有可能哪一日就像今日这般,你只顾着浮屠不顾自己的身子,可惜在我这里你好或者不好大过天,你不顾,我就来替你顾。”

稍稍一顿,他的语气更低寒了些,“明日启程去昆仑。”

见嬴纵这架势沈苏姀心知他是认真的,可眼下老商王的丧事都还未办完,内里人心惶惶,外头强敌虎视眈眈,她怎么能放心的下,何况她知道自己的身子是何种状态,心里感动嬴纵的好,面上却不得不也肃穆了几分,看着嬴纵道,“你莫要急,先听我说,我发誓我的身子我知道,这几日我都不再出宫去,就这样养着,等看着战事落定之后再去昆仑,眼下最关键的时候还未到,我无论如何放心不下,好吗?”

若是寻常事,她用这般哀求的口吻嬴纵想也不想就应下,可此番却哪里是寻常的事,嬴纵看着她这样低姿态的表情只觉心里头又酸又涩,随即唇角一弯冷笑一下,一字一顿不容置疑道,“一点都不好!沈苏姀,你当知道我认真起来谁也不能反抗!你抛不下你那些姐弟情深,好,我来帮你抛,你不用心里有负担,只当是我绑了你!”

嬴纵话说得决绝,那副模样更是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沈苏姀闭了闭眸子,没想到两人第一遭争执是为了她这身子,深吸口气,沈苏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心平气和一些,“嬴纵,你不能用强,沈君心在这里,沐萧沐沉也在这里,华庭也在这里,你也看到外面的状况了,这一仗还有许多变数,老王爷尸骨未寒,我怎能把沈君心一个人扔在这里,我和你都会害怕,他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也会,嬴纵,我们再等十日……”

嬴纵不是不懂她所言,只是她不知道她口中的这些和她比根本不值一提,他唇角的笑意越冷,看了她半晌只堪堪道出一句,“为何你对旁人总这样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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